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物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寒天冻地，冰冻吐息的暴走，空气中水汽与恐惧凝结成冰晶。
一头苍白色的巨龙挡在众人的面前。
而在它身旁，已经有几个特兰商会的护卫被冻成了冰雕。
锋羽与利爪将商队的马车撕碎，一个扫尾将所有妄图靠近它的人全部掀飞，紧接着是剧烈的寒霜吐息，没能躲过的人肢体在顷刻之间冰冻，然后支离破碎。
“成年龙族......”
只要获得龙族记忆传承的龙，实力最低也是八阶起步，显然，这头刚刚成年的霜龙绝对不止八阶。
“为什么会在这里种地方遇到。”
小提琴搭在肩上，玫尔米站上商队马车的残骸，急促的音乐渐起。
薇拉紧紧握住骑士剑，将身后一众伶鸟剧团的人保护起来，却无法接近冷冻到令人窒息的霜龙。
商队的护卫立刻重整队形，誓死阻拦住霜龙的动作，可惜，他们之中实力最高也不过是七阶。
“如果十破叔还在的话......”
“没有战斗能力的向四周分散撤退！其他人顶住！雪域城镇的救援要不了多久就会到的！”
“夏竺天......”
两女心中同时冒出一个身影。
张开巨大双翼的霜龙眼里，流露出浑浊的光芒与无尽的哀伤，周遭的气温更冷了些。
......
“原来只在小说里看过御剑飞行，就算是到了这个世界也没想到，”辉夜情不自禁地感叹着，“真的能有机会体验一番。”
“小说？”
“嗯，其实我也是从异世界来到这里的，不过我的穿越方式是觉醒。”辉夜说道，“觉醒天选者时也同时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而小说，就是我上一世世界中的一类读物，在那里描写着一个修仙的世界，无数修士拥有着使山河阻断，河海倒流的能力，而且可以脱离束缚御剑而行，真是令人向往。”
“哦？这么一说，那个修仙世界或许确实是我之前所在的世界。”夏竺天略有些兴趣。
“真，真的吗？”
“估计你们的世界里也有穿越过去的修士，然后描绘了修仙世界的故事。”
“那竺天用的招式原来是仙法吗？”
“不，大多数都是道法，”夏竺天回答，“道法相比于仙法并不需要太多的力量基础，而仙的力量等级与超阶差不多，我现在还几乎用不出来。”
“这么说，竺天曾经是仙？”
“大道剑仙，以终局之力和剑入道。”
“听，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而且好有安全感！”辉夜此时抱在夏竺天身后，脸上洋溢着不需要再隐藏的幸福感。
“我们马上就到了，同时我也感到了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夏竺天不再闲聊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我要用最高速度飞行了，如果你掉下去的话，只能自己跑过来了，所以抓紧。”
“唔...刚说完竺天有安全感的。”辉夜望着离地大约五十米的他们，摔下去的话正常人是会死的吧！
或许是竺天想让自己抱紧他故意这么说的？
辉夜甩开念头，两只如玉的手臂勒住他的胸口。
“...有点难以呼吸，算了，一口气冲过去吧。”夏竺天暗自想到。
......
“好冷......”
