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学后……”早晨，杨梓嫣和李墨染照常走在小巷上，快要到市区的时候，杨梓嫣停下了脚步，小手背在身后歪头看了李墨染一眼。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人，没有资格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但还是想用带着嗔怨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的意思。
“嗯。”李墨染点了点头：“唱歌不好玩，下次不会再去了。”
“是吗。”杨梓嫣有些心虚的左看右看，吸了一口豆浆，秀气的鼻子皱了皱：“我没有对你的生活指指点点哦！只是我听妈妈说，那种地方比较乱，容易学坏……墨染哥你这打扮本就有点不太正常了，如果再学坏的话，那就真的是别人眼中的坏学生了，影响不好的。”
“嗯，我听你的，下次不去了。”
“嗯……这还差不多……”听到李墨染有些呆呆的回答，杨梓嫣发出一声鼻音，低头吸着已经到底的豆浆，脸红红的没有说话，一直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才将豆浆杯子丢进垃圾桶里，抬起小拳头在李墨染面前挥了挥，示意在学坏的后果，一直到李墨染做出害怕的表情之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因为学校整顿风纪的原因，李墨染没有特意饶远路去妹妹的学校，而是径直往自己学校的方向走去。
来到学校，李墨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而这时，一直对他爱答不理的女生今天居然主动凑了上来。
“诶诶诶，昨天在ktv里发生了什么？”
“嗯？”李墨染不解的望着她：“什么？”
“诺，你看。”女生指了指王俊的方向：“今天韩梅梅特意给王俊带了早饭，王俊也没拒绝，是不是昨天韩梅梅找王俊表白了啊？”
韩梅梅是班上的英语课代表，也是昨天跟王俊合唱的那个。
李墨染回想了一下班上女生的名字，点了点头：“是啊。”
这个回答一下让同桌女生来的兴致：
“崽撮？那你快说说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是韩梅梅喊王俊唱了首歌啊。”李墨染不解的望着面前眼睛发光的女生，明明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兴趣这么大？
“啧。”看着李墨染的反应，女生轻啐了一声，转身看书去了。
李墨染摇了摇头，也没在意，趴在桌子上开始期待放学。
根据聂成的信息，今天下午放学后便可以去打工了。
面对人生中第一次的打工，李墨染还是有些兴奋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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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聂成骑着小电驴在校门口等着，看到学生人群中，格外瞩目的李墨染笑了笑：
“我帮你问了，那是一家开在步行街的甜品店，平常生意挺好，我也说了你的情况，那儿的老板娘说让我先带你去看看。”
说完聂成上下打量了李墨染一眼，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谢谢。”李墨染疑惑的看了聂成一眼，似乎不太理解他的意思，只是轻声道谢之后就想坐上聂成电动车后排。
“等等等等！！”见李墨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意思，聂成连忙拉住李墨染的手臂：“你就这样跟我去打工地点？”
“嗯。”李墨染点了点头：“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
聂成扶额，不知道李墨染是真的迟钝还是在某些方面神经大条，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故意扮丑，虽说我不是很能理解你的想法，但平日我不会对你的行为有太多的指点，但这次不一样。”
“说了跟你介绍的工作是我一个熟人开的甜品小店，能够在店内吃的那种，那的服务员虽说不用是什么帅哥美女，但至少也要干干净净的吧？你这乡村杀马特般的打扮人家能要你？”
聂成一边说，一边拿出刚才在特意买的发夹，摘掉李墨染的平光镜将他额前的乱发上撩，虽说之前也看过，但时隔数月再次看到李墨染真容的时候，聂成还是愣住了。
他一个大男人心中没有多少赞美的词汇是留给男人的……只能说，李墨染确确实实长了一张让少女为他而哭也不奇怪的脸。
聂成看着李墨染的脸，犹豫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说道：“说真的，你之后不要刻意打扮成那样了，除却给你自己的生活带来困扰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哪怕只是这么简单的帮你整理了一下发型，你看上去仍旧十分出众，这样的你无论去哪里打工，第二天，网络上肯定就会出现一个标题为‘震惊！不知名的奶茶店惊现高中生帅逼！’的视频……退一步来说，就算人家店主能够接受你这故意扮丑的形象，网络上也仍然会出现‘小店惊现山村杀马特’的视频。”
“在这个信息化时代，消息传遍的实在太快了。”聂成颇有些无奈的看着懵然的李墨染：“对于那些你身上有几根毛都清楚的她们来说，无论哪种都会让她们发现你。”
“无论是扮丑还是正常，你被找到都是时间问题，那么为什么不选择一个至少让你在普通人中间过得舒坦一点的方法呢？”
“……你说的对，我会考虑的。”李墨染没有动头上的发夹，坐上小电驴后座。
看着没有任何表情流露的李墨染，聂成叹了口气。
跟着定位，两人来到了一家名为‘青春时光’的甜品店。
步行街这里每隔几十米就有一家知名的饮品店，但毕竟人流量大，哪怕是开在后街角落亦有不错的生意。
聂成先安排李墨染坐好，然后跑到后厨去找老板娘去了。
聂成离开后，李墨染便开始上下打量。
整个店面采用蓝色的基调，数十张塑料桌子和椅子，纸剪的墙面上贴满各种表白的小纸条，虽说用字母代替名字的情话看着有些尴尬，但亦是一种特色。
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便看到一个少女推开了店门走了进来。
和李墨染一样，少女大概十六岁的年纪，留着一头披肩长发，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走动间裙摆飘飘，露出白皙柔嫩的小腿肌肤。
少女很美，但在她的美眸之中却没有太多属于这个年龄的清澈，反而有些心事重重。
脸型亦不是那种少女天真纯洁的圆润，十分精致，仿佛过早的被洗去了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