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川茶仓,鹿云衫同老吕交代清楚制茶的方法后,还留下了纸质的茶经。

“发酵的温度一定要控制好,成品干燥后再按我所说的品相赛选分级。”

“谨遵府任所言。”

交代完后,又转向了郭领主。

“老吕的新茶一出,郭领主你就可以先行尝试了,下一批茶叶收齐之后,再通知我过来。还有这茶引和通商文书。”

“明白,一定抓紧置办。”

茶闹到此处,应当算是妥了,鹿云衫招呼了桃鸳,离开茶仓。

“云衫真厉害,之前只听夫人说你机敏过人,现在亲眼见过,更加佩服了。”

“算不得什么,都是碰巧有所见闻的事情,桃鸳知道御临川哪里方便行商吗?”

“北临川。”

“北临川...在哪儿?”

“我们就住在北临川。”

桃鸳一边说一边取笑:“都住这么久了,云衫还不知道自己脚底下就是北临川吗?北临川位于乾江南岸,从乾江水路过七峡最后一个关口,迎面就是北临川了。也是江路第一道歇脚码头,行商置货,不比御西城内的差,只不过多是大仓拉的粗货,少有精细物件。”

“无碍,有商贩,能流通便是最好。麻烦桃鸳去置办一个铺面吧。你...还有钱吗?”

“诶?铺面?从账上支些银两不就好了?”

“咳咳。”

鹿云衫轻咳了一声:“这夫人都不认可的生意,怎么能从候府的账上支钱呢?桃鸳置办的铺面,那就是桃鸳的,这往后就是桃老板的铺子,我出制茶的手艺,在桃老板铺子卖,用的事东临川老百姓们的茶叶。我们三头一起分钱,多好。”

“可我怎么...感觉我们多少有点以公谋私了。”

“诶,夫人临走前说过了,候府的资源在我手上,只要我能赚到钱,都算我的。”

“云衫其实画画就可以赚好多钱了。”

“我也想过,但是物以稀为贵,这画我画的越多,也就越不值价了。就得有些让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感觉。目前流在外面的,一共也就两幅。对哦!现在茶叶做出来了,百姓们别说一分的利了,本钱都没收到手,得把这辛苦钱给他们先弄来,若是茶卖得好,再分红便是。回去画几张让姐姐帮忙卖掉吧。”

“府任和桃鸳计划得这么安逸,我老杨能不能也插一脚,赚点私房钱啊?”

老杨忽然从身后跳出来,吓得鹿云衫满背的鸡皮疙瘩。

“杨叔!干嘛呢!”

看着鹿云衫一脸的嫌弃,老杨憨厚的笑道:“抱歉抱歉,忘了你不近男色了。”

“都半截入土的人了,怎么好意思称自己为男色...不过杨叔你要想赚私房钱,总得有个入伙的方式啊。”

“我能保证咱们制茶的工艺不会外露,这样入伙行吗?”

对哦。

这可不仅仅是商业机密,还是我鹿家的传家手艺呢。

“杨叔你说道点子上了,这私房钱你还非赚不可了。”

听到云衫这样说,杨旭笑开了花。

“这样一来,二女儿出嫁时候,我也能给她置办点像样的首饰了。”

“噫,嘴上说着私房钱,背地里想赚个好父亲的名声,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哈哈哈哈~~”

“别笑了,赶紧送我们回去吧。”

于是杨旭驾车。

桃鸳也在扶云衫上车后,轻声问到。

“之前就发现云衫这钗特别好看,不过听杨叔刚才的话,也是爹娘给的?”

“对啊,是给我出嫁时候用的,只可惜他们没有等到那个时候,便被毒害了。所以得带着,一直带着,直到我为他们复仇成功。”

桃鸳面露担忧。

“那云衫要理的事儿也太多了,若是累了,一定告诉我,能帮你揉揉肩放松一下也是好的。”

“嗯,我也挺喜欢桃鸳的手艺的。”

话刚出口,鹿宝的笑就凝固了。

一说起按摩,桃鸳就脸红了。

本来没什么的,但是她一脸红,鹿宝就知道两人的心思都歪到别处去了。

气氛一时间就尴尬了起来。

好在忽然一声鹰鸣,将气氛打破。

那飞鸟扑扇的声音正落在马车前驾的杨叔身上,定是来什么消息了。

“杨叔?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额...这...”

说到此处...(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个半死)

杨旭迟疑两句,缓缓回到:“虎门光大捷。”

“虎门关?大捷?”

鹿云衫听到这话眼都瞪大了。

“虎门关大捷?怎么就大捷了?打仗了吗?什么时候打的?夫人和侯爷都不在啊,谁带的兵啊?”

“额...”杨旭有些无语的,将带兵的人说出来了:“是小姐。”

鹿云衫X桃鸳:“啊?!她去打仗了??”

“而且看我家涛儿信上说,小姐的样子很是奇怪。”

桃鸳听到直接趴到了隔窗上:“小姐样子很奇怪?到底发生什么了?”

“信上只有这些,涛儿说已经在送小姐回去的路上了,指定是有什么大病,让桃鸳和云衫姑娘给好好看看。”

“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听到这话,鹿云衫直接都懵了。

不安的咬起了手指头。

她这会不是应该在家里读书吗?

为什么会跑出去打仗?

还打出毛病来了?

虽说是捷报,可这一字一句的,透出来的全是不祥的气息。

后面还有事情得指望她呢。

“杨叔,赶紧回去看看。”

车马回途,鹿云衫和桃鸳两个人全程都是紧绷着的。

回到苑府后,还焦急的等了一个钟。

杨旭的小儿子杨涛才把苑铃音带了回来。

只见苑铃音给送到西铃阁后,直接从马车上被抬了下来,整个人烂醉一般。

凑近一闻,这哪里是像烂醉。

根本就是喝醉了。

“怎么回事?小姐这么喝了这么多酒?”

听桃鸳问起,杨涛只说:“打了胜仗,就说要喝酒,拦都拦不住,而且小姐的说辞很奇怪,说的是这下终于不用被当小孩了之类的,我见她性格说辞,都很像她以前。但愿是打胜之后性情有变吧。还需要府任和桃鸳给看看。侯爷不在小姐可不能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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