出于公开透明，每个学生都可以来现场见证选举的过程，所以一大早，天南大学的大礼堂就已经坐满了人，老师学生都有，当然，重头戏自然是最前面的评选员，票数相近的第一名与第二名今天会抉出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很盛大的日子。
林言靠在后勤人员通道的角落阴影里，这里是闲人免进的，不过他找周齐天要来了一张通行证，方天齐给会议里每个人都发了一张，部长们需要在自己的选票上写上支持对象的名字，然后亲自把票投进票箱里，走个过场。
来回通过这里的人很多，不过声势最浩大的还是新闻部的那群记者们，扛着拍摄的家伙什把通道挤得不成样子。
很快，人群里一个很娇小的身影挤了出来，她的脾气看起来要比那混在人群里几乎要看不见的小个子大多了，瞪着眼睛，愣生生从人群里杀了出来。
“是你？”
徐芳芳张大了嘴巴，盯着靠在墙角的林言，或许她真是个做记者的料子，眼睛很毒，林言没有刻意去躲，可他还是被一眼发现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问我之前，不应该先说说自己吗？”
“我？我要解释什么？我是新闻部的，也不知道部长抽什么风，调这么多人来报道这次竞选。”徐芳芳脾气又上来了，瞪着林言，“上次你就不配合我采访，现在又违反规定擅自闯入，没看见外面闲人免进吗？”
“我来呢，就是为了补偿上次没有好好配合你采访的。”林言向徐芳芳眨了眨眼睛，语气像极了是在哄孩子，“今天有大新闻。”
“废话。”徐芳芳白了林言一眼，好像是在看白痴，“我就是冲着学生会选举来的。”
“怎么会是这个。”
林言神秘兮兮的语气勾起了徐芳芳的好奇，她眨巴着眼睛，问，“那是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等会就知道了。”
“你是在开我玩笑吗？觉得我很好欺负是不是？”徐芳芳咬着皓白的牙齿，挤出两个字来，“小七！”
“欸，来了。”
一个带着厚重眼镜的男生颤颤巍巍地端着沉重的摄影设备冲了过来，戒备地看着林言，咽了咽口水。
“小白脸？长的倒是挺帅的，不过那也是小白脸！细胳膊细腿的。”小七没说话，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应该能干的掉他？”
“信不信由你吧，你们这些弄新闻的，不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么？”
“没骗我？”
“骗你是小狗。”
“哼，小七我们走。”
“好嘞，来啦。”
不用打架了？小七松了口气，急忙扛着设备跟了上去。
林言看着他们走远，他需要一些助力，他俩正好，新闻杀不了人，但效果差不了多少，没人会在乎新闻的真假，在乎的这是这篇报道能传到多远的地方。
手机忽然响了，林言接了电话，“清歌？”
“嗯，你在哪儿？我想见你。”
“我正忙呢，换个时间。”
“没必要这样帮我的，我又还不了你什么…”电话那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
“你以前也帮了我不少，而且我也不是全为了你。”
“你现在还怎么赢？太晚了…”
“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在赌桌上，知道我怎么赢你的吗？”
“你出千了。”
“是，我当然出千了，我俩坐上赌桌的时候胜负就已经定了，有些时候你看起来晚了，但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早已经下注了呢。”
“可是…”
“好了，我不喜欢输的。”
“那…那你小心。”
“嗯，拜拜。”
林言挂断电话，拿着通行证，他该去投票了，可林言没往那个方向走，而是朝着演播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拐角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书页翻动的碎响，林言走出拐角，与那人撞了个满怀，来者没站稳，资料落了一地。
“没事吧？”
林言蹲下替女孩捡着资料，关心着女孩有没有受伤，他看见了女孩挂在脖子上的工牌，她是学生会的人。
“没事没事，是我走路没有注意，真是谢谢同学你了，不然我就要迟到了。”
女孩接过林言捡好的资料，加快步子朝着演播室。
“嘿，同学，你东西掉了。”林言叫住了女孩。
“嗯？什么？”
“你的U盘，刚刚不小心也掉出来了。”
林言笑着，晃了晃夹在指尖的两个一模一样的U盘。
……
“谢谢，我的致辞到此结束…”
莫锋向着会场鞠躬，他刚刚献上了一场声情并茂的竞选词，场上掌声不断，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下面请方天齐同学致辞，大家掌声欢迎。”
主持人缓缓退下，方天齐穿着整齐笔挺的西装走进大堂，他在台上站定，如谦谦君子般向着观众点头致意。
“很高兴，能站在这里发表我的演讲…”方天齐慷慨陈词，不露半分胆怯，“下面请大家看看我对于未来学生会的规划。”
方天齐挥手指向屏幕，等着演播室调出他的文稿，可过了一会儿，投影仪已经漆黑一片，方天齐只是皱了皱眉，依旧挺直地站在台上。
忽的，投影仪亮了，可展示的不是方天齐事先准备好的文稿，而是一段视频。
漆黑的背景下有微弱的光线照亮了视频里女孩的轮廓，沉重的刘海遮挡住视频里女孩的小半张脸，单薄幽冷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着
“我叫苏锦，方天齐的高中同学…”
第一次，台上处变不惊的方天齐变了脸色。他下意识后退，对于苏锦的出现，他从没有预料过，或者说他从来不觉得这个女孩还能像这样站在阳光下，以这样的方式。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台下一个娇小的身影带着她身后扛着摄像机的男生直接闯进了大堂，摄像头对准方天齐，将每一幕都记录了下来，这些录像是不会像大厅摄像头那样可以被随意删除的，它们很快会被截取，然后以校报，论坛形式出现在校园每一处角落。
一段视频说明不了什么，因为他们找不到女孩佐证这一切，但视频传达的信息与传言无限的吻合，半真半假反而最会惹人猜疑，一个有太大争议的人是没办法领导公众的。
林言靠在大厅门口看了一会儿，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转身离开大厅，只余下会场里的谣言还在继续发酵。
（这章看起来可能巧合太多，有漏洞，但小说不比影视，小说里一点点铺垫都要大量文字，真要写清楚，估计得好几章，不过这种情节又不太重要，而且又不是什么悬疑小说，估计也不好看，我水都懒得水了，只能说，这章里很多巧合其实还是有伏笔的，都只留了一点，我就不花太多篇幅去详细写了，因为根本不重要，看看林言装逼就行了，重头戏也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