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冷，早知道不装了。
“你冷吗？”她想脱下我的外套，但被我拦住了。
“不冷……”
既然已经装了，那就一直装下去吧。
还有多远……我好冷……呜呜……
“原来你喜欢的咖啡馆是这种复古风的啊。”她惊叹道。
沐川江边的这家咖啡馆正是老牌复古风，很有感觉。相比于女仆咖啡馆，我还是更热衷于这种风格。
走进咖啡馆，一股热流向我扑来，暖和的感觉真好。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浓厚的咖啡香味。
“欢迎光临A cup of coffee，请看看菜单。”老板是个中年男子，胡子特意留成了八字胡，看来是为了照应这种复古风格。
“让我看看菜单，小正你要什么？”她迫不及待的翻开了菜单。
“今天是我请客才对，你要点什么，事先说明，太贵的我可承担不起。”
“那就来一杯拿铁咖啡吧。”
“唔，我要美式咖啡就行了。”
老板熟练的操作了起来，“你们先找个位置坐吧，我等下送过去。”
好好的参观了一番，这家店装修风格确实很舒服，只是，几乎没什么人光顾这家店，看来大众还是更喜欢女仆咖啡厅。
“你有什么进展吗？”我开始了这个话题，这也是我今天邀请她出来的目的。
“进展还是有的。”她停顿了一下，“但得看你配不配合了。”
大概是碍于我之前说的不方便透露，所以她才表现的如此纠结。
但现在我的潜意识里，她应该也可以算一个能够信任的人。所以我能把一切都告之与她。
“我可以配合，我想解决这件事。”终于可以坦率的说了出来。
“这是两位的咖啡。”老板送上了咖啡，就识趣的离开了。
刚想伸手拿起咖啡，却被她打断了。
“这杯美式给我吧？好吧？”她没等我同意，就擅自拿起了本属于我的咖啡。
混蛋，想喝这个就不要点其他的啊！
无奈端起了她点的拿铁，入口顺滑，没有放过多的糖，味道还不错。至少，是我可以接受的甜度。
“继续回到这个话题吧。”她咋了咋嘴，“好苦……”
笨蛋，美式当然是苦的啊！不能喝就不要逞强啦。
“老板，请麻烦你拿一杯牛奶和一点方糖来。”
“其实不用的，我可以接受。”她又唑了一口，皱起了眉头。
这女人是笨，还是傻呢……
“还是先说说你的调查结果吧。”继续开始这个话题。
“三年前，有个女孩在沐川中学里自杀了。”她缓缓说道，“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嗯。”我示意她接着往下说。
“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个女孩叫做鹿野，跟你们俩都有联系。”她没有继续往下说，这应该是她近期调查的全部。
我开始有点佩服她了，从零调查到这样，已经很强了。虽然她大概运用了她背后的力量。
“都没错。”
“这是你要的牛奶和糖。”老板端上了牛奶，幽幽的退了下去。
“我已经把所有的调查都告诉你了，那你有什么可以补充的呢？”她期待的看着我。
“我打算把所有都告诉你。”说完之后，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但她应该蛮可靠的。
“嗯，那我可以洗耳恭听了。”她喝了一口咖啡，我注意到，她并没有加牛奶或者方糖。
“是校园欺凌。”
听了我冷不伶仃的冒出了这个词，她神情变得有些迷茫。
“在五年前，或者是更久以前，我们所在的小学发生了恶性的校园欺凌事件。”
“然后呢？”她像个急切想要得知故事结局的孩子一般。
“在这时候我们并不是给欺凌的对象，也不是施之暴力的一方。”嗓子有点发痒，我喝了一口咖啡，“但有人求助了我们。”
“哪个人呢？”
“和故事无关，就叫他A吧。”我继续往下说，“原先我们并不想和这件事扯上关系，但，鹿野动摇了。”
“嗯……”她时不时的回应我，像是在告诉我她一直在听。
“鹿野想要帮助那些被欺凌的人，但我们深知只靠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和折鸟也加入帮助那些人的队伍当中。”我故意省略了妹妹。
我不想再把她扯入这种事当中了。
“起先，因为我们的介入，那些施暴者收敛了许多，正当我们为自己帮助了那些人而开心时，才是不幸的开始。”
如果当时没有同意鹿野的决定的话，事情应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吧，我的想法变得有些逃避。
“那些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去欺负更弱小的人。”我苦笑了一下，“很可笑吧，我们最终居然帮助了这样的人。”
“不，我认为鹿野是对的，或许是方法错了？”她若有所思。
“如果只到这里，问题还不算特别的严重。”我痛苦的说道，“他们把矛头指向了我们，说的更形象的话，指向了鹿野。”
“啊？”她有些惊讶。
“那些人把错误都归集到了鹿野身上，如果只是对她背后的指指点点那还好。”我停顿了一下，“只不过，他们的欺凌更加的恶心，更加的具有报复性。”
“像是把死老鼠塞进鹿野的书包，或是孤立她，谩骂她的还算轻的，更有甚者在马路上推搡鹿野，差点就发生了事故。”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往事不堪回首。
“这种情况直到升到了初中也没有改变，因为鹿野跟我不同班，她的初中同学更多是小学时期的人。”
林晓雯默默的听着，表情变得忧伤。
“到了初中，他们的欺凌变得变本加厉，没有我们在身边，鹿野独自承担着这一切。而我只是偶尔对她提供一些帮助。”
“到了最后，我竟犹豫不决，想着到底该怎么救鹿野于苦海之中。导致了鹿野的自杀，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眼眶湿润了，再也控制不住了，三年前的故事终于说了出来。
我有的大概只有悔恨，但早已后悔莫及。她的离去早已成为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