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洛米娜,你听我解释……”

“本小姐不要听你的狡辩!!”

目击了如此“捉奸现场”,地位等同于“正宫”的菲洛米娜当然是气不打一出来,当即甩下扫把扭头就走。

原以为平日关系亲切的男雇主深陷险境,于是鼓起勇气好心前来搭救,结果却目击了这等不堪入目的涩情糜烂之场面,换成哪个女孩子都得生气。

芬雷一下也慌了,他从菲洛米娜的语气中听得出她是真的生气了,远比他当初隐瞒伤势时更生气。

于是他赶忙随便披了件衣服便夺门而出追上菲洛米娜,但依然还是被愤怒的菲洛米娜无情的甩开了手。

此时的狼人少女,简直像是被人泼了汽油点上了火似的,整个人都怒发冲冠的冒着火。

“芬雷,你跟我说实话!”

芬雷担心菲洛米娜一气之下会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包括但不限于一把火把这间房子给点了,所以纵使菲洛米娜横竖不给他好脸色,芬雷也坚持拦住她的去路。

而不胜其烦的菲洛米娜终于放弃当场出走,转而怒气冲冲的朝着芬雷质问道。

“你是不是昨天早上出门之前,就已经认识那只白毛臭蜥蜴了?”

“……啊?这哪跟哪啊??”

芬雷一听,顿时愣了,完全没有理解菲洛米娜的思路。

“还跟本小姐装傻??”

看到芬雷还在“装傻充愣”,菲洛米娜顿时胸中一股妒火就窜了起来。

“如果你事先不认识她,为什么会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从那么多偷猎者手中救下她?如果你事先不认识她,为什么还对她的事情那么上心?如果你事先不认识她,为什么你俩刚回家第一个夜晚马上就搞到了一张床上??你还敢说自己不认识她?!”

“我没有跟她搞到、跟她,呃……”

芬雷下意识的想要辩解自己跟巨龙诺艾尔并没有任何不正当男女关系。

然而当他的脑子迅速把菲洛米娜这番话消化明白之后,“搞到了一张床”这句话便完全戳中了芬雷心中的痛点。

毕竟这确实就是事实。

于是他马上就心虚无比的撇过脑袋躲开了菲洛米娜的目光,心底的小心思瞬间暴露无遗。

芬雷这不扭头不要紧,偏偏他这么一躲,更是成为了菲洛米娜刚才那番猜疑的铁证。

这下菲洛米娜可就认定芬雷这一行是找了个“日久生情”的炮友小三回家,而她昨晚却还好心的为他包扎伤口。

这简直就像是勤俭持家的良家妇女精心给自己的丈夫穿衣打扮,好让他去外面瞟别的女人一样,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啊。

“……好哇,好哇你这个臭人类!本小姐受够你了!!”

菲洛米娜几乎是尖叫着咆哮道。

轰——

只见菲洛米娜身上紫光乍现,她瞬间化身成一只足有一人高的黑狼,一头撞飞芬雷之后又撞破窗户夺路而逃。

“呃唔……”

芬雷被菲洛米娜狠狠地顶飞摔在客厅的墙角,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却愣是挣扎了一会后还横竖都没能再爬起来。

对芬雷来说,比起被菲洛米娜化狼后撞伤的疼痛,还是自己昨晚的失态给他造成的心理伤害更大。

虽然芬雷跟菲洛米娜之间并没有什么亲密男女关系,按理来说后者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指责芬雷的异性关系。

但毕竟芬雷擅自把巨龙诺艾尔“睡了”的这件事本来就是糟糕的人间失格,再加上被菲洛米娜这么一吼,这感觉大概就像……

“她简直就是个恶魔!”

“她对你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

“她把我做过的坏事又说了一遍!”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即便作为当事人的芬雷要去指责菲洛米娜的行为可就太过滑稽了,不过他确实也因此受到了多重伤害,以至于芬雷内心自责到全身乏力的连站都站不起来。

“……这就是坚持活下来后,不得不直面自己过错的煎熬吗……我还真是替许多人做了很多残酷的决定啊……但这确实也是不可逃避的责任。”

芬雷锁紧了眉头,随即咬着牙硬是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望着被菲洛米娜撞破的窗户若有所思。

“汝等两个干嘛啊?那么大动静的。”

这时,诺艾尔披着一件白衬衫,贼头贼脑的从房间里探出了头来。

作为某种程度的“罪魁祸首”、甚至还对此毫无自觉,诺艾尔反倒有点搞不懂,怎么菲洛米娜比她这个当事受害人表现得还要激动。

明明是她被吸了血、芬雷占到了便宜,怎么反而会是菲洛米娜这个小母狼急得跳脚呢?

“我……你这是什么打扮?”

芬雷正垂头丧气的打算解释,结果他一看诺艾尔现在的穿衣打扮顿时又愣了。

诺艾尔没有穿回她之前那件纯白的连衣裙,转而是不知从那间衣柜里翻出一件尺码偏大的白衬衫,然后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往自己身上一套,连扣子都歪歪扭扭的没扣几颗。

下半身更是啥都没穿也没遮着,两条白玉般的大长腿就那么白露在空气中,连大腿根都几乎全露了出来,无声的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还好菲洛米娜刚才就已经夺窗而逃,没见识到这等粉红场面,不然巨龙诺艾尔这身“刚刚完事后穿上男友衬衫的居家女友”的打扮,绝对得把本就气在心头的菲洛米娜气得七窍喷血、当场去世。

“啊?不行吗?看起了很怪么。”

诺艾尔歪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配合她此时的打扮,颇有一副搔首弄姿的味道。

“反正吾的裙子都被汝粗暴的撕掉了,披在肩上都披不稳——正好吾看到柜子里挂着不少衣服,当然就随手抓件合身的拿来穿穿了……怎么,不可以吗?”

诺艾尔踮起脚尖原地转了一圈,像是个芭蕾舞演员,似乎在问芬雷合不合身。

“可以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谁让我弄坏了你的裙子呢。”

芬雷无语,转而将自己披在身上的外套取下,披到了诺艾尔身上,甚至还用力扯了扯衣摆,尽量盖住诺艾尔那双白皙的大长腿,省的又勾起他不堪回首的昨夜记忆。

他当然明白,他对诺艾尔做的,哪止是撕破一条裙子呢。

“……那么害羞干嘛?反正昨晚不都被汝看光了吗?”

诺艾尔笑道,但并没有拒绝,当然也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是多么的令人误解。

她甚至心里还在想,这个名叫芬雷-布莱克的人类居然意外的懂得血液对于龙族来说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以至于在擅自饮血后表现的如此忏悔和谦卑。

想到最近几十年来人族对龙族越来越敌视、越来越陌生,芬雷却能懂得这一项“冷门”的要点知识,巨龙诺艾尔反而还有点欣慰,庆幸当今的人类幼崽还是没有完全丧失对龙族的了解。

“算我求你了……别老提那件事了好吗?”

芬雷可听不出诺艾尔语气中的赞赏,他的眼神就像个死人般绝望。

巨龙诺艾尔根本没有搞明白,芬雷之所以表现出如此歉意和谦卑,都是因为他误以为自己是侵害了诺艾尔的身体。

不过看来这个误会,是没那么容易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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