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倾倒 天地离合]

[不单是世界,连整个空间与法则都被搅成了一团糟。]

[长发青年凌空而立,脚底下是茫茫焦土,三柄灵剑立于身侧。]

[他是一切的幕后主使。]

[世界正因他分崩离析。]

[干掉他,一切都会正常起来。]

[“闹够了吧。”长发青年声音飘渺而悠远,就好像,他的意志便是世界的新法则,“所有人都背叛了吾,所以吾将他们尽数消灭,现在,连吾曾经最忠实的仆人都要离开了吗?”]

[“主人,仆求您,收手吧......”]

[执银白长剑的女孩脸上挂着两行清泪。]

[“收手?吾只是想拿回吾失去的东西,是拦路之人的不对,不过,他们都已经死了。”长发青年张开双臂,“来到吾身边吧,吾权当一切都未发生过,新世界中,吾将与汝结为永世的伴侣,这是汝一直想要的吧。”]

[“是啊,”女孩强忍着泪水露出笑脸,“这确切是仆追求生生世世的梦想。”]

[他是创造了自己,并将自己教养成人的主人,是自己永远仰慕而追随着的唯一。]

[但]

[“对不起。”女孩猛然间捏碎项链,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与身体合二为一,“我要阻止你。”]

[“用吾赠与你的东西来打败吾,你还是这般天真。”青年微笑着,天地颤抖,“仅凭[全知]之力,汝能做到哪种地步呢?让已经化为半神的吾来领教一番吧。”]

[山河扭曲 星辰坠落]

[毁灭世界的力量。]

[女孩银剑轻提,扭曲的土地恢复原状,坠落的星辰重新挂回天空中。]

[“吾主...”女孩一剑砍在青年的胸口处,愣愣地看着那无法恢复的伤口,“为何不避。”]

[受伤的青年后退一步,身后三色灵剑将其护在身后,时间随着他不断释放的无限力量而扭曲,他,彻底认真了。]

[“哈哈哈,你是真的想杀掉我啊。”青年大笑着,“那就证明你已不再受我约束,这一剑之后,你我二人便不再是主仆了。”]

[永生永世都不再是。]

......

噗!

净月猛地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愣愣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发呆。

茵可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她搀扶住。

“净月妹妹,你为何好好的忽然......”

“没什么。”净月擦拭了嘴角的血迹,“看来已经离开城镇很远了啊。”

两人已经走出城镇好久,因为茵可的步速略慢一些,距离古堡还有一点距离,不过她们还是进入到窄叶树林中。

幸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其实...主人有意将一个东西交给你。”净月忽然停下来说着,“但他想让你自己来做决定。”

“我大概清楚你说的是什么。”茵可因为能力的关系已经察觉到了。

那是自己能力完全不能推演的事物,但反过来也能知道,那东西的力量层面甚至高于由“神”直接赋予的天选者的能力。

净月将一块特殊布匹包裹着的东西拿了出来,这上面有夏竺天花费了很长时间添加的禁制,但依然未能压制住吗......

因为随身携带的缘故,受到了[全知]的影响,净月也难免看到了些不能理解但确实存在的奇怪记忆。

本来自己从来不会对主人出手的,就算是主人想要毁灭世界,她也会义无反顾地继续担任着他最忠实的仆人,但为何有那一段不知名的记忆存在?

这是过去还是未来?

不管如何她全然不能接受,只得装作从未知晓那样的事实,但从那刻开始,她的内心就一直在拷打着自己,究竟,为什么会将主人......

“净月妹妹,妾身并不需要那种东西。”

月光从窄叶林中斑驳地落在两人身上,只存在回绝之音的少女,深紫色的瞳孔没有表露出一丝犹豫。

在强大力量和无尽知识的诱惑下,究竟还能有几人表现得如此纯粹。

[“请将它从我身上剥离殆尽吧,夏清泷!妾身已经...快要疯掉了......”]

“做出了同样的选择了呢......”净月下意识地说道。

“同样的选择?”茵可沉思片刻,“不管净月妹妹从'那里'看到了什么,如果无利于现在的话,就请忘掉吧。”

“因为,这个世界总会有美好和遗憾,善良与丑恶,是一定存在且互补的。”

“只有着眼于现在,才会为自己和身边之人带来快乐,夏竺天也一定是这样想的吧。”

......

