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会谈起自己的过去，每当那个时候他都表现的像是一个多愁善感的文艺青年。

即便祈祷也不会有人回应……不管如何期待未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这些都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要问为什么的话——

——因为我只是一个“蝼蚁”罢了。

不知为何#?*/~似乎对“蝼蚁”这个词有一种莫名的未知情节。

没有人会在意蝼蚁，甚至蝼蚁的一切善与恶都无人在乎。但这也并不全是坏事……

“那么，如果这个蝼蚁想要杀掉神呢？”

我记得我当时是这么说的吧。

总之因为是蝼蚁，所以那些「宽容」的高贵之人不会在意你的挑衅。

他们甚至懒得给蝼蚁制定法律。

蝼蚁就是蝼蚁随便怎么样都好了。

所以他们给出了这种回答。所以结论就显而易见了，因为我是蝼蚁，所以即便我想弑神，也是无罪的。

每当讲到这个瞬间，“#?*/~”都会笑出声，并露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无关善恶，是只属于卑微者（蝼蚁）的绝望。

“#?*/~”对于那个笑容给出了这样的回答，然后又继续说出那句他经常说的话用于结尾——

所谓越卑微的人，绝望之后就会越疯狂啊。

这便是初代魔王的诞生

……

白牙抱着怀里的蛋，望着窗户外边，那本该是天空的地方才对，但现在那里只有一层看不到边际的石壁。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白牙突然说：“这里为什么叫要蚁巢？”

“字面意思罢了，不过就是蝼蚁们聚集起来抱团取暖的巢穴而已，像这样的地方不应该被称之为蚁巢吗？”嗣德拉看白牙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于是换了另一种口吻继续说。

“不是会有这样的情况吗？一场战争，或者一次起义……总之就是赢家通吃，而输家输掉地盘则降格变成蝼蚁，只能居住在最阴暗，最危险的地方。而我们刚好就是那输掉一切的那一方。”嗣德拉说着他那双平时都什么感情波动瞳孔内突然闪出了点微弱的光：“白牙，不如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

又过了几天，生活貌似恢复正轨了。

白牙在蚁巢找到了那些失踪的雷龙，它们也没被绑架或者其他怎么的，单纯的在蚁巢吞魔石和放电，打零工而已。

虽然嗣德拉拒绝跟洛尔迦什见面，同时也不让洛尔迦什去蚁巢，但因为白牙在蚁巢也没找到有关于嗣德拉发动矮人族瘟疫的证据，所以洛尔迦什这边也不好说什么。

而且因为嗣德拉他们的带走了一批雷龙，现在地面上的雷龙少了之后，引雷地点也变得充足起来，算是帮了洛尔迦什一个大忙。

夜晚的白牙又开始在蚁巢跟雷云层往返了，漆黑的龙影在夜空下穿梭。

洛尔迦什则是坐在屋顶上吹风，顺便看看白牙。在心里他已经开始计划着去下一个地方了，卡斯这边每年也就这个月因为雷云不断所以需要过来看一下雷龙而已，而现在雷龙的问题解决了，自己也该走了。

不过还是有个问题，矮人族那边的瘟疫到底是谁干的呢？

洛尔迦什旁边的天窗被打开，艾琳娜从里面钻了出来，这时候一项话多的艾琳娜这次什么都没说，只是找了个洛尔迦什旁边的位置坐下，跟着洛尔迦什一起吹吹风。

一直到深夜，一道白光闪了出来。

穿着黑袍的男人从旁边冲了出来，气势汹汹的手持双剑进行袭击。

洛尔迦什一瞬间有些愣神，立刻用圣剑进行格挡，然后双手一用力把黑袍男人弹飞了出去。

“你是……”

洛尔迦什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眼神里充斥着惊恐。

在世界上有一种互为天敌的存在，他们从出生起就不可共生，甚至稍微只要靠近便会察觉到违和感。

而被圣剑选中的勇者，与从伊格殿降世的魔王便是这种关系。

“果然无论如何隐藏气息，只有跟你接近就会暴露无遗……”

雨夜之中，男人拉下兜帽，一股巨大的魔力波动瞬间爆发出来。

突然一道闪电落下，照亮的屋顶，洛尔迦什看清了那张惨白而沧桑的脸。

——那是在雨夜之下的嗣德拉。

“勇者啊，真是好久不见。”

一下子洛尔迦什突然明白为什么嗣德拉为什么不愿意跟自己见面了，魔王与勇者作为互相排斥的存在，他们是可以互相感知到对方，嗣德拉才为了不暴露一直跟洛尔迦什保持距离。

但既然现在一直躲着洛尔迦什的嗣德拉选择主动出击，那大概就表示嗣德拉已经完成了什么计划。

“你……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洛尔迦什死死地盯着嗣德拉，他分明记得那一天自己在克希的掩护下亲手用圣剑刺穿了魔王的心脏。

在圣剑贯穿魔王的同时，洛尔迦什自己也被魔王的双剑砍下了头颅……明明已经同归于尽了才对。

可现在嗣德拉身上的气息就是魔王无疑。

“对了，勇者你听说过魔咒难题吗？”嗣德拉突然问：“如果是你的话，你选择救那五个人，还是救一个人？”

“你什么意思？”洛尔迦什握紧圣剑，要是魔王有全盛时期的实力，那么洛尔迦什只有3层不到的把握跟他同归于尽，但要是现在同归于尽的话……

洛尔迦什看了眼旁边的艾琳娜，要是现在自己死掉的话那么无疑艾琳娜就会消失。

“你听说过暗巫和耀巫吗？这两个种族都是精灵种，对魔力亲和力高，魔力回路数量多。但暗巫没有尖耳朵，而且是黑发，在身体特征上暗巫更加接近于人。同时在生物上来说这两个种族跟我和你的关系极为类似。他们的体液对对方来说是烈性的剧毒，甚至两个种族都不能呼吸同一片空气，不然即便是微小的唾沫星子也能让对方进入非常虚弱的状态。就算说是命中注定不能共存的两个生物也不为过。”

“然后暗巫与耀巫开战了，在那场战争之中，耀巫取得了胜利，暗巫几乎被赶尽杀绝……不，应该说在官方的定义上，暗巫已经灭绝了才对。‘光耀之战’结尾——性格温和的精灵族成功剿灭了性情残暴的‘黑精灵’，并且对大地进行了‘洗礼’。他们甚至连耀巫跟暗巫这层关系都不承认了，直接把自己定义为正统精灵族，而暗巫则是‘劣质而残暴’的精灵亚种，真是丑恶的胜利者嘴脸。”

“为了对暗巫赶尽杀绝，耀巫对地面进行了所谓的洗礼，其实就是说白了挥散自己的体液罢了。被洗礼之后的地面根本不适合暗巫居住，于是暗巫开始了漫长的地下生活。地下空气无法流动，地面空气又带有剧毒，战争遗留下来的暗巫不少都因为窒息而死，但即便如此暗巫还是苟延残喘了下来。”

嗣德拉说完看着洛尔迦什。

“勇者啊，请你想象一个地方吧，在这座神怒山脉底下的蚁巢，那里没有天空，没有阳光，没有地平线，空气稀薄，甚至连植物都没有，人们像蝼蚁一样活着，像蝼蚁一样抱团取暖……我不用想，我就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