玫尔米不住颤抖着，手里的演奏动作逐渐僵硬。
音律攻击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终究还是太弱了。
方圆几百米的树木在寒霜被一阵又一阵的寒霜摧垮，而拼死抵抗的一种人也死伤惨重。
薇拉大口地喘着气，用最后一点力量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半边手臂已经麻木没有了知觉。
这只霜龙绝对不一般，那恐怖至极犹如能将时间冰冻的气息，造成的损害并不是靠着“温度”就能恢复的。
法则之力。
若是如此的话，她们能在它手下坚持如此之久已经可以满足了。
“玫尔米的领域也要到极限了吗？”
身上的加持若有若无地消散，当音律攻击穿不透霜龙身上的寒冰时，玫尔米早已经放弃了攻击的打算。
吼！
暴虐的霜龙完全伸展开双翼，它怒吼一声，身周的气流不断汇聚与身周，从嘴中吐出的至寒能量与旋聚的气流相互交融，能量越积越大。
“不好！玫尔米快逃！”薇拉大吼着冲到玫尔米身前。
“不，跑不掉了，我们只能迎接下这一击。”玫尔米摇了下头，无数股防御的音律加护于二人。
“也是呢...”薇拉轻叹着，“幸好其他人应该都安全撤退了吧。”
薇拉将剑挡在身前，而玫尔米毫无保留地将仅剩的力量加持在她的身上。
玫尔米想到了某人的面孔，因为薇拉背对这自己，所以脸上的凄惨不再隐瞒，“好想再见他一面。”
“我们会活下来的，玫尔米。”薇拉的手微微颤抖着。
【祸乱风霜】
在一瞬间的绝对寂静之后，霜龙将绝厉的暴风雪释放，恒动风暴侵袭之处，除了永冻的霜土外不存一物。
或许，雪域就是在某头至强霜龙的如此招式下形成的。
虽然没有放弃抵抗，但两人都知道，这远远超出了她们对此招威力的想象。
“这也太作弊了吧...”玫尔米凄厉地苦笑，“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情。”
“夏竺天......”
风暴裹挟着摧毁一切的暴虐向二人袭来。
她们咬紧了牙。
突然，
一柄金光剑插在二人的面前。
行至空中的白衣青年右手掐诀。
“终剑诀·止。”
那金光剑仿佛形成了一块不可侵犯的区域，将玫尔米与薇拉护佑在霜寒风暴之中。
疯狂的能量在一波波冲洗下逐渐退散，夏竺天和辉夜落到二人面前。
“夏竺天！”两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她们只是为其他人的撤离拖延了一小会儿，牺牲了几乎全部的护卫，然而还远远不到供雪域城镇支援抵达所需的时间，她们并不对支援抱有任何希望了。
因为霜龙这种存在，就连雪域城镇也不一定能有人打得过。
但现在，夏竺天和辉夜奇迹般地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并救下来她们。
泪水湿润了眼眶。
“抱歉我们来晚了。”夏竺天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微笑，从地上拔起光剑递给薇拉，“你们做得很好了，现在，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这柄剑可以保护你们。”
“你要继续吗......”两人有些担心。
“嗯，为你们争取些时间还是能够做到的，”夏竺天说道，“而且，刚刚的风暴多少波及到了你们的同伴，你们也很担心吧。”
“你千万不能有事啊，不然我们会记一辈子的。”薇拉没有过多犹豫，拉起玫尔米向后跑去。
“真是荣幸呢，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好了。”夏竺天重新祭出一柄光剑，看向辉夜。
“我要一起战斗。”辉夜说道，解开左手的绷带。
“嗯，一起战斗吧。”
然而那霜龙看清夏竺天的面貌时，却忽然愣了一下。
霜龙是十分高傲的生物，就算是万年以前击败过它的人，它都能再次认出。
“你是...那只幼龙？几天不见，怎么成长得这么快？”夏竺天也认出了这只霜龙。
