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虎门关,苑铃音去了半日,抵达时候,金尤人的山豚部正在关前叫阵。

来者苑铃音有些印象,名叫阿拉木。

过去是山豚部的一个小前锋,按他们的说法叫头狼,被七岁的苑铃音打成了狗,丢了满嘴门牙。

不出意料,他现在应当是一口大金牙。

立于虎门关前,苑铃音啃着边关的熏鸡腿,饶有兴致的看着他和他那条苍狼人狗合唱,作罢之后,开始向关门上头叫嚣。

果然换了一口大金牙。

“乾国小儿,御西猴子,快快出来迎战!”

一口蹩脚的汉话,带着满嘴的金光闪闪。

苑铃音听后,弹钢珠一样的弹了一根骨头下去,直指阿拉木的面门。

那骄傲西域野狼,一口就将飞来的骨头咬住,以为是暗箭的他正准备得意炫耀的时候,却发现是骨头。

“上面何人!竟敢辱我?”

苑铃音飞身下关,手里弹玩着几颗钢珠,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阿拉木。

看到那几颗珠子,阿拉木埋藏多年,被被一个七岁娃娃爆打的恐惧被唤醒了。

“是你?!你爹呢?”

“怎么,不愿和我交手吗?上次交手是九年前了吧?”

是啊,九年。阿拉木看着眼前那个7岁就恐怖如斯的苑夏楠,完全无法想象九年之后的他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至少是炼神境了吧,搞不好还会动不动就拔出一把炼神境圆满才能修炼而出的凝神剑。

“大金牙,来比划比划?”

阿拉木听闻阵前挑衅,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我这炼神境4阶...万一不敌,乱了军心,可是要被杀头的。

搞不好还不用杀头,直接就被他秒了。

不成...这样不成。

他们中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种时候我若是冒然接战,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先龟缩一会,只要不第一个死在他手上,应该不丢人。

毕竟苑凌山的招式这些年已经被研究的透透的,我们兄弟几个轮番消耗他都能玩上几个月不死人。

可突然冒出来一个消失五年的苑夏楠。

阿拉木是真害怕,就怕死了个不明不白。

头狼一共有七个,大家轮番上阵的,怎么偏偏让我给撞上了?

阿拉木把骨头一吐。

溜了溜了。

赶紧回去摸一波鱼,装一装病。

拖他个一天,没准就换一个人来对阵了。

走之前还潇洒的留下一句:“有种别跑。”

把身后玩弹珠的看蒙了。

“喂?有种你别跑啊!”

苑铃音万万没想到,自己披甲上阵,竟然对了个寂寞。

“公子威武,直接把敌人给吓跑了,先回关吧!”

老杨的三儿子杨涛在关前喊到。

他跟他爹一个路数,玩情报的,自然知道现在关外的是武功已经停步五年的小姐,哪里敢让她孤身一人在关外久留。

见苑铃音返回后,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放出一白一黑两只鹰隼。

黑隼跟着阿拉木,见其进了大帐后,就地监视起来。而白隼,去了他爹杨旭的方向。

帐内,阿拉木见了山豚部的大部统。

将苑夏楠复出的事情说出。

帐内一时陷入沉默。

纷纷想起被武学世家推崇至上的一句话,习武,需每日三省吾身,吾体健否,吾气深否,吾神锐否,若否,生子当如苑夏楠。

可这等怪物,岂是谁家都生的出的。

这么些年了,武学坯子里还没有能出其右的。

现在那个别人家的儿子出山了,山豚部纷纷陷入议论。

“怪不得御西侯府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有大动静,原来一门心思铺在自家儿子身上。”

“能打吗?”

“怕是不行,我们的任务本来就是消磨御西侯府,打的是持久战。他们一家子怪胎,谁去啊。”

“就是说啊,当初一个苑凌山就已经够我们受的了,可也已经是很手下留情的人物,只要投降,花些财物还是能把人要回来的,他老婆就已经凶残,这苑夏楠更是比他老婆还残暴嗜血,那么小个娃娃的时候,扔进战场里就是一个绞肉机,现如今长大了...阿拉木,他长多大了。”

“比他爹还高,怕不比大部统矮几分。”

“那不就更恐怖了。”

“不如,这免战旗,我们来挂吧?”

......

坐于帐内的大部统阿赤拿听到免战旗一说后,额上突现怒意:“说什么呢!一群饭桶,被一个娃娃吓住?”

震住帐下的胡言乱语后,他继续说道:“此战要接,越往后,越要接。”

此话一出,帐下一言不发。

特别是阿拉木。

心想本来就该自己出战,大部统此话一出,自己怕是逃不过了。

果然,阿赤拿话毕,立刻叫了他的名字。

“阿拉木。”

“大部统?”

“你这些年,武功精进不少,也和苑凌山交手过,难道就这么怕一个小你十来岁的娃娃吗?”

“可大部统,我们可是有五百多条人命在他手上啊。”

“对啊,五百多条,你也知道是五百多条,不想着怎么给兄弟们报仇,竟然临阵脱逃?该当何罪。”

“大部统,我...军机要事,我并非临阵脱逃,而是为了速速将此事禀报啊。现在他爹不见踪影,若要报仇,不正是绝佳良机吗!要是大祭司能给些助力,让我们能一举将其拿下,不就永除祸害了吗?”

阿拉木慌不择语,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想到效果还不差。

阿赤拿听后,竟然赞许的点了点头。

“说的有理,快去请大祭司来。”

于是帐一个卫兵跑出门去,不多时,便有一个杵着拐杖,身披黑羽长袍的中年女子走入。

“部统,有何要事?着急找我?”

“苑凌山的儿子苑夏楠出阵关外,不知大祭司有没有什么办法,助我们将其一举拿下。”

“有,当然有。要治一个娃娃还不简单。差人去取我一个十年的蛊头来,给他尝尝滋味。”

“蛊头?”阿赤拿疑惑,他知道。阵败的士兵,若有半死不活的,都会被大祭司斩下头颅,置于蛊池里畜养怨气,若这蛊头超过十年,再被杀死的一瞬间,便可夺舍低于十岁的人。

但这蛊头难以养成,多是五年左右就死了。

如此年份过低的蛊头,便只能压制对方和蛊龄一样年份的记忆。同时只维持一段时间,数月后记忆就可以恢复。

所以低于十五年的蛊头基本没多大用处,因为无法完成有用的夺舍,而当年的苑夏楠又鲨气过重,同龄的蛊头奈何他不得。这大祭司那时也还年轻,拿不出有用的蛊头来。

如今蛊龄上去了,可苑夏楠的年龄也上去了。

所以这个法子从一开始就已经不顶用了,为何现在又要拿出来?

但听过这大祭司的话后,他明白了。

“十六岁的苑夏楠你们打不过,六岁的总归没问题吧?如今产出好几个快要死掉的十年蛊,正好拿去,让苑夏楠失忆到十年前。就算他现在有惊世的武功,没有记忆,不知如何使用,不也是废品一件吗?”

阿拉木听后,连连称赞。

“大祭司妙计阿!这样一来,我定将其斩落马下!”

(明天妹妹婚礼,大概率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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