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朔闻言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突如其来的噩耗就像是一把巨斧把言朔内心那一点侥幸劈的粉碎,一把抓紧皇后的小手,她身影微斜,从乌云里露出的阳光照进大殿,空荡荡的大殿里似乎只剩下言朔一人,这一刻仿佛被天地都抛弃了一般。

言朔面色苍白的喃喃到“真的,要败了吗。”

皇宫的战斗逐渐落下尾声,大臣们派出攻取皇宫的人死的七七八八,还不知情的甲士和黑衣者们看到他们节节败退,到最后落荒而逃,纷纷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看来他们完成了保护皇上这个任务,殊不知,更大的危险已经如同洪流般滚滚而来。

柳峦骑上快马,一路疾驰,她只想快点去到金甲卫大营,,皇宫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如果保不住京城,这皇宫也只是水中枯叶罢了。

反臣退兵后…

“赢了,真的赢了…”

在一处小巷里,琪一红着眼,拖着伤体以几乎疯狂的姿态拼死了眼前的杀手后,发现已经没有别的敌人了,忍痛上了宫墙,发现战局已经全面胜利。

突如其来的喜悦感让冲淡了她身上的疼痛,她运气身上最后一丝气力,她要回去,回到皇上身边,要第一个告诉她这个喜讯。

身姿蹒跚的在宫墙上跳跃着,鲜血顺着脚尖滴在绿色的琉璃瓦上就像是开在春天里的桃花一样,踮着桃花跌跌撞撞的朝皇宫去。

“皇上…皇上…”

视线模糊,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浑身都在打冷颤,就像是寒冬腊月睡在鹅毛大雪的草地上一样冷。

琪一只能不断的呼唤着皇上,皇上,依靠执念带来的力量驱使自己向着通文殿,最终她没有坚持住,最后呼喊了一句皇上后,眼前一黑…

“琪一,琪一你别说话,你受伤了,太医,传太医!”

通文殿前,言朔怀里抱着琪一,金色的龙袍上满是血迹,而言朔则是悲痛的看着怀里的琪一,一边下意识怒吼着叫太医。

“皇上,宫里没有太医了啊。”

见言朔如此暴怒,小球子欲哭无泪,这时候宫里就剩他们几个人了,哪里有太医。

“皇兄,宫里最好的太医就是妙仙啊,把她交给我来吧。”

说着言妙仙准备从言朔怀里接过琪一的时候,原本昏迷的琪一突然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这是从未有过的距离,抬手擦去言朔脸上的泪珠,她艰难的笑了一下说

“皇上以前可不让我擦的…”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朕以后天天让你擦,朕封你为贴身宫女,以后不要做死侍了,就待在朕身边。”

言朔知道了,就在把琪一放在怀里的那一刻,她一切都回忆起来了,知道了琪一到底是谁,知道了为什么她为什么拼死也要见一面了。

“醒了?糟了。”

言妙仙听到夫君和琪一的对话只感不妙,因为医书上称这种情况为回光返照,乃是执念所致,只有短暂的一段时间,随后就会被鬼差带走,那时候魂归地府,就是自己医术盖世也救不过来了。

“皇兄,快把她交给我,我来帮她稳定伤势,说不定还能救她一命,现在已经很危险了!”

语气中带着些许嫉妒,毕竟自己夫君在自己身边跟别的女人亲亲密密,自己还在忙着想怎么救她。

“好,靠你了妙仙,一定要救活琪一。”

小球子也算机灵,直接把宫里的软垫拿了出来,还叫宫女去打水来,言妙仙就这样在通文殿前的石板路上开始救人。

言朔站了起来,此时的她内心也是万分无助,但是看到了通文殿大门口一路延伸到琪一脚下的血痕,怒从心来,回去拔出自己的天子剑,握在手里,站在离门口不远处。

言朔想:既然要败,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她打算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杀个痛快!

这样才不会辜负了那些为了自己拼尽一切的人啊。

城外…

朱玉沉额头微微冒汗,说真的,他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大过大仗,一直以来都是靠着计谋和各种好运走到了现在,因此当他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乌压压军队时,那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紧张了好一会。

不过很快他就兴奋了起来,因为作为一个男儿,怎么会没有一个驰骋疆场的梦想呢。

“夫君,怎么办,西驰王此次动员十万兵马,现在京城中金甲卫和北大营加起来不过三万人马,更不用说朝臣自家还有私兵。”

没错,私兵,三年来朝臣怂恿昏庸的言朔免除了先皇定下的私兵制,从每个官员不论大小不得超过一百甲士改成了五百甲士,所以城内官员的私兵加起来都已经是规模可观的军队了。

“先保护皇宫,城墙顾不住了,城南估计已经是重重阻拦了,西驰王的大军最多两柱香就兵临城下了。”

朱玉沉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取舍,因为城南最大的一家就是左丞相,整个京城他顾不过来,强行守城反而凭空消耗兵力,不如入驻皇宫,守着后半座城池,边打边退。

“夫君,他们派了先锋过来。”

“多少人。”

“五百人左右。”

朱玉沉把视线看向城外,果然,一队轻骑卷着烟尘在五百步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千骑为先锋,红寺,我们按兵不动,和北大营汇合,以皇宫为中心,守住北门和西门,在如此错综的街道上,西驰王擅长的骑兵战术就施展不开。”

一旁的红寺握紧枪杆的手又松开来,她还是选择听夫君的话。

“走,和北大营汇合,我已经派人送口信了,想来快了。”

金甲卫大营中戴岳一身战甲,急匆匆的走进来。

“戴大哥,许久不见!”

戴岳见了朱玉沉,也有些羞赫,毕竟自己不久前才反水了的。谁知道这么快就同朝为官了。

“玉沉兄弟,你我同朝为官,以后多多帮扶。”

“见外了戴大哥,不对,不说了,眼下局势紧张,剩下的话等过了这次危机再说吧。”

“戴岳是吧,先皇待你,哎,不说了,只要你和我一齐保护皇上安全,一切我都可以不计较。”

戴岳看了坐在首席的金九郎,头上冷汗直冒,因为自己童年没少在这个人手里吃苦,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叙旧放放,现在各位有多少兵力?”

“三万四千人。”

“一万。”

北大营三万四,金甲卫固定编制,一万军,一共四万四。

“我老实说吧,这场仗不好打,最稳妥的是暂时舍弃京城,往东边瀚城退军。”

“西驰呸!他不配先皇给他封王,荀老贼,他有多少人马?”

“十万兵甲两柱香后就到城下了,至于城内的兵力,与我们相差无几,也有四万有余。”

“该死!”

金九郎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愤的样子恨不得把西驰王活吞了一样。

也是,十四万多对四万,十万兵力的差距,打的还是敌攻我防,而且还没开战,南门就已经在银兜金手里了,种种劣势都在告诉在场的各位,这场仗只能逃,不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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