作为来到雪域看见的第一只生物，打了第一场战斗，到现在为止他依然印象深刻，虽然样貌和体型都变化极大，但属于每个生物个体灵魂的音调是不会改变的。
“为何要来袭击人类！”夏竺天尝试着与之交流，“现在可不是饿肚子的原因了吧！”
那霜龙顿了下，随后全身上下那种讨厌的感觉再次袭来，怒吼着对夏竺天使用了吐息。
夏竺天抱起辉夜躲开了直接了当的攻击。
“竺天，它已经有十阶的力量了。”辉夜说道。
“我知道，而且还不止如此，”夏竺天思考着什么，“它获得了霜龙一脉的主传承，实力暴增，但因为还有没有完全吸收，所以还没到超阶的地步。”
“不仅如此，它体内还有一股黑暗能量。”
“黑暗力量？”
“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很棘手。”夏竺天简单解释着，“上一次还是在芙伊身上见到过这种力量。”
“不过，它身上的要浓厚很多，侵蚀着它的灵魂，而且用龙族浓厚的生命力来强化着自身。”
“看来要砍个十刀才能搞定。”辉夜倒是没被吓到一丝，扬了扬匕首说道。
“它恐怕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夏竺天右眼燃起如火焰般的白光，“看来是场恶战，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不想杀它。”
“明白了，我会及时收手。”
酷寒再次袭来。
一柄光剑以不可抵挡之势击穿能量，击中那头霜龙的胸口处，霜龙踉跄几步，然而，光剑却仅仅是破掉一层冰晶，并未能击穿它的鳞片。
“虽然不知道你这些天经历了什么，但既然不能正常交流，那就像上次一样将你打服再说话。”
几柄光剑瞬间瞄准同一处，轰向霜龙。
“嗷！”
带有锋利棘刺的尾部扫来，与光剑发生剧烈的碰撞。
夏竺天再次捏着指诀，几柄光剑竟直接爆开，强大的能量冲击一下子将霜龙掀翻，并且，它的尾部的防御被破坏得差不多了。
“辉夜！”夏竺天喊着。
“抓住了！”辉夜回应着，在旁边寻找机会的她立刻抓住它的尾巴，然后站立于其上，稳住身形。
左手印记的能量萦绕于刀剑，她对着破开防御的伤口一刀斩下。
霜龙似乎遭受到了巨大的伤害，疯狂地甩动着尾巴。
辉夜毫不顾忌自己身处的境地，再次砍下一刀，随后只感到一阵失重，她被摔下了霜龙的身体。
“咳，大腿断了。”从高空中落下的她并没有能够逃脱的能力。
霜龙一脚踩下， 辉夜闭上眼睛，等待着自己被碾压成为一滩血肉模糊的样子。
竺天总会见到这一幕的，现在这样也挺好......
若是被讨厌了的话，若是被认为是怪物，若是感到恶心而不愿靠近自己，也只是提早一些发生而已。
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她重新睁开眼睛。
夏竺天正举剑硬抗着这无比沉重的一击。
就算是他，正面和龙类比拼力气也是一件非常不现实的事情，如此勉强的防御，夏竺天承受着压力，嘴角溢出鲜血。
“你明明可以逃掉的，为什么放弃了？”夏竺天清秀的脸上略带着狰狞，可见他并不轻松。
“我...那你为何要救我...”辉夜看见夏竺天生气的表情，愧疚地捂着嘴，“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死的。”
“笨蛋！不会死也不能抱着如此的心态来战斗！”夏竺天吼道，“你也会有感情！你也会品尝到死亡的巨痛不是吗！你也是人啊！”
“我，我...对不起！竺天！”
“而且看到同伴经历痛苦死掉是件很难过的事情，不是吗？就算你还会继续站起来也是一样的。”夏竺天语气稍微温柔了些。
“对不起，但你快走吧，竺天，你要坚持不住了！”辉夜看着一点一点被压下的他，心中无比的后悔。
“我不会这么轻易死掉的，也不允许你死。”夏竺天说着，一口金色的血液从他嘴里吐出。
血液落地之后化为不断变大的巨型光剑。
夏竺天收回抵挡攻击的手，猛地拍在结成冰霜的地面上。
光剑猛地增大到巨龙半身高，一瞬间便将其顶飞出去。
握住巨型光剑，跃向空中，夏竺犹如要将天空劈成两段一般对霜龙斩下。
“嗷！”
冰甲破碎，龙鳞尽毁，这一击仿佛能让天地都为之颤抖。
