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希的意识悠悠转醒时,睁开眼睛第一眼望见的便是星牙眺望远处的侧颜,她也察觉到了似乎有一双柔软的小手正抱在自己的身上,结合触感和周围的环境,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美少女的膝枕!
得出了这个结论,云希的心情一时不免有些激动,萝莉的膝枕杀必死,这可是她多年来梦寐以求的愿望,如今竟然得以实现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怀中动静,望着远处发呆的星牙怔了一下,碧蓝色的眸子在眨眼间便转化为了赤红之色,她低下头,说道:“你醒了。”
“嗯。”云希轻声应道,她双手撑在地上,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坐起来,但忽然从体内传出的剧烈绞痛让她面色瞬间一白,双手在剧痛之下几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的口中也不自觉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躺好,不要动。”星牙眉头紧皱地将她按在自己的膝盖上,“你现在体内的伤势很重。”
遍布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的剧痛让云希的额头渗出了不少的冷汗,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换上了一个轻松的笑容,问道:“很重……是多重啊?”
星牙的目光变得凝重了一些,她微微沉默,然后问道:“你想要听实话吗?”
“当然要听实话,这种时候去听一些自欺欺人的谎话有什么用呢?”云希轻声笑了笑,“你说吧,我既然现在还活着,就说明肯定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嘛。”
“你还真是乐观。”星牙低笑了一声,似乎是对此觉得可笑,“你现在也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什么意思?”
星牙的话让云希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不少,她只能感受到自己体内仿佛撕心裂肺般的剧痛,但却并不清楚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
“在你昏迷的那段时间,本公主窥视了你的身体内部,发现你的星脉……”说到这里,星牙顿了一下,随即声音凝重无比地说道:“……已经被摧毁了至少七成。”
云希咋了咋舌,问道:“星脉损坏会怎么样?”
“你会变成一个废物!一个真正的、永远的废物!”星牙的语气愈发地沉重,甚至隐隐已经夹杂了几分怒意,“你现在感到很痛苦对不对!本公主可以告诉你,这些痛苦将会伴随你一生!你将再也无法修炼星力,永远地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不,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这些永远地伴随着你的痛苦会让你几乎失去所有的生活自理的能力!”
云希:“……”
“你不但是个废物,还是一个蠢货!”绯色的眸子目光锐利,星牙紧咬着牙,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以未修炼过星力的状态强行吸收并尝试控制星空级的星力,你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稍有不慎,你的身体就会被这些暴走的星力彻底撕裂你明白吗!你很幸运,这些星力只来得及摧毁你的星脉便被释放了出去,你也得以保全性命,但当时的你,距离死亡只有咫尺之遥!”
望着似乎已经陷入了愤怒之中的星牙,云希眨了眨美眸,唇角勾起,笑道:“你好像很关心我的死活。”
“你在说什么废话!”星牙冷峻地瞪了云希一眼,“本公主与你生命相系,你若死去本公主也会与你一起陪葬!”
“可是,当时的情况难道不是你已经陷入了几乎必死的境地吗?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救你,你会死,我救你若是失败了,你也同样会死,但若是成功了你就能活下来,既然如此,从你的利益角度出发,我救你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吧?为什么你反而对我冒险救你的这个行为感到愤怒呢?”
星牙眸光一滞,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随后,她像是逃避似的不着痕迹地将视线偏移了一些。
“所以说,你的心里其实真的很在乎我的生死吧?”
“呵,你怎么和那个家伙一样自以为是。”星牙冷笑着别开了脑袋,“总是自以为了解本公主,自顾自地说着一些让人发笑的话。”
“那个家伙……是谁?”云希迅速追问道。
“与你无关!”
“好嘛,不说算了。”云希不禁撇了撇嘴,看来想从星牙嘴里套到什么信息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这个仿佛经历过无数的沧桑的少女的警惕无疑十分之强。
“那么……嘶……我的星脉还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不过是想移动一下身子,找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云希便疼得一阵龇牙咧嘴,额头的冷汗更是不要钱一般哗哗地往外冒,她不禁在心中苦笑,如果真的一生都只能处在这种状态……那好像着实挺令人绝望的。
“没有。”星牙冷哼一声,“虽然古往今来有不少天才被人从外部用星力摧毁星脉,但那情况与你并不完全相同,以外力强行损毁和从内部被瓦解摧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像你这么不要命的,本公主是第一次见,之前从未见过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可以修复从内部被破坏的星脉的方式,或许这个世界上是存在修复的方法的,但本公主不知道。”
“是嘛……那还挺遗憾的。”强忍着彻骨的疼痛,云希僵硬一笑,“那我的下半生,可就只能依靠你来照顾了啊,不过被你吸取了两次生命力,如果不能修炼星力延长寿命,我剩下的寿命应该也只剩下十几年了吧,也不会让你照顾我你很长时间的……啊对了,提到这个,很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履行之前和你的约定了,这十几年我帮你研究一下有没有能够在保住你的性命的前提下解开同生共死咒的方法吧。”
或许是因为已经死过一次了,云希并不怎么惜命,倒不如说在她看来,这条多出来的命简直就像是充话费送的,能够结识一位这么可爱的萝莉并且让对方照顾自己十几年的生活,倒也一点都不亏。
面对云希的话,星牙并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望着一旁的地面,眸中闪动着剧烈的挣扎,许久之后,她忽然出声问道:“本公主问你,你渴望力量吗?”
“啊?”云希怔了一下。
“本公主问你,你……渴望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