“嗯?夏竺天先生为何忽然站住了。”

说是一起逛夜市,但辉夜总是跑在最前面,夏竺天和席妮丝只是跟上就已经感到有些吃力。

忽然夏竺天站在原地眺望着远方的夜空。

“只是,忽然感觉有什么事情改变了。”

“夏竺天先生又在说着难懂的话了哦。”

“抱歉,有时候情不自禁。”夏竺天连忙解释着,“就是有时候突然怅然若失一样类似的感觉。”

“什么嘛,我感觉是你是在担心茵可和净月。”席妮丝吐了吐舌头,“跟我们逛街还在想着别的女孩,夏竺天先生原来是这样的人啊。”

“绝对是误会,天大的误会。”

夏竺天没敢说出口,其实那两人是他唯独能放心,不会出现意外的同伴。

正当如此想着,他的面前就承受到了“袭击”。

那是一支黑色花朵,却在夜空中散发着盈盈釉质的光泽,还有一股浓郁的香气。

“这,这是送给竺天的啦。”辉夜侧着脸将它推给夏竺天。

“谢,谢谢,花很漂亮。”夏竺天稍微意外着接了过来。

“这个叫什么'夜雪玫',听说只开一个晚上就会凋谢,不过花总有枯萎的时候嘛,所以我看着好看就买来当作礼物了。”辉夜说着。

“笨蛋!”席妮丝使劲扶着自己的大腿喊道。

“啊,妮西,你怎么突然骂我了...哦,你的礼物也会有的啦,所以说......”

“夜雪玫有那个的意思啦!”席妮丝红着脸喊着。

“什么意思?”辉夜一脸不解。

“就是那个,一...一夜...直接发生肉体关系不谈感情的意思!”席妮丝倒是变成了最羞耻的那一个,“这个在雪域算是常识吧!”

“欸欸欸?还有这种事情吗!”辉夜完完全全第一次听说。

“所以辉夜给我这个......”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谈感情什么的,绝对不要!”

“辉夜,否定错点了!”

“啊啊,总之,”辉夜以紊乱的语气哀求道,“竺天请把那朵花还给我吧,我会准备其他的礼物的。”

“不行哦,”夏竺天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这个礼物我非常喜欢。”

“怎么这样!”

“放心,花中究竟寄托着怎样的情感和寓意,是由送花者本身决定的,”夏竺天微笑着将花插入胸口的口袋中,“而且,已经很好地传达到了哦。”

“唔...”

“哦,辉夜的脸好红啊。”席妮丝调笑着,又看了眼夏竺天,忽然十分惊讶,“夏竺天的脸也有点红欸。”

“啊?”夏竺天摸了摸自己的脸,其实不摸也早就察觉,有些微微发烫。

“哈哈哈,竺天明明说着漂亮的话,但自己却也害羞起来了!”既然大家都害羞的话,那辉夜也没觉得有多尴尬,反而捂嘴轻笑起来。

席妮丝也忍俊不禁。

“咳咳。”夏竺天只得半恼地轻咳两声。

“哈哈哈,总觉得,这样的场面是之前完全没有预料过的。”席妮丝笑完了便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免得他真的生气。

“是啊,不过我觉得这样要好很多。”辉夜也赞同道。

“所以你们指的是什么?”夏竺天问道。

“就是这样平和地一起啦,”席妮丝擦了擦笑出的眼泪回应着,“一开始见到夏竺天的时候,虽然完全知道是个很强大很帅气而且文雅随和的人,但相处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有些难以接触,就好像那些顶级强者一样,就算与我们确切相处着却好似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但现在我才知道,夏竺天先生真的和任何人都不同,您愿意敞开心扉和我们交流,愿意由着我们的性子做一些闲暇之事,完全没有摆出身为强者的架子,感觉就算是在不可弥补的差距之下,我依然被当作同伴一样对待。”

“啊,那个的话,我早就已经将你们看成同伴了,”夏竺天稍微有些无奈道,“而且席妮丝也不用如此贬低自己吧,你的【真视】能力是独一无二不可或缺的,而且也帮了我很多,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何差距。”

“但是...我的魔法与战斗天赋都很一般。”

“并不是只有并肩作战才会成为同伴吧。”

“唔。”

“不过,”辉夜突然说道,“夏竺天迟早会离开雪域城镇的对吧?那么,你会带我们一起走吗?”

“我......”

“既然想好了要离开,那竺天一定有自己的志向了吧,不像是还在迷茫着的我们。”辉夜自嘲地笑着。

“嗯。”

“夏竺天先生想要做什么呢?”

“我的话,”夏竺天毫不犹豫地说道,“让身边的同伴和帮助过我的人尽可能幸福地生活,向曾经伤害过的人寻求原谅,就这样两点。”

“夏竺天有伤害过无辜的人吗?我记得你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人啊。”

“或许,”夏竺天微笑着,“只是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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