辉夜有些愣愣地看着，然而下一刻夏竺天却忽然从天上掉了下来，她想要接住跑过去接住他，却发现自己摔断了的腿根本动不了。
她便一点一点爬过去。
不过夏竺天拍了拍身上的灰很快站了起来，让辉夜松了口气。
“没事吗？”辉夜关切地问道。
“没事，只是凭借现在的力量，用出这招还是有些勉强。”夏竺天将辉夜扶到一棵被拦腰折断的树下，“在你恢复之前，这里就交给我吧。”
“其实我可以立刻恢复，”辉夜说着，“只需要将剑刺穿我的心脏就可以了。”
“你觉得我会这样做吗？”夏竺天反问道。
“也是呢~”辉夜靠在树上，悠悠闭上了眼，“那么接下来就要靠竺天了。”
“你那两次攻击已经很大程度地削弱了它地生命力，我已经有办法战胜它了。”
远边传来一声怒吼，显得十分狼狈的霜龙重新爬了起来。
张开双翼，巨大的龙语魔法笼罩在众人的头顶。
“我有起到作用呢。”
“是啊，十分关键。”
夏竺天摸了摸她的头，一柄光剑插在她的身前做防御，而自己则一掌拍在胸口，金色的血液挥洒在雪地上。
周围因为龙语魔法的关系下起了雪，温度骤降。
“还真是纯粹的寒霜法则呢。”
借由地上的冰与雪，夏竺天将这些来自于霜龙力量的产物逐渐凝聚成一柄冰雪做成的剑。
金色血液将其似乎起到了粘合剂的作用，但又不只是这样，辉夜可以感受得到，那柄剑里现在同样凝聚着无与伦比的霜冻之力。
但那头霜龙恐怕不会害怕这种力量啊......辉夜心中冒出些许疑问，但她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相信夏竺天绝对有他自己的道理。
“剑士要懂得所斩之物，胡乱挥剑只会伤害到自己所在意的事物。”夏竺天淡淡地笑着解释道，“我从一开始就没想取它的性命，也没想击败它。”
“那么......”
“看好了，这一剑。”
夏竺天手握冰雪剑朝那霜龙走去，若是让它完全施展出这个龙语魔法，自己和辉夜的安慰不说，恐怕这片地区都会被直接夷为平地。
但他已经胸有成竹。
【初剑·一】
[“人类将钟摆回来的时间定为一秒，而一秒内人类眼睛所捕捉的极限是一百二十次画面，假如把一次攻击所需时间压缩到这一百二十分之一，那么便无人能躲开。”]
[“道理我都懂，小和尚，但我该怎么去做呢？”]
[“感受。”]
[“感受？”]
[“如果能真正感受到那细微的时间，就可以朝着无限接近于最快速度迈进了吧，因此掌握这招式的第一步，是要全心沉浸在时间之中，感受每一丝每一毫时间的流逝，这样，才能将【初剑】练成。”]
[“懂了又没懂的样子，小和尚，你示范给本小姐看。”]
[......]
瞬间之后。
夏竺天右眼白光熄灭，已然来到了那霜龙的身后，身体保持着出剑的姿势。
雪剑在瞬间穿过霜龙时未伤其分毫，而某股游荡在它身体里的黑暗却被夏竺天清除殆尽，在失去了控制着它的力量之后，霜龙逐渐缩小成两人高的样子，面貌比起之前要可爱许多，它稍带疑惑地看向夏竺天。
“咩？”
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刚刚开口，霜龙便轰的一声倒在地上。
然后夏竺天也再次倒在地上。
辉夜有些看不懂了，不过看着夏竺天再次没事人似的站了起来，也没在意。
“搞定。”
将霜龙瘫软的躯体拖了过来，夏竺天学着辉夜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竺天真的好厉害...如果说是超阶的话我都深信不疑了。”辉夜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刚刚那一剑，已经有超阶的水准了吧。”
“嗯，真正的道法。”夏竺天倒是承认了，“威力也已经达到道法的最低标准了，是没有缩水版的，所以我只能用一次。”
“那也很厉害了，欸等等，竺天你在干什么......”辉夜说着发现有人在动着她的小腿，除了夏竺天还能有谁，她连忙红着脸询问着。
“帮你包扎，这样会好的快一些。”夏竺天理所当然地说道。
“嗯。”
不知从何时开始，辉夜受到这种影响行动的伤之后，都是直接一刀捅入心脏或者要害，等待[生死]之力直接恢复到全胜状态。
到了现在，连简单的包扎都会不适应了吗......
