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站在墓碑前。
雨点肆意洗刷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冰冷而繁乱。
青年手里是拿着伞的,不过,他将那柄黑伞轻放在墓碑之上。
雨滴打在伞面上发出轻响,他缓缓蹲下,手指轻抚着黑色石质的墓碑。
上面没有刻着任何字迹,只是在碑前横倒着被雨水浸透的白玫瑰。
理所应当的,这是一座无名墓。
青年沉沉开口。
“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了,母亲。”
带着寒意的阵风拂过,就如同回应着他的话语。
青年继续说道。
“最终,我还是愿意这样称呼你,开心吗?”
他微笑着。
“可惜,你已经听不见了。最终被葬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作为天才科学家,你预料到了吗?呵呵,或许这正如你所愿呢。”
吸气,胸腔中充满着青草气息的水雾,他轻咳两声。
“母亲,如今我也和你做了相同的错事,你觉得,被我伤害的那些'人'会原谅我吗?”
苦笑。
“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境,才决定与我生活在一起的呢,控制?恕罪?还是...爱?果然我还是不清楚啊。”
叹气。
“对不起,母亲,这个词,没能在你生前说出口。”
“现在我该走了。”
青年面上挂着浅笑,踏过泥泞的草坪。
仅仅是挥了挥手以作道别。
转身,暄热的水珠流过微微颤抖的嘴角。
“再也不会见面了。”
雷声轰鸣,闪电划破乌云,将周围的景色映亮。
漫步的青年忽地停住,身前身后便走出四位黑袍人。
他们手持着捕索枪,面上带着乌鸦头形状的面具。
“哎,一定要在我难得悲伤的时候打个你死我活吗?”青年擦掉泪叹了口气。
“不死之夔,从你叛逃裁决会开始,你就应该做好了面对我们的觉悟。”黑袍人狰着尖爪,面具之下发出沙哑之音。
“就凭你们?”青年肆意地嘲笑着。
“就凭我们。”
青年从背后掏出一针试剂,却立刻被一枪打碎。
随即,四名黑袍人同时射出捕索枪,牢牢缠住了青年。
“使用异能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我们全身都是绝缘的。”
领头的黑袍人利落地掏出一把麻醉发射器。
“束手就擒吧,不死之夔,我们已经为了对付你做足了准备,你所有的秘密,我们都已经参透。”
“哦。”青年露出冷酷的笑容,“辛苦你们了,我们的事情就在这里做个了断吧。”
“确实该了断了,夔。”
发射器射出。
然而,那针尖在碰到青年的皮肤后瞬间变形,落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
黑袍人目光微凝,下一刻,他看到眼前的青年张开双臂,撑断无比坚韧的束缚索!
他的瞳孔变为金色且萎缩着,犹如蛇眼一般,头上生出一副巨角。
“这怎么可能!”
“既然你们知晓了我所有的秘密,那我也不用隐藏了吧。”
青年“温雅”地笑着。
“所以你才会退出裁决会...所以你才会疏远联邦!夔,身为人类前任首席的你竟然是......”
青年一爪将那黑袍人抓起,碾碎。
“异...血......”黑袍人死前难以置信地吐出两个字。
旁边的黑袍人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青年敞开翅膀,将他们一一踩死在脚底。
“哦对了,从现在开始,我不叫'不死之夔',而是,姬凌初。”
“这是母亲为我取的名字,很好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