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阁。
白子黎独自一人坐在楼顶上,一旁小桌上摆着几壶烈酒,他倒是一口没喝。
也没有要喝的心思,明月高悬,明日天渠秘境的试炼便要结束了,届时纸鸢也会回麟云城。
不过如今有一个难题放在白子黎面前,他倒也不算意外,风曦月会发布绝捕令,现在各界风声鹤唳,两年前他封剑离开众仙盟也是如此。
现在世人皆明白一点,曦月女帝要逼凌寒剑仙回众仙盟。
绝捕令这个东西,只要是修真界的灵修皆要听令,而且完成绝捕令的人,可是能够得到众仙盟的一个承诺,只要是众仙盟做得到的,众仙盟就得做,这就是绝捕令的代价。
况且谁都得卖众仙盟一个面子,尤其是曦月女帝的面子,如果让曦月女帝有这一手人情债,对自己可是极为有利。
不过,白子黎也不会让人有机会得到这个机会。
逆生无相决也已经练的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步,便可完成逆生无相决。
从天渠秘境获得的黑煞灵气要完全炼化还需要一段时间,完全炼化是不可能的,需要长时间来炼化,毕竟得承受黑煞灵气中的怨念,若是不计后果来炼化黑煞灵气,于自己不利,会受到怨念的影响。
他如今倒也不急于自己的修为,如今最重要的便是道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所选择的这条路对不对,可他已经走上了末路。
有一件事,白子黎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他的修为早已停滞不前,而原因便是他没有道心。
没有道心修为便会停滞不前,风曦月给他的人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人生,他凭借意志修炼至此,也已经到了自己的极限,已经不可能再有所进步。
这也算是他离开风曦月的理由之一,也确实是受不了那委屈了,即便留在风曦月的身边又如何?
如此下去,他早晚会变成一个废人,所以他选择松开风曦月的手,离开众仙盟。
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够做的选择。
其实他有的时候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的计较,可不行...他没办法不与自己计较,众仙盟的重担全部压在风曦月的身上,他不可能不助她一臂之力,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修为停滞这件事,迟早还是会发现的。
无用的棋子,迟早会被弃,这就是众仙盟,不可能留一个废人,他是那种在自己被抛弃之前,只要察觉到一点危机,就会开始考虑该怎么做的人。
他的选择就是离开风曦月,离开众仙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修为,也确实是因为他不想再忍受下去。
谁都有脾气,即便他再冷静,也有自己的底线在,风曦月的拒绝,无疑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也看不到丝毫希望。
而如今...
他在这里感叹,只是见到了一丝希望,只是他不想去抓这希望,他也感慨,当初风曦月若是没有拒绝他,他又会如何?
拿过酒壶小抿一口,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灌醉。
如今绝捕令发出,他只得修炼逆生无相决,彻底的躲开风曦月。
他其实也没那么执着于一件事,只是明白自己该怎么做,现在得不到的他不会着急,即便着急又如何?
到最后不也是什么都得不到...
他宁可静下心做好现在该做的,等待一个机会,等机会到了他自然会尽力夺回自己本来就该拥有的东西。
啪嗒啪嗒啪嗒!
一只夜枭落到了白子黎生怕,他瞄了一眼夜枭,只见夜枭腿上绑着白布,他伸出手抓起夜枭,那夜枭倒也不逃,反而对他表现出了一种亲昵的态度。
取下白布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封信。
“看来我确实是得行动了...”
夜枭歪了歪头,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似的。
这封信来自白子黎的一个老朋友,这个老朋友是唯一知道他现况的人,倒不如说,是他率先发现了这件事。
白子黎信得过这个人,便让这人为他留意着一件事,如今也算是时机成熟了,自己也该行动了。
正好,自己也拿到了逆生无相决,可以说是得到了一个绝对的神器,原本他的目的只是拿到黑煞灵气,逆生无相决倒像是运气好,有了逆生无相决,他也可以不用躲躲藏藏,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蛰伏了两年,也确实是该做点什么了。
此次见到风曦月,也更加坚定了他内心所想,果然,自己还是得去做点什么,那些别人给予的希望,他不想要,他想要的是自己去抓住的希望,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了,回去吧,我已经知道了”白子黎放开了夜枭,夜枭在他腿上停留了一会,似乎有所不舍一样。
“怎么?我又不是抛弃了你,除了你也没有人找得到我了,所以才让你留在那边,别闹脾气,回去,听话”
夜枭似乎颇为无奈,扑腾一下便离开了。
这是白子黎以前养的夜枭,现在作为信鸽在使用,这小家伙莫名其妙的厉害,总是可以找到他在什么地方,不论他在那里,它都找得到,而且对他忠心耿耿,他离开之时把夜枭留给了自己的老朋友,以免那人找不到自己。
“苍灵仙院么...”
苍灵仙院是众仙盟麾下的一个学院,培养众仙盟的人才,天渠秘境试炼就像是一场入学考试那样,进入苍灵仙院,也就算是加入了众仙盟。
他倒是没去过苍灵仙院,不过姑且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算了,既然是那个人说的,白子黎也相信是事实。
只是...苍灵仙院的院长,其实就是风曦月本人,众仙盟盟主是要担任苍灵仙院的院长。
自己无疑是要灯下黑了,不过现在有逆生无相决,他倒也有了一些底气,拿到自己所要的东西便离开。
正好,也差不多该把纸鸢送去苍灵仙院,以她的天赋,在苍灵仙院会得到更加系统化的指导,未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这丫头也该去与同龄人相处一下了,总是黏着他,早晚要出问题。
他可不确定,自己真的能够挡得住纸鸢对他的好,他明白那丫头的心思,只是在装傻充愣罢了。
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按计划走,虽然出了一些小插曲,不过无妨,自己选的这条路,本就充满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