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境,一场由那个女孩为我这个罪人编织的逃避真相的梦境······

瓦拉卡和其他在下城区长大的孩子一样,练就了那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性格,还有对趾高气昂的法师和他们的走狗的炼金贵族的憎恨。

但是当发现自己能够使用魔法时,她忍住了心中的厌恶,参与了魔法学院的考核,毕竟在诺克西亚这个国家,法师还是有相当的地位的。

通过测试结果的她获得了魔法学徒的资格,在一个个性相当暴戾乖张的老法师手下学习。

老师是一个不得志的法师,加上性格的问题被其他魔法师排挤,只能住在上下城区交界的平台那里,最接近炼金废气的区域。

“你这个废物!连这点东西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这基本是老法师每天会对瓦拉卡说的话。

他将自己的不顺心还有怨气全部发泄在瓦拉卡身上。

他没有教瓦拉卡多少魔法,他收下她不过是要个打杂的罢了。

这个法师有洁癖,因此生活在这个污染区对他来说如同炼狱,但出于法师的自尊,他又不愿去下城区生活。

所以瓦拉卡便成了他的保洁员,一旦打扫有一点不干净的地方,他就用自己法术虐待她。

“你要庆幸自己是在玛吉陶尔,诺克西亚其他地方的‘沉睡者’们连生活的资格都没有!”

法师们认为他们比普通人更接近世界之理,因此认为自己是“觉醒者”,并称其他人为“沉睡者”。

在以魔法立国的诺克西亚,这种思想更加严重。

“要不是‘法塔议会’那群混蛋,你们这些‘沉睡者’早就被清理出去了!”

“可······可是老师······我会魔法······”

“呵呵哈哈哈哈!你别笑死我了!就凭你那点魔力量和悟性,和那些‘沉睡者’也没啥区别!”

除了师父,在外面采购的时候,其他的法师也因为她老师的缘故而看她不顺眼,来找她的茬、欺凌她。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欺侮下,瓦拉卡忍无可忍了。

有一次趁师父喝酒醉倒时,用自己一直偷偷在学的法术解除了师父附在身上的防护魔法,用一把尖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之后瓦拉卡连夜逃回了下城区躲了起来,在躲避法师们的搜查是误入了“幻毒”的仓库,意外地遇见了亲自来验货的沃克吉德。

在得知了她的遭遇后,因为觉得有趣,沃克吉德收留了她。

后来瓦拉卡听说法师们没再通缉自己,也不知道是沃克吉德干了什么还是老师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总而言之,上面的人以及“忘记”了她的存在。

在加入“幻毒”后,瓦拉卡开始钻研炼金术,为了向那群高高在上的法师们复仇,她研究了各种对付魔法的方法,并将其与炼金术和自己所掌握的魔法知识相结合,获得了巨大的突破,这也引起了沃克吉德的关注。

在这之后,瓦拉卡成为了沃克吉德器重的人,但他们彼此都将对方当作合作伙伴而非上下级,毕竟瓦拉卡时常在提出一些角度刁钻的见解,这里面有不少是沃克吉德忽略的东西。

瓦拉卡的个性很要强,她不愿让“幻毒”来提供自己全部的研究经费,由于童年生活在下城区的一个化妆品工厂附近,对化妆品的制造有所了解,于是她自己开始调配香水一类的化妆品,用这些来赚取研究经费。

这也让她不需要像其他人那样对沃克吉德唯唯诺诺,毕竟她没动过沃克吉德一分钱,先前的资助在她化妆品大卖后如数奉还,甚至还有利息。

但随着对炼金术的研究,对知识的渴求慢慢淡化了她的复仇之心,直到与沃克吉德讨论起神明的时候,消灭魔法的想法从她的脑海深处再度浮现。

而在研究的过程中,沃克吉德给她送来了一个礼物——一名奴隶少女。

这名八岁的少女有着让周围的魔力停止流动然后慢慢消失的能力。

沃克吉德在黑市发现了她,对于她的能力非常感兴趣,斥重金把她买下来,交由瓦拉卡研究。

欣然收下这份礼物的瓦拉卡开始着手进行实验。

对这个名为赫诺狄娅的女孩的研究,让瓦拉卡有了不少惊人的发现,世界的真理为自己敞开了大门,她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那些忽略本质、嚣张跋扈的愚昧法师们在知识层面上甩开了很远。

与此同时,在于赫诺狄娅的相处中,这个少女也开始潜移默化地改变瓦拉卡。

明明有不逊于自己的悲惨遭遇,但那个女孩还是对自己露出了阳光般的笑容,甚至关心因为实验意外而受伤的她。

不曾被人关心的瓦拉卡,看见赫诺狄娅那样温暖的笑容后,内心里某种缺失的东西正在慢慢恢复。

在相处了一年多后,瓦拉卡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实验进展明显变慢了,而且实验也开始考虑到对赫诺狄娅的负担,这让她感到不可思议。

然而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办法像以前一样把赫诺狄娅完完全全当作实验品来看待。

终于,沃克吉德发觉了异常,他与瓦拉卡的交流里,暗示了她的变化已经被注意到了。

但是沃克吉德始终没有任何作为,只是静静地看着而已。

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合伙人,瓦拉卡还是将研究继续下去,直到她写出了那个她自己极力否决的方案——用诅咒与恶魔化来提取使魔法无效化的能力。

此后她完全无心研究,用各种借口进行掩饰,要是让沃克吉德知道了,一切肯定完蛋了,

瓦拉卡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小心翼翼了,那份方案自己应该在第一时间销毁了,然而她没有料到维克多居然是沃克吉德安置在自己身边的监视者。

被偷偷喂下了沃克吉德特制的吐真剂的她将那个发现全部说了出来,而自己还毫无自觉,直到沃克吉德下令实验的通知书送到她的研究室,她才知道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

连夜带着赫诺狄娅逃跑的瓦拉卡最终还是被“疫鼠”包围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赫诺狄娅还在安抚着绝望的瓦拉卡。

“为什么!?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能这样!?你知道吗?被抓住的话你会被变成我之前给你展示过的那种晶体啊!”

“瓦拉卡姐姐,爸爸妈妈走之前告诉我,只要我一直带着他们最喜欢的笑容活下去,那么总有一天就还能再见到他们,在重逢之前我也会遇到像他们一样爱我的人。”

赫诺狄娅依旧带着那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看着瓦拉卡。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那样对待你啊!”

“有啊,就是你啊,瓦拉卡姐姐。”

赫诺狄娅抱着呆住的瓦拉卡,瓦拉卡这时才明白原来被温暖的人不只有她自己。

在实验场上,面对被沃克吉德的手下虐杀的自己,赫诺狄娅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了,第一次露出了绝望愤怒的表情。

之后瓦拉卡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当她再度醒来时,自己已不再是人类,并且被植入了虚假的记忆。

······

“这就是一切的真相,艾娜小姐······”

在翠绿的空间里,瓦拉卡注视着面前含泪的艾娜。

“抱歉啊,害的你也被卷了进来,但是放心吧,我向你的恋人承诺过,只要我的复仇结束,就会把你还回去,而现在是我兑现它的时候了。”

瓦拉卡将双手在胸前交握,一个绿色的光点从里面飞了出来。

“我的复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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