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柔离开后山的步子很快,一方面是因为心跳加快她觉得悸动不已,另一方面则是大师兄说的那些东西对她而言有着相当的勉励作用,她小口地喘息,吐气如兰,整个人看起来都要比平时娇弱许多。

“大师兄的实力竟然真有那般恐怖,还对我寄予厚望……”江雪柔垂下眼帘,忍不住低声自语,“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报大师兄的期待……”

如果苏长生能听到她这番自语的话,那他第一反应肯定是哭嚎说你别回应啊,听我话老老实实歇着不好吗?

江雪柔一边思索着苏长生刚刚所说的话一边走向后山之外,与此同时又忍不住开始推测起了大师兄真正的境界。

在修行者中,境界一共被仔细分为十一个阶段——后天练体,先天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破海,通天,渡劫,以及最终的羽化飞升,每个境界又各自划分为十个小境界。

江雪柔修道十五年,从三岁起一直到如今,境界已然金丹有余,距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这般天赋不可谓不强横,在整个东河皇朝中也能排上顶尖一列,与其他圣子圣女争辉,在天青圣地内更是被誉为第二天才,仅次于神秘莫测,成天在断剑崖内出没的苏长生。

“姜圣主大人如今是通天七阶,东门院长大人则是破海境界,圣主对大师兄那般敬重,甚至有时候连圣主都觉得麻烦的事情,大师兄都会提前预料并帮她完成,这岂不是说明大师兄境界与能力都远高于圣主大人……”

江雪柔玉手托起下巴,忍不住沉吟着回忆起刚刚大师兄那如仙人降世般的一剑,而后心头不禁浮现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莫非大师兄,其实是已经无限接近真仙的渡劫前辈?”

这个推断一开始看起来有些不太现实,但是联想起大师兄那极其英俊的容貌和超凡脱俗的气质之后,江雪柔还是没能忍住,甚至连心神都有了几分颤抖。

不得不承认那张脸,确实是仙人的容貌!

圣主大人只是出一趟门,结果就捡了个如此恐怖,境界达到半步真仙的大师兄回来?

这看起来未免也太过于童话……

江雪柔抿了抿嘴唇,觉得这个结论实在值得怀疑,因为大师兄如果真有这种可怕的实力,那为何还要一直待在东深域的天青圣地,帮助她们解决事端呢?

首先,大师兄肯定不是逃不掉,所以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愿意留在天青圣地,对于大师兄这种级别的人物而言,权势肯定都算不得什么,长生不死他一定也早已看淡,至于姜圣主……

江雪柔不得不承认,姜鸢圣主真的是极其少见那种级别的美人,整个宗门里能拥有如此妩媚胴体与气质的只有姜圣主一人,虽然圣主明显对大师兄有些意思,但大师兄每每都对圣主大人礼节相待,所以二人也绝无结为道侣关系的可能。

那大师兄究竟为什么要待在天青圣地内呢?

该不会是……

江雪柔闭上眼睛开始思考,而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哟,这不是东门的第二天才吗?”

这是来自熟人的问候,但江雪柔的表情却变得冷漠下去,她转过头看向身后,一名身材窈窕的红发少女正傲慢地笑着从后山另一个出口走来。

“真没想到啊,天才如江小姐,竟然也需要到后山来刻苦修行?”

红发少女朝江雪柔走来,表情嘲讽,语气带着几分挑衅。

“安曦然师姐好,”江雪柔没有回应,而是淡漠地问候,”如若无他事,我便回去了。”

这位双腿修长白皙的红发少女乃是在天青圣地修行多年的内门弟子之一,天赋不弱,家族背景极深,乃是东河皇朝朝廷高官千金。

自从三年前江雪柔晋升金丹,被公认为天青圣地第一天才以后,安曦然就不再掩饰自己对于江雪柔的敌意和嫉妒,平时类似的挑衅早就发生过无数次,只是江雪柔懒得在意,否则早就状告圣主。

“回去?”安曦然从贴身的右腿腿环上抽出一柄折扇,轻笑着挡在面前,大腿修长白嫩,套着丝袜的脚踝精致得让人想要一把握住,她翘起二郎腿坐在路旁石椅上,语气更加难听起来,“修行可容不得你如此偷懒,你和那苏长生待了这么久,境界几乎没有半分长进……”

她笑容不善:“那苏长生,莫非是觉得你天赋太差,早就将你彻底放弃了?”

江雪柔表情淡漠如霜,她连头都懒得回,只是摇了摇头:“这些事与你无关。”

“呵,”安曦然还以为自己触到了江雪柔的痛处,忍不住嘲笑道,“那姓苏的本就背景不明,宗主也是着了魔似的,一直想将你推举给他,结果没想到他不仅对你没有丝毫兴趣,还成天四处奔走,好以此逃开你,现在反而耽误了你的修行时间——”

安曦然挽起折扇,指向江雪柔:“第二天才,现在你怕是连自己第二的位置,都保不住了吧?”

听着对方这番刺耳的话,江雪柔却连头都没回,她垂下眼帘,觉得十分无趣,因为只有亲历者才能明白,大师兄可是真正有着无穷魅力的人。

“安师姐若是无事,就去后山看看,我刚与大师兄分开,原处应当还有他授道时的残留气息,”江雪柔懒得多说,直接挥手道别,“雪柔就先行告退。”

安曦然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江雪柔竟然比起平日里还要淡漠非常之多,她看着对方离去,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因为安曦然能感觉到,江雪柔的气息似乎发生了不小变化。

她皱了皱眉,逐渐收起心中的高傲,虽然家庭出身极为尊贵平日里行事猖獗,但这并不意味着安曦然是个蠢材,她能注意到江雪柔气息的变化,自然也能注意到对方话语间不带丝毫欺诈之意。

“呵,”安曦然冷笑一声,“那个姓苏的还能授道?我从他身上就没见过丁点气息,和堂兄那个傻子不一样,我只当他是个来天青骗吃骗喝的王八蛋!”

说归说,安曦然却还是压抑不住好奇心,她从石椅上站起来,擦去白皙翘臀上沾染的些许灰尘,怀着嘲讽之意走向后山。

“我就不信了,那个姓苏的,还能有什么真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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