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夏音小姐。”
“是......是!”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夏音吓了一跳,她畏畏缩缩的问:“我怎么了吗?”
“夏音小姐请不要过于担心,我只是问几个问题而已。”
克莉丝汀见夏音这个样子也是笑了笑让她别太紧张。
“你应该是两年前来到这里担任女佣的工作吧?”
“......是的。”
“来了之后,好像就是你照顾伊达宗盛的日常起居吧。”
克莉丝汀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她沉思片刻,还是开口:“你应该已经和伊达宗盛发生过......那种关系了吧。”
听到这句话之后,夏音突然浑身一颤,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许久后,她的头轻轻点了一下。
“切!”
莉莉丝听到后满脸写着难堪,一种被羞辱的情绪淹没了她,她狠狠的瞪着夏音,后者头埋的更低了,但最后莉莉丝并没有说什么,没将情绪发作出来。
看来,莉莉丝应该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没人说破。
克莉丝汀松了口气,她不想说出来一是照顾夏音的心情,二则是怕莉莉丝听到会发火,影响接下来她的计划。
“你的工作不只是照顾饮食起居,还包括夜晚的服......服侍吧。”
说到服侍时克莉丝汀突然卡顿了一下,她本来要说的更直白来着,感到过于羞耻才换成服侍这个词。
“伊达宗盛据说脾气十分不好,为人性情暴躁,对待莉莉丝夫人可能还会顾及到颜面,但是对待身为下人的你可能不会那么克制吧,你身上的纱布是不是就是为了遮挡因此留下的伤痕呢。”
那边的夏音身体又颤抖了一下,她本能的用手遮挡着手臂上的纱布。
“现在说的这么委婉干什么!”
旁边莉莉丝没好气的说:“你说是晚上做(哔)服务不就得了,你以为你是(哔)女吗,一个魅魔装什么矜持,看你那样子也一定被按在床上不知多少次了吧!”
“我......我......”
克莉丝汀被这么一怼说不出话来,她也脸红一片白一片,只能小声嘀咕。
“是......是墨菲斯族也不是我的错,而且为什么墨菲斯族就一定不能是(哔)女,是(哔)女就不行吗......”
好不容易恢复平静,克莉丝汀接着往下说:“奇怪的是,我无法查到夏音你在来这里当佣人之前的信息,似乎是有人有意的掩盖了,所以,接下来只是我个人的推测。”
克莉丝汀脑内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说:“我不清楚你们知不知道地下交易,先说好这个是违法的你们最好不要跟其有什么联系。”
好心提醒一下,克莉丝汀接着说:“地下交易会贩卖一些市面上见不到的违禁物品,在那里金钱就是一切,只要钱足够,连人都可以是交易的物品,所以......”
克莉丝汀看那边低头不语的夏音:“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对夏音小姐造成伤害,关于伊达宗盛的负面新闻很多,其中也有他会购买一些从别的国家抓过来的女奴仆用来满足他的个人需求。”
克莉丝汀没有接着往下说,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些都是森成告诉她的,当然告诉她的没有这么完善,这些都是根据森成调查出来的消息加上她彻夜的调查才整理出来的。
就算这样没有森成的情报她也不可能查到这种程度,这让克莉丝汀有些不爽,森成只要努力就绝对能达到罗警督那样的高度,为什么偏偏不想努力。
“这个真好吃!”
为稍微缓和下气氛,为下一个问题做出铺垫,克莉丝汀拿起一块放在桌上盘子里的曲奇,咬了一口:“昨天前辈全给吃完了我都没机会吃,这真是夏音小姐做的不是买的吗?”
“啊......是我手工制作的,谢谢克莉丝汀小姐的夸奖。”
“前辈说的没错,夏音小姐果然很适合当妻子,要是真有人娶了夏音小姐是真的有福了~”
“谢......谢谢,要是有机会下次我可以做一些曲奇给您带过去。”
“真的嘛?那我可就期待了!”克莉丝汀笑了起来,夏音也跟着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只是她那笑容下的悲伤难以掩饰。
其实克莉丝汀一直想让夏音解开纱布好确认一下是不是伤痕,这样就能证明她的推断,到最后她也没好意思说,身为女孩子她没有经历过但是能理解被人当成工具来虐待发泄有多么的痛苦。
如果可能,她一定要捣毁那些地下交易,或许之前是个妄想,现在她已经是一名警察了,相信以后一定有机会做到的。
“嗯?”
