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画舫,陈安颜明显感觉到了气氛有一丝丝不太对劲。

画舫已将靠岸,但岸边却有着一列列身披铁甲手握长刀的侍卫。

战马嘶鸣,刀锋出鞘一半那是在警告不允许靠近。

长队自画舫一直排到了岸边那被包围着的唯一出口,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迁移着。

“这秦广是整哪出戏?不会是打算把看见他出糗的那些人全部灭口吧?”

如此想着,陈安颜有回秦家装作事不关己的打算,这一想到翠竹那丫头还被自己命令去做事便不得不前去。

“还是得看下情况,翠竹那丫头要是说漏嘴什么可就不好了。”

一想到那丫头平时说谎时那副模样,陈安颜就觉得自己教她的那些话很有可能被看出来。

逆着人流,在所有人都往外走时,陈安颜挤过人群来到城卫军旁。

“站住,只许进不许出。”

刀锋出鞘,横刀立马,一名城卫军敢忙拦住了陈安颜的去路,严声呵斥“赶快离开。”

呵斥之声吸引力画舫乃至岸边的才子,见陈安颜穿着本来是没多大兴趣。

但见那人竟然与城卫军起了冲突也都不急着离开,停下来看戏。

陈安颜见他眼生,想要伸手入怀去拿秦家家主给他的身份令牌。

“站住,把手放到一边。”可不曾想对面铁甲侍卫极其敏感,见陈安颜这一举动刀已经架到了脖子上,似乎只要陈安颜有任何动静那就来个落叶归根。

喂喂,太敏感了吧,这又不是美丽国我总不能怀中掏枪杀吧。

迫于无奈,陈安颜把手抽了出来道:

“我是太一门弟子,有事找秦城主。”

“太一门?”铁甲侍卫打量陈安颜一眼,哼了一声“宗门子弟还请回,秦城主目前没空。”

虽然语气客气了些,但那桀骜态度像极了大佬教训小学生。

“急事,我有身份令牌。”

“不许动。”

对方再次制止陈安颜掏令牌,要不是陈安颜自认为自己脾气好,现在已经拔剑。

“快快让开。”两人僵持间,一熟悉声音插入,“陈公子,陈公子您来了。”

一位铁甲侍卫翻身下马快步跑来,直接把陈安颜前边的男人撞了开去。

“陈公子我给您带路。”

他瞪了对方一眼,转向陈安颜谄笑道:

“我小弟初来乍到还别见怪。”

“小弟?”陈安颜认出了对方,这不就是不久前被他夸过的那个看门侍卫吗?

如今对方身穿锁子甲,头戴铜盔差些没认出来。

“这部还得多谢陈公子吗?小人现在是城卫军的一个小队长,手上也有四五号人。”

对方带着陈安颜向里面走去,明明都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了,可那一口一个陈公子叫得极其亲密。

两人在一群吃瓜群众的视线中从排成长队的人群边走上了画舫。

陈安颜敢确信以这帮才子才女的八卦程度,明天自己又要上头条了。

名字估计就是‘震惊,太一门弟子惊现画舫,边疆的天要变了!’

反正那些才子们诗词不会多少,八卦和风月倒是玩得贼六。

两人说笑间,陈安颜大概知道了画舫上发生了什么。

在他离开后,一行不明身份的人假扮仆人身份靠近秦广城主,给城主到了下了药的酒。

然后拔剑行刺,也不知道对方是哪来的胆子居然敢跟金丹圆满的修士硬刚。

最后死的死跑得跑,现在画舫上依旧还有刺客躲藏。

陈安颜听完,整个人都沉默了。

刺客,下药这都是哪跟哪啊,不过还好不是搜查为什么酒里会有**。

“不过说来奇怪,我们逼问了其中一位刺客,他们说自己的酒被人调包了,本来是毒酒可不知为何居然变成了**。”

