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隐藏在夜空深处的那一抹颓靡却如此完美的融入于黑暗之中。
那宁静的深夜便在鲜血与嘈杂的声音之中落下帷幕。
凌晨四点,城市中糜烂的灯光透窗映入双眸,微微眯起双眼适应着灯光的强度,看着窗外的景象,眼神却是如此的平静,不,应该是死寂。
夹杂着残肢断臂的碎片,鲜血,大地,车,路牌,以及空空荡荡的大街,在此时显的如此诡异与寂静。
不会有人知道两个小时前的景象会是怎么样的疯狂,因为知道的人……
早已与其融为一体。
那绯红的献血在霓虹的照映下显的如此美丽。
犹如撒旦降临人世的杰作。
原本喧嚣的世界陷入沉寂,不……应该说——
死寂。
窗外的景象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血腥与黑暗,玻璃冰冷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全身,但是我的眼眸之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没错,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恐惧,害怕,麻木,混乱,无助,绝望等一切普通人此时应该拥有的感情完全都没有,除了深不见底的平静。
黑夜下包裹着鲜血的尸体残骸与被腥血染红的大地,是如此的恐怖,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城市早已升起了幽幽的白雾。
原本清晰的景象变得模糊不清,朦胧的红与黑,在这里,竟化为最完美的死亡美学。
是谁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亲眼目睹了窗外在短短的两个小时内发生情景,内心完然没有所谓的恐惧之感,有的只有冷静。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这道声音,这并不是幻觉,冰冷,空灵,如同寂静的森林深处的湖泊,空灵与无欲的少女的低喃之声。
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确实存在。
半敛眼眸,白皙的手指从冰凉的玻璃上离开,混乱的大脑早已没有心思在意为什么自己的手如此的白皙,大概是因为月光吧。
转过身,缓缓的蹲下,抱住双膝,背对着窗,不在看向窗外,这两个小时发生的事情依旧在清晰的烙印在记忆里。
凌晨两点零三分,车子的鸣笛省,吵闹声,犬吠声将我从睡梦中拉起,迷迷糊糊的瞟了一眼柜子上的时钟,两点零三分,走下床,拉开因为外面的灯光而倒映着树的影子的窗帘。
一场车祸,两辆汽车正面相撞到了一起,而在两辆车相撞的同时刚好一个想超车的黑色汽车再次与他们相撞,随之而来的便是追尾。
安宁的城市瞬间被打破了,世界突然变的喧哗起来,有的昏迷,有的受伤,没有大碍的下车争论。
没有人在乎昏迷的人怎么样,哪怕被撞的头破血流,也依旧招人谩骂,甚至,大打出手。
应该庆幸这座城市没有小孩,不然,婴儿与小孩的哭声大概会使这夜晚更加阴暗刺骨吧。
一声惨叫,使得原本的喧闹稍稍沉寂,之后,便是秩序的混乱,尖叫声此起彼伏,恐惧就像病毒一般蔓延开来,鲜血在银白的月色下犹如地狱盛开的彼岸花。
昏迷的人醒了,但似乎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看不清他们浑浊的双眼,疯狂而扭曲的扑向周围的人。
这便是醒来者做的第一件事,大概在那一刻,它们便不能称之为人了,或许,估计且称呼为丧尸?
其后,便是延续了两个时辰的杀戮与逃亡,被咬后便会同化为丧尸,失去理智。
于是,街道陷入了无尽的混乱,不是没有警察压制,相反,在撞车不到半个小时就有警察到来了。
这还是在晚上,然而情报的不足让他们吃了大亏,再加上这里只是小城镇。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东西,只是以为发生了一场大型的汽车追尾事故。
于是,在付出死亡的代价,警察署的人终于意识到情况的严重性,同那些平民百姓一样四散而逃。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他们有枪和警车。
毕竟即便这里是一个持枪合法的国家,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习惯在大街上随身带着一把枪。
被咬的人越来越多,跑的人也越来越多,场面也越加的混乱。
残留的人越来越稀少,最后更是只剩下了啃着死人的丧尸,没有肉了,寻着活人流血的气味,丧尸逐渐向那群人逃亡的方向走去。
直到现在,这里在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除了白雾里若隐若现的腥红色的血。
默默的看着窗外的景象,两个小时,从苏醒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仿佛只是在看一场戏,一场由地狱出演的戏。
然而奇怪的是本应该感到恐惧的,但除了冷静,我的眼眸里再也看不懂其他情绪,这样的冷静,简直到了恐怖的地步。
我清楚的知道,如果原来的我看见外面的情况虽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是绝对不可能冷静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是的,这很奇怪,就像是做了一场奇怪的、陌生的梦,因为是梦,所以不会感到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那我要如何从梦中醒来呢?
自杀?
从高楼中跳下?
毕竟这只是一场梦,而如果是梦的话,没有足够的刺激是很难醒过来的吧。
我这样想着,不过貌似我转过头不在看向窗外时,隐隐感觉到自己仿佛看见了一个女孩子……
记忆中毫无所觉却有一种怪异的熟悉感,这个少女是谁?
算了,无所谓。
此时的天空,被白雾所遮挡,原本的月光再次被黑夜笼罩,不知所踪。
这里,便是潘多拉魔盒降临石第一个收到礼物的城市。
深夜的黑暗,奇怪的声音,丧尸的出现,这一切都让自己感受到一种陌生又似曾相识的感觉。
此时的我陷入一种非常怪异的状态,明明思想早已混乱无比,但心却奇特的保持着一种冷静。
混乱,而冷静。
倚靠在墙角,白皙的双手抱着白嫩的双膝,全然没有在意变长了的黑色头发,除了我没有心情去关注这些细节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
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