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相信自己拥有不同于普通人的特长,那亚利伊勒便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虽然最近因为萨斯王国与奥兹克帝国的战争让不少靠力气吃饭的人不得不开始省吃俭用或是直接离开亚利伊勒,但起码从暂时的情况来看,只要亚利伊勒不陷入战争,那这里的娱乐业便会依然坚挺。
不同于使用魔术的抹杀魔女罗琳·蒙娜小姐,艾博选择用以谋生的表演则将曾经为了伪装成艺人而专门学习的本事拿了出来。
曾经历过生死考验的技术加上小小的火焰魔法,一场吸人眼睛的表演便随之诞生了。
事实证明,艾博这次尝试的确也获得了成功。
拿起为了表演专门去服装店买下的礼帽,感受着自帽檐传入手臂的沉重,艾博的双眼因帽中各色硬币反射出的阳光稍稍眯起,但脸上的笑容却不再像刚城那般克制,而是没有丝毫遮掩。
艾博并没有伪装,他是真的为这一帽子的钱而高兴。
不同于之前一年匆忙躲藏的日子,从罗琳那得知了奥兹克完全没有心思追杀他们且用曾经救出“688-2”时抹杀魔女与诅咒魔女二人获得的情报来看,本就不想追杀叛逃法师如今又被迫与萨斯王国交战的奥兹克帝国一时半会,的确是不可能再浪费清扫者去追杀他们这些逃离帝国的家伙了。
自前天知晓了自己不会再有性命之忧后,艾博在旅馆中呆坐了一天。他只记得他又哭又笑,又吼又叫,傻乎乎的就像个第一次拿了满分的孩子。
至此,艾博安全了。
他不用再为了躲避行人而躲进深山老林,不用为了不让人察觉到自己的魔力波动而与狼群抢食吃,也不用省吃俭用,防止因自己露出不与外表相符的财富而被人盯上。
艾博他,自由了,他不用再继续伪装,也不用怕被追杀而小心地使用法术,他现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闹腾了一整天的艾博呆呆地望着被照明术点亮的天花板,自疯狂中诞生而出的理智,催着大脑的主人抓紧思考之后的打算。
奥兹克的研究员已经疯了,而法皇却对此视而不见。但也多亏了这群永日待在地下不见阳光的疯子,所有叛逃的奥兹克法师都没有受到任何追杀与清算。
“既然他们恐惧面对世界的真相,那就让他们逃跑吧!当我们揭开通往概念大门的那一刻,这群懦夫将品尝到什么叫真正的后悔!”
这是在破坏魔女拉开整个奥兹克法师叛逃事件的最初,地下魔法研究所的所长自信而又高傲地对着前来询问情况的法皇说出的话语。这份傲慢,即便是作为清扫者的艾博都有些无法理解,但从抹杀魔女口中得知他能成功活下来的那一刻,艾博真正的心理……或许是在感谢那位高傲到连法师都成为傻子的所长也说不定呢?
艾博是个行动派,只要他想,那在以能够实现为前提,那他便会去做。这也是为什么艾博在发现了地下研究所对于禁忌的研究后,直接放弃自己奥兹克帝国的一切,果断叛逃的原因。
当然,这也可能和清扫者只接受贱民孩子与孤儿这一原则有关。既无长辈又无妻儿,除了贪恋清扫者的福利,艾博这些每次任务都可能把小命搭上的人其实对自己的国家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并非奥兹克人不爱国,只是爱国的奥兹克法师……不可能成为清扫者而已。
让思绪又发散了一会,因为一整天的疯闹而被压下的疲惫,缓缓漫过意识,逐渐将艾博拉入一片昏暗之中。
“果然,要赚钱吧?”
这是昨天艾博睡前最后记起的一个打算。
虽然隐约觉得自己在床上好像想了很多关于未来的事情,但由于现在脑中剩下了开始赚钱,所以便有了今天这场表演。
“四,五,八,九……嘿嘿,看起来即便过了几年,我这基本功也没有拉下嘛。”
不再遮掩,将沾上不少尘土的礼帽里的硬币一一放入刻有空间铭文的手镯中,艾博简单盘算了下这场表演赚到的小钱,脸上的笑容自开始便没有停下过。
“请问一下,您是艾博·伯特先生吗?”
正在数钱的食指猛地向礼帽中一戳,勾起的嘴角随手指一起向下猛地一坠,但随即又被脸颊强行扭回了原处。从窃喜的笑容转为一道似有似无的微笑,艾博转身看向在身后说出自己姓名的二人,双眼却开始仔细打量起来。
身上没有丝毫魔力表现,要么是无辜的线人,要么是刻意掩盖了自己的魔力。而且还是二人组……如果不是线人的话清扫者里我记得好像有不少善于变装的双人组来着?
完全不知身前面带疏远微笑的青年已经开始疯狂确认自己二人究竟是何人的汉斯有些尴尬地笑着,将剩下的问题说了出来。
“那个,我刚刚看了你的表演,真的十分厉害。”
‘一开始就想要套近乎吗?’
就算心中已经提起了一万分警惕,但不敢现在就戳破各自伪装的艾博也只能顺着这个家伙的话语说了下去。
“啊,啊哈哈,毕竟如果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不敢在亚利伊勒的街头上表演啊。”
顾不上继续数钱,将礼帽一股脑放入手镯,艾博开始后悔自己为何会完全听信抹杀魔女的说辞,不再刻意伪装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自己拥有铭文法器,那此刻如果自己不把礼帽放入手镯反而引起这二人的怀疑。左脚向侧踏出半步,艾博小心地将因失去礼帽而空闲的手臂“随意”垂入身侧,顺便问起一个普通的问题。
“说起来,不知你们是?”
“啊,对了,我叫汉斯,后面这位叫麻生,我们呢,是亚利伊勒大学表演系的学生。”
确认艾博似乎愿意与自己交谈下去后,汉斯脸前的笑意又盛几分,果断开始了他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