“啊哈哈,可能是他们搞错了吧,敢来暗杀城主那肯定是脑子有坑。”陈安颜擦了下冷汗打马虎道。

“陈公子说得也有理,不过秦城主怀疑这里面有第三方势力缴入。”

“额,是嘛。”

侍卫没有注意到陈安颜逐渐古怪起来的表情,自顾自道:

“我觉得吧,这第三方应该是在秦家很有声望的人,据他们说他们精心策划了一个多月可不曾想最后酒居然调了包,要知道秦家酒窖可不是等闲人能进去的。”

“嗯~”

“其次,从利害关系分析秦城主失利受益者可是很有嫌疑,秦家那些长老不太可能,世人皆知秦城主是秦家核心若是秦城主垮台对整个秦家而言绝无好处,那么这第三方很有可能就是在秦家有声望但并未秦家人。”

“……”

“从目的而言,第三方换了**而非使用毒酒,也就是说秦城主的死亡弊大于利他只需要秦城主地位动摇,动摇了会有什么好处呢?”

侍卫摸着下吧陷入沉思,“对了,秦家一定有什么是那第三方想得到但却现在不好出手的,等秦城主地位动摇脸面丢失后他就能架空秦家。”

“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来了秦家没多久但却在秦家有着很大威望的非秦家人。”

“呵呵,”陈安颜笑着,心里骂了一千遍,你丫直接念我身份证号得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如此阴险。

“差不多得了,”陈安颜连忙制止对方的推理,“想必你很喜欢看这种书吧。”

男人摸摸头憨厚一笑,“喜欢在街上买些话本小说来看,最近那《聊夜屋斋》挺火。”

“你这些话跟我说就行了,不要跟秦城主提。”

男人疑惑,不知道陈安颜到底是什么意思,“陈公子这是为什么?”

“官场心思,”陈安颜一副高深模样,“秦城主是上位者,若是你说了这些不就变向抢了他风头吗?如果说对了还好错了那可就糟了,没有上司会喜欢心思活跃的部下。”

男子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点头答应,陈公子帮了我那么多次而且每一次他都没说错,这次信他也肯定没错。

男子就这样跟着陈安颜,莫名其妙间就成了他保镖,跟着他穿过楼阁来到了起初那贵宾席位。

席位那人没散,但却有着铁甲侍卫保护,这也是一个集中保护所有人的好方法,比起让他们乱走而受害集中起来也就便于保护安全。

不远处城主府几名骨干围在秦广身边商谈着什么,丫鬟翠竹站得远远的但她不需要跟其他仆人一样端茶倒水,因为整个秦家都知道这是秦仙儿的私人丫鬟。

除了秦仙儿她可以不听任何人的命令,为此每个秦家人都不多说什么,谁让秦仙儿是如今与太一门真传婚约在身,地位早已经今非昔比。

有人注意到,那原本站在远处默默坐着的小丫鬟站起了身,便有些好奇寻着方向看去。

“看来是秦仙儿回来了。”一句议论瞬间扩散开来,即使是议事的秦广城主也停下手中事务。

“哦,仙儿回来了,太好了。”他笑着脸上因为下药而泛起的不寻常红韵被调息压下。

秦家无疑是所有人的焦点,当大家发现秦家焦点变了个方向时也都是心怀好奇朝那个方向看去。

视野中翠竹快跑向前跑着,背后目光似乎对她而言可有可无。

当翠竹停下脚步,所有人也顺着看向了站在翠竹面前的男人,那是个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的中年男性,身上铠甲告诉着众人身份。

“王六,你干什么?”秦广怒呵。

所有人也是心中懵圈,为什么秦家的丫鬟会跑到一个侍卫面前,莫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情?

“公子,你来了。”

翠竹那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才让众人注意到站在王六那个大块头身后的英俊公子哥。

“怎么都看着我?”

难道这小丫头说漏嘴了什么大家都知道我要来了,这是鸿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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