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说了,那还真是瞒不住你啊。”

“皇兄,妙仙不想皇兄事事都瞒着妙仙,你我本是兄妹,又是夫妻,应当知无不言才对。”

“啊…哈哈…哈哈。”

随便糊弄了一下就当没听到这句话吧,毕竟他要是句句实话估计还会被当做骗人吧。

“皇兄你这样的做法,恐怕朝臣都会人心惶惶,不怕他们不怕皇兄,就怕他们…”

说着说着言妙仙也面露忧色。

“怕他们造反吗?这个不必担心,我自有对策,银兜金已经丢到你哥哥手上了,这个头头抓在我们手上一时半会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

“可,可要是他们都投靠了朱玉沉,哪…”

“如果真的是这样,到时候我们就逃出皇宫,逃到深山老林做一对闲云野鹤如何?”

胸中并发出无数豪情,想着落日长虹,紫气东升,本就是一介凡人,当皇帝多无聊。

“啊这,我虽然也想和皇兄一起去,但是这皇位是父皇母后对你的期望,不论如何妙仙会和你一起守住这个皇位的。”

不择手段也要守住!言妙仙还记得母后死的时候对她的嘱托,保全皇兄,保全翌国。

“啊…是吗,那也是,我也就一说而已,你别在意啊,毕竟这可是万人之上的位置,谁能抛弃呢,以后有时间了也可以去山里生活生活。”

“嗯,皇兄到时候一定带上妙仙哦。”

揽住言朔的胳膊,言妙仙脸上露出了憧憬的笑容。

揉了揉自家老婆的脑袋,言朔打包票一定会带她去。

随后一起用餐,言朔想起来自己还有件事没做,于是找了个理由支开了言妙仙。

来到一处僻静处,言妙把琪叫了出来,他现在知道了琪就在自己身边,所以随叫随到很正常吧。

“在,皇上有什么吩咐?”

“近日发生了许多的事情,让朕思绪良多,你带我去我父王经常教导我的地方,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虽然听懂了,但是琪一还是小心的问了一句“是去书房吗?”

“嗯,书房。”

原来是书房吗,我父亲就是在书房教导我的吗?

其实言朔是为了回忆自己和父亲的记忆,但是这需要一些关联才可以回忆起来,找到父亲本人是不可能的了,毕竟皇帝死后都葬进了陵墓中,他总不能躺在棺材旁边回忆吧,所以只能找些小时候回忆多的地方了。

随着琪一来到了书房,这里虽然许久没人来过了,但是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貌似和妙仙说的有些出入啊?把手指放在门框上擦了擦都没看到一点灰尘,言朔推开门,这个熟悉的地方让他本能的伤感了起来,或许是亲人离去的痛心感吧。

“你在门外守着吧,我要在这里待一会。”

大量回忆涌入言朔的大脑,他意识到可能会发生什么,所以关上门吩咐别人不要进来。

撑着书桌,言朔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一抬头看到了一副画像,一个面容俊朗正气凛然的男人穿着黄袍在看书,笔墨细润,如春水般,一旁题字——仁武皇帝观书图,落款嫡芍。

母后画的?

脑海中立马就浮现出一个矮矮的视角,一个美丽女子伏于案前,提笔作画,一男子手握卷书,身上那种温和却不失威严的气息一下就让言朔认出来这就是自己的父亲。

渐渐的言朔在回忆中睡了过去,梦中的他依旧在回忆。

万般画面中都是他在书房的童年时光,父母的恩爱,对自己的宠爱,时而严厉,时而温和的父亲,温柔如水的母亲,回忆着回忆着他紧闭的眼角流下了泪水。

脑海中的回忆一直到了言朔长大的时候,视角从矮矮的,不抬头只能看见父皇裤腿的小孩子,变成了可以平视父亲眼睛的大男孩。

此时父皇语重心长的对自己说到。

“朔儿,这天下都在夸赞这盛世,把它夸的天花乱坠,福地洞天,你可知父皇的心中是怎么想的吗?”

“孩儿不知。”

“父皇我啊,觉得这还不够,远远的不够,天下之民仍然有许许多多身无寸缕,头无片瓦,腹中空空之人,父皇此生的追求就是天下人无饥谨之忧,不受寒风所威,不为薪火所愁。”

男孩言朔沉默了一会,随后问到。

“父皇你不是已经做到了吗,在父皇的治理下,天下祥和,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至盗贼都不曾听闻了。”

“不不不,皇儿啊,我的朔儿,你不要被所谓的奏折和喜报迷惑了眼睛,对这天下我所期望的种种,我唯一做到的就只有一点而已。”

“父皇是说哪一点?”

“自然是结束了这数百年的战乱,这是为父此生最自豪的事了。”

“那么说父皇剩下的目标都没完成吗?”

“不错,是我高看自己了,二十年,二十年太短了,如若上天能再给我五十年,五十年我就能把这天下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大手一挥,一股豪情壮志感染了言朔,胸中顿时也生出壮气凌云的感觉来。

“可是。”

眉头皱起,眺望远方,沉声道。

“可是天道无情,所以这个任务只能交给你了,就由你来带领翌国走向为父理想中的样子吧。”

随后的记忆就变成了灰白色,眼前到处是披麻戴孝的人,一个个都在放声大哭,自己也不例外,突然视角一转。

自己就在宫女的服侍下穿上了龙袍…

先皇驾崩,新帝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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