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君佑捂着额头,自己怎么把黑衣人弓箭手给忘了!

要去救她吗?拿什么救?

人家是灵门宗的,金丹期!

回家叫人?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刚才的刺杀耽误了半个多时辰,现在掉头估计也就勉强能赶上。

自己的修为也用不了传音符……

‘我堂堂王府世子,怎么身边连个随行保镖都没有?不合理啊!’

而神出鬼没的纳兰雪雅,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虽然只是结丹期,但是却能吊打元婴期!根本不讲道理。

“掉头!去西城庙会。”

………………

疾驰的马车穿越了半个京城,节日的欢乐氛围,装点着这个金絮其外,败絮其内的城市。

庙会上人山人海、万人空巷,下了马车,朝着庙会奔去。

“臭小子,你撞到我了!想死啊?”

一个大莽汉紧紧抓住了乾君佑的衣服;

出门为了方便,他并没有穿官服,而是一件舒适度比较高的白衣,有四爪龙暗纹,但是特别淡;不仔细看,一般看不出来,而且还是在夜里。

“嘣——!”

乾君佑二话不说就是一记左勾拳,打在对方脸上。

“你他*还敢打我?你知道我是……”

“嘭——!”

又是一正蹬腿。

“爷打人还要理由?”

拨开人群,疯了似的,一路狂奔;终于在庙会门口见到一组巡逻的官兵!

两步上前亮出腰间玉佩,喊道:

“给爷站着!孤乃瑞王府世子!”

巡逻兵有些诧异,怎么会有小王爷来这里?佳节之日,一般贵族不都应该在包间里吗?

但是看到玉佩后,也都不敢怠慢。

“行了别跪了,开道!带我去月牙湖。”

突然想起什么!又抓的旁边的一个官兵说道:

“你!去找你们老大,让他叫几个金丹期的来护驾!越快越好。”

………………

湖光月色、江灯渔火;红色的灯笼,映亮了绵长的湖岸,湖水中倒映着玉白的圆月,

寂静的湖边,被黑夜填满了每一个没有灯火的角落。

满头大汗的乾君佑,在巡逻兵的带领下来到了月牙湖,但却空无一人……

“白书汐——!白书汐——?”

喘着粗气的乾君佑,扯着嗓子喊了好几遍,有回音,无回应。

不会已经死了吧?或者还没到?

“居然还敢水我?!”

自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跑过来居然还没看到人?有些恼火的问旁边的巡逻兵:

“距离放烟花还有多久?”

“回禀大人,大概一刻钟。”

“来不及了……”

“大人,要不通知放烟花的,往后推一推?”

“我推你大……爷,不用。”

乾君佑被旁边这个天真的巡逻兵,气得有些想笑,无奈地说道

“你留在这,其他人分头找人!”

庙会那么热闹,也有可能是去跑其他地方玩了……

虽然这样安慰着自己,但焦急的乾君佑,还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激烈跳动的心脏,甚至感觉能顶到左边的锁骨。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琢磨着苏清妍的话,总想找到一些安慰自己“没事”的理由。

‘既然你活下去了,就得有人给你偿命!’

莫非自己和白书汐之间,就必须死一个?

自己不欠她什么,只是对着种规定好的命运,感到纯粹的厌恶与愤怒……凭什么?!

硬要说的话,自己好不容易才救下的女主,还期待她在主角面前帮自己挡一灾……

“给我搜!哪怕把这庙会翻个底朝天!”

只要能在放烟花前找到,应该就还有戏……

………………

………………

“要那个,猫耳的那个!”

距离放烟花还有好一会,白书汐戴上了一副精巧的面具,穿行在人海中。

他会来吗?十有八九不会吧……少女想着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阵失落。

短短四天,经历了大火、父亲入狱、公堂告御状、跳河、刑部破案……还有另外一段记忆里的事……

疲惫的心灵,在节日的欢声笑语中,得到了一丝解放,一路上不知叹了多少次气。

庙会上,除了舞蹈、戏曲和巡出,还有摸石猴、打金钱眼等活动。

吸引不少善男信女们,会乐此不疲的来庙会游玩,而且许多凡夫俗子,亦多愿意随喜添趣。

有些落寞的白书汐又叹了一口气,手里拿着糖葫芦,却一直舍不得吃。

低着头,一路来到了山顶的道观。

道观不大,知道的人也不多,虽然是庙会的主办方,但却没什么人来,庙会也不求什么香火钱,只是希望为世间多一点分彩。

“这不是白小姐吗?又来啦!”

一位老道带着慈祥的笑容,上前迎接,打了个招呼。

“洪道长,帮我算一卦吧!”

虽然都是修仙之人,但奇门遁甲、占星卜运,还是要道观里这些老道士比较熟练。

“白小姐想算点什么?”

“爱情!桃花运!”

白书汐不加思索,一口说了出来;老道士有些吃惊,不过还是欣然的笑了。

看了看白书汐面色,又掐指算了下,缓缓道出一段打油诗:

“一轮明月伴孤星,秋风错把梅花惊,萤火点蜡蜡不燃,莫把明月水中映。”

白书汐听完这首打油诗,皱起眉头,吸了口凉气。感觉心头有些痛,不安地问道:

“有解吗?”

“宫位已定,无解。……不过,后院有个许愿池,白小姐可以去试试手气。”

“那东西……真的有用吗?”

老道士笑而不语,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白书汐咬了咬牙,一口气换了一大袋子铜钱,跑到了许愿池旁边,准备血战。

但她无论以什么样的角度把铜钱丢下去,总是在水里飘飘荡荡,落到旁边。

水中的青铜兽像,张着大嘴巴。

一枚又一枚,一次又一次,像极了氪金抽卡的孩子。

一转眼,袋子里只剩一枚了。

最后的机会……如果投不进,是不是就代表没缘分了?

池塘非常小,水也不多;白书汐一咬牙,运气发力,一掌拍在水面上。

瞬间,整个池塘的水,结成数股水柱,一冲飞天。紧接着她掐了个手印,将水柱全部冻住。

“这下没问题了吧?”

身体微微向前倾斜,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手中的最后一枚铜钱上!

赌上命运的最后一发!

“嘿——!”

她屏住呼吸,让铜钱以一道漂亮的弧线,顺利飞入兽口,结果又弹在舌头上弹了出来。

“这……故意的吧?没有保底的吗?!”

白书汐绝望地把口袋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再找到哪怕一枚铜币。

深深地叹了口气,蹲下来抱着腿;呆滞的目光,盯着那座张着大大嘴巴的青铜像,感觉失落又无助。

果然,缘分这种东西可遇不可求……

道长端着一杯泡好的茶,捂着手来到后院,看见三米高的冰柱,笑着叹了口气。

“年轻人,真有个性,不过……走前怎么也不帮我把冰化了?”

他摇了摇头,端着茶杯,缓缓向池塘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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