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看到花幼悦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呢？

为什么她再一次的选择了从千洛这里汲取温暖呢？

看着自己上方的花幼悦，千洛想起了SZ19的一首歌《无法呼吸的人鱼》。

脑海里的歌词和旋律与少女的身影重叠，他猜不透花幼悦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样我们都是大人了。”

恍惚中，千洛在似有似无的声音中听见了少女的低语，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但这也在快乐之中无从得知了。

千洛就像被花幼悦牵着整个身体一同沉入愉悦的更深处，共舞着青涩的舞曲。

“安全措施呢？”

“不需要那种东西。”

花幼悦的声音带着慵懒，她微微勾起的嘴角吸引着千洛的目光，虽然现在只剩下了淤青，但那里绝对已经出过血了。

“伤口不痛吗？”

“习惯了。”

花幼悦的回答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似的，上次似乎也是这样的，千洛在书中与影像资料中学习到的知识都是“第一次会痛”，但花幼悦却像是在享受着这份疼痛一样。

真是奇怪的人。千洛想。

在伸手去拿餐巾纸的时候，花幼悦突然说：“我还以为你会拒绝我。”

“诶？”

千洛停住了手，原本就在贤者时间的他，听到花幼悦的话之后，他知道自己又一次做了不可挽回的事。

“我，我也是青春期的健全人，而且……”千洛忽然闭上了嘴。

他没法说出口自己对花幼悦其实还在念念不忘，那一年的交往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

“你不会，想复合吧？”花幼悦忽然露出了小恶魔一样的表情，她聪床头爬到了千洛身边，伸手搂住了千洛的肩膀。

复合倒是没想过，毕竟千洛自己发过誓，不会去吃回头草。

“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吧，所以没必要，嗯，我们不如保持肉体关系吧？”

花幼悦的话如同连珠炮般，一句比一句惊人。

“怎，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不是，不是的。”

千洛的冷静一下被花幼悦的话语冲乱，他的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这样的关系在城市里很常见吧？”花幼悦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的气息在有些急促，但语气冰冷的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

“我，我不太懂这些。”千洛慌乱的想要从这里逃开，但他微微一动就会碰到身后少女的丰满的柔软上，那种温热带着心跳的触感，让他感到自己心跳加速。

“千洛还真是纯情，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脸上的伤，那确实是我妈打的，不过她只是发酒疯而已。”

“前两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在自己说出这个时间的时候，千洛才意识到，上一次跟着花幼悦来到这里不过就两天的时间。

“儿童保护协会都来了好几年了，靠别人还不如靠我自己考出去呢，只要高中毕业了就可以去大城市了！”

看到花幼悦对未来还有期待的模样，千洛些许的放下心了，他把花幼悦的手从肩上移开，说：“就算不跟着你妈也可以吧，我家很大的。”

“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俩了，在这里就够了。”

花幼悦就这样什么都没穿的走下了床，径直走进了浴室中。

她打开水龙头，冲洗着身上那些青紫的淤青，用牙齿轻咬着手臂上的吻痕。

尽管刚刚和千洛说话的时候表现得游刃有余，

但其实她的脑子里面也在想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花幼悦抬起手，抚摸自己的胸口，这时才意识到这里也被咬了几处吻痕。

虽然这些吻痕并不明显，只是有一点的红肿，但依旧可以看得出来。

她抬起双手放于自己的脸庞旁边，轻柔的抚摩着这些印记，似乎是要将它抚平一般。

花幼悦突然间想起了千洛说的话，那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种诱惑，但只要想到少年的家中还住着那位“闪闪发光”的偶像，她就一下泄了气。

浴室的水汽氤氲着她的眼睛，花幼悦的眼眶也渐渐变红。

红肿的左脸和嘴角隐隐作痛着，花幼悦抬起双手，轻揉着自己的左脸，似乎是要缓解这些疼痛。

母亲每次都会在醒酒之后痛哭着下跪，而花幼悦只会在母亲痛苦哭泣之后，无表情的说一句“没关系”。

她睁大了自己的双眼，望着浴室天顶的吊灯，

仿佛在寻找一丝能够让她有安全感的光亮。

因为关掉了水龙头，浴室中的温度已经降了许多，花幼悦感觉自己的脸颊冰凉冰凉的，似乎是要从心底生出寒冷来，让花幼悦不由的抱紧了双肩。

早就决定好不会因为这种事再伤心了，花幼悦这样想着，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就算花幼悦这样告诉着自己，她还是会期望能有光亮照进她的生活中。

是因为千洛刚刚说的那些话的缘故吗？

所谓的分手就像是气话一样，花幼悦知道的。

大家都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都没有成熟起来，即使是谈恋爱也是依葫芦画瓢那样，学着大人的模样。

就好比她向千洛索取快乐一样，也是在模仿大人的做法。

这样是不是就能够早点变成大人，然后就能从这个小镇离开了呢？

这是花幼悦不知道想过多少次的问题了。

她走出浴室的时候，千洛已经蜷缩在床的一角睡着了，显得格外美好，他的眉心微蹙着似乎有什么烦恼。

花幼悦轻轻哼起了SZ19刚出道的曲子，带有着年轻特有的叛逆气息的《深呼吸》。

“只要装上那双翅膀，

便可以到往天堂，

将身体舍弃在闹市，

向云中飞去就能得到自由……”

这也是花幼悦最后听的SZ19的歌曲，最开始从千洛那里接触到SZ19的时候她的家庭还没有支离破碎。

一切都从初中之后改变了。

即便很多年没有再去关注SZ19，也没有关注偶像或是明星，《深呼吸》这首歌的旋律依旧牢牢地印在花幼悦的脑海里。

那可是千洛第一次分享给她的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