辉夜止不住的害羞，或许也跟夏竺天将自己的鞋子和黑丝脱掉的原因。
他喜欢如此精致纤细的风格吗？应该没有奇怪的味道吧......
少女一时间思绪万千。
“好了。”
而夏竺天上手没有十秒就已经包扎好了，连辉夜都没回过神来，他手掌的温度就已经离去。
“唔。”她发出可爱的惋惜声。
“现在，让我们来问一问始作俑者吧。”夏竺天看向趴在原地装昏迷的霜龙，“如果回答不好的话，今天就给辉夜做龙肉炖汤补身体。”
“咩咩咩！”霜龙赶紧起身摇晃着脑袋。
“既然你醒了，那么还记得我们之前预定好的事情吗？”
......
“咩......”霜龙感受着神魂上的印记，发出叹息之音。
从现在开始，眼前这个人类的所有命令，它都只能无条件地服从。
这次夏竺天与它签立的是真正的主仆契约，或者叫从属契约，一般是作用于宠物的。
他看了眼霜龙可怜兮兮的样子，或许也不差不多是宠物的感觉，但可惜，现在它的处置还是完全的未知数。
就算是被黑暗感染，但商队很多人都丧生于它手的事实依然不会消失。
“讲讲吧，什么情况。”
“咩咩咩！咩咩......”
“这么说辉夜能听懂个鬼啊！”夏竺天说道，“给我变成人类形态！”
“咩...”
霜龙听到之后，只能摇身一变，变成一位人类模样的白发少女，穿着由鳞片和白毛幻化而成的雪域服饰。
“这样可以吗，主人......”
声音倒是还不动听，就是后面的主人叫的有多丧气要多丧气。
“说吧。”
“欸？等等，竺天，为什么霜龙忽然变成一位美少女了！”辉夜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剑都能变成人类的形态，龙应该也没问题吧？”夏竺天似乎在说着什么平常的事情。
“话是这么说，但是......”
“因为神魂印记的缘故，高级契约是这样的，这种契约下，仆从会被同化成主人的种族，当然，原来的身份并不会消失。”夏竺天解释着。
“这样？”辉夜还不是很懂。
“就这样。”又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拎着她没能隐藏完全的龙角，问道，“好了，你说吧，为什么要袭击人类，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示我，与其说是我袭击人类，不如说是我在逃亡中遇见了他们，不知为何我变得极为暴躁，就忍不住出手了。”
“首先，你变得暴躁的事情是因为你感染了黑暗，有什么印象吗？”
“嗯，逃亡时，被一个超级强而且奇怪的家伙下了奇怪的诅咒。”
“具体点？”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好像是雪域山脉下面沉睡了好久的亡灵，趁着母亲冬眠封印效果薄弱时跑了出来，然后还把...还把母亲杀掉了。”
“母亲？”
“就是你们人类传说中在雪域山脉最深处遇到过的巨龙，听母亲曾经讲过，雪域就是她全盛时期的吐息创造出来的。”
“这么强的龙也打不过那些亡灵？”
“不，母亲年龄已经很高了，而且在雪域山脉卧居了万年，实力早就大不如前，那些亡灵，在她不注意之时利用某种力量侵蚀了母亲，却依然连一根毛都伤害不了母亲。”霜龙情绪低落地说着，“但母亲知道他们总会有办法消磨她的最后一点生命，所以便偷偷给予我所有的传承，然后告诉我永远远离这个地方。”
“但我不舍得母亲，也不想独自逃跑，我们争吵之时，正巧被一个人类相貌的亡灵发现，一击便打成了重伤，体内也被植入了腐蚀母亲的力量。”
“那位超阶的亡灵之主？”
“我不知道，但她的力量还没有达到超阶，不然，我是绝无可能在它手底下逃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