就在这时,克莉丝汀发现夏音右臂上缠绕的纱布有一圈断掉了一块,所以能看到里面的肌肤,这让她注意到夏音手臂上确实有一些伤口,和她猜的没错,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黑色的斑斑点点。
那些也是伤没痊愈的疤痕吗?又有点不像。
把目光放到最后一个人——克劳身上,他依旧带着礼貌性的微笑。
“克劳先生是一年前来到这里就任管家的吧。”
“是这样没错的。”
“我听夏音小姐说过克劳先生在这里工作的态度很好,经常照顾她,还任劳任怨,效率也很高。”
“谢谢夏音小姐的夸奖,这是身为管家的分内之事。”克劳不卑不亢。
“但......”
说着,克莉丝汀又话锋一转:“我听说,克劳先生貌似和伊达宗盛的关系不太好。”
“哦?是这样吗?我倒是觉得和生前的老爷关系一直很不错。”克劳推了推眼镜,笑着回答。
“是这样吗?”
克莉丝汀眯眯着眼,说:“有个佣人曾看到伊达宗盛夜晚向你大发脾气过,并且还扇了你一个耳光,他见到你也一直一脸的嫌弃,对吗?”
“确实发生过这种事,我那时只是想提醒老爷早点休息,这么晚睡对身体不好,可能是老爷当时在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向我发起了火,我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老爷也向我道过歉,这并不是我们关系不好的证明。”
“是吗?”
克莉丝汀紧咬着不放:“仅仅只是这一件小事,之后你们还互相谅解的话,伊达宗盛也不会一直不给你好脸色吧。”
“.......”
“而且同样,我在警局的数据库里没有查到你一年前任何的个人资料,只听你自己的口述你在之前待在贫民窟里,那你是怎么与身居高层的死者产生联系的?你说是死者的赏识才给你这个工作,可据我的调查,死者应该没有那种欣赏别人的眼光,你又是有什么能力吸引死者呢?”
“所以,克莉丝汀女士,你在怀疑我吗?”克劳依旧带着微笑,但是眼镜后面的眼睛里却完全没带着笑。
“我还是那句话,在没有发现证据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也就是说,我怀疑你们所有人。”
“什么!”
莉莉丝听到自己有嫌疑又坐不住了,大吼着:“没有证据就随便乱说!你真的是警察吗!要是警察都像你这样不去抓凶手在这随便怀疑人那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你要是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是在这胡乱猜疑那恕我不在这陪你,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时间在这浪费!”
莉莉丝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克莉丝汀却依旧一脸平静:“是啊,前提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
克莉丝汀又拿起一块曲奇放进嘴里,适当的甜分能让大脑保持兴奋:“我发现这栋别墅有很多摄像头,当时克劳先生告诉我摄像头因为前些天夜里下雨的时候打雷电路损坏,还没来得及修,所以死者死亡当天是没有录像的。”
“是这样没错的。”克劳先生回答。
“这样的话就有一点说不通。”
克莉丝汀微笑着说:“伊达宗盛可是有着数亿财产的大企业家,资料上写着他得罪过很多人,那么这样一个人哪怕周围有芬里厄犬保护难道就会放心保障安全的摄像头损坏不去维修吗?要知道下雨是三天前的夜里,距离昨天死者死亡足足有一天时间,他有的是时间去找人修理.....”
这些是森成告诉克莉丝汀的,她在此说出来。
“......”克劳不说话了。
“我还发现了另一件有趣的事,那就是这栋别墅里每一间地上都铺着毛毯,包括莉莉丝夫人与夏音的房间,可奇怪的是.......”
克莉丝汀把目光再次投向克劳:“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毛毯没有了,是被弄脏了吗?还是上面沾有什么被人发现会很麻烦的痕迹?比如......鲜血?”
“......”克劳不再说话了。
目光变得咄咄逼人,克莉丝汀继续发问:“你可别说毛毯脏了被你拿去洗了,我昨天可是找遍了整个别墅也没看到那张毛毯,那么毛毯去哪里了呢?是跟着什么可疑的东西一起扔掉了吗?那你扔到什么我们找不到的地方了吗?”
克劳脸上的微笑收了起来,透过镜片能看到他那半眯着的锐利眼神,克莉丝汀的手暗自放在了枪套上。
看来,这次她的计划成功了。
没错,既然很多地方无法解释清楚那就不解释,直接把所有可疑的地方全都摆在台面给所有人施加压力。
跳过步骤,逆向调查,在将所有人都当成凶手的前提下推进案件,这就是她的计划。
虽然这么做比较可耻对这三人都很不公平,可现在看来有成果了。
凶手已经露出了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