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内一扇窗户后面,遮挡窗户的帘帐被拉开了一条缝隙。
一双明眸探过花窗与喧闹人群看向了上坐的某个区域。
但没一会儿那双眼睛似乎就没了神采。
“秋梅姐,帮我系下肩带呗。”房间里传出莺莺燕燕的女子声音似是调笑。
随后出现光洁白皙的锁骨和被束缚起来的胸脯。
“找你相好给你系。”秋梅退开一步,闪躲贴上来的少女。
“秋梅姐,你不就是我相好吗,英俊的公子哥。”
紫苑调笑着搂过肩膀,将脸贴了过去,“秋梅姐那么英俊,人家今晚陪你呗。”
此时的秋梅正是一身男装打扮,比起是公子哥倒不如更像是一个仆人打扮。
只不过这身打扮将她眉宇间的秀气展现无遗,不免让人想称赞好一个美少年。
“别了,你可是花魁,让你陪一晚不知要花多少钱两。”
“秋梅姐你不也是花魁吗?我付你钱你付我钱这样就能抵消了。”
“我早就不是花魁了。”
“为什么啊?难不成是因为那老巫婆为难你?”
老巫婆是紫苑对青楼老鸨的称呼,大家私下里都喜欢这般叫她。
“别问了好吗?”秋梅笑笑,不想在这问题上纠结太久。
“那好,”紫苑点头,“那让我来养秋梅姐,以后你给我写诗作曲,我花钱养你。”
紫苑笑着,就要拉秋梅到梳妆镜前。
“秋梅姐来帮我化妆。”
“行行,我来给我们未来的仙女化妆。”
秋梅半推半就被拉离窗户:
“以后你别叫我秋梅了。”
“什么意思?”紫苑回头,“秋梅姐你是要改名了吗?”
“嗯。”
“那叫你什么?”
“嗯嘛~”秋梅摇头,“没想好。”
“那就叫秋霜姐吧,紫苑秋霜是不是很配。”
面对不断倒贴的紫苑秋梅只得无奈点头。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小姐,那个张公子给你送了瓶好酒想请你品尝下。”
门外丫鬟的叫声响起,听此紫苑脸色一下子就不好了。
“怎么了?”
“又是那个张公子,烦死了,仗着自家有点钱就总是缠着我。”
转过身紫苑大喊:“跟他说我不见他。”
“你这样不怕影响你声誉吗?”秋霜有些担心。
“怕什么,大不了跟秋霜姐一样不干了。”
她嘻嘻笑着全然不在意。
“还是得说清楚。”秋霜看着紫苑,握住她手,“有些东西躲不了。”
“小姐,张公子说这是最后一次还希望赏个脸。”
两人听到了外面的话,紫苑显然还是不愿意,反倒是秋霜安慰起来:
“去吧讲清楚些。”
“那秋霜姐也陪我去。”紫苑嘟着嘴拉着秋霜的手不肯松开。
“行。”秋霜点头。
推开房门,紫苑二人跟着丫鬟走过前厅来到了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
“该松开了吧,”秋霜看着边上的佳人指了指自己手臂。
“你这一路上可是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苦笑着,将自己手臂抽了回来。
“若是被那张公子看见那到时候会更麻烦。”
“怕什么,到时候我就跟秋霜姐过一辈子呗。”
玩笑终归是玩笑,在几次被拒绝一同进入后紫苑也只能苦着脸自己走进了房间。
“我在外面等你。”
————
画舫行驶,水花四溅。
偌大的画舫底部,出现了两个黑点。
“公子,我们这是要干嘛?”
翠竹趴在陈安颜后背,胸口传来的温度让她不免心跳加速,脸涨红。
湖面冷风吹拂下感觉格外舒服。
“当然是来玩了。”
黑夜中两个小点在湖面快速移动,偌大的画舫旁边陈安颜保持着一定速度跟随。
“公子,这不好吧若是被老爷知道了肯定会生气。”
“啊?你说什么?”
“我说,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夜风中她涨红着脸,加大音量。
“快点?好的,抓紧了我们要上船了。”
说完黑点消失,船舱内一换气窗旁多出了两道身影。
“公子,”翠竹眼眶翻红不知是哭还是被风吹得: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她唯唯诺诺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水渍。
“你刚刚不是说了,秦伯父让你侍奉我吗?”
“是,是啊。”翠竹低着头,原本刚消下去的酡红又一次浮现。
“那你就听我话,这里不就很好玩吗?”
“可是,”翠竹还想说什么,可刚抬头就被塞了一套衣服过来。
“披上这个,你那衣服也太明显了。”
翠竹现在正穿着秦家丫鬟服饰,这若是走出去不必多说很快就被人认出身份。
接过衣服,翠竹转过身远离了陈安颜几步。
对此陈安颜也不多说什么,倒也没什么感觉不妥。
两人换好衣服,已经成了船上佣人打扮。
“公子,你可以不用换的。”
翠竹想要接过陈安颜换下的衣物,却被拦了下来。
“没事,这样不容易被秦伯父发现。”
将衣物收回储物戒指,陈安颜这才有机会打量周遭环境。
一股淡淡酒香弥漫在空气中,夹杂着潮湿水汽吸入鼻尖。
“这酒不错嘛。”
陈安颜眼睛一亮,走到了一橱柜边那里陈列着一瓶瓶美酒。
“公子?”翠竹也走了过来,踮着脚勉强看到了柜橱上的东西。
“有点晕。”她摸着自己额头,耳根染上了红霞。
呵,这丫鬟竟然这么点酒气就醉了?
心中虽然惊讶,但陈安颜还是将一丝气息导入对方体内帮助她导引气力。
“谢谢公子。”翠竹后退一步与陈安颜保持应有距离。
“无所谓。”见对方如此拘束,陈安颜耸肩。
“这里酒都是秦伯父的吗?”
拿起一瓶,“关山曲,这酒名倒也文邹邹。”
“是的,”翠竹点头,“老爷拿出了一些陈酿给贵客。”
“那好,这瓶我拿走了。”
一个甩手间,酒被收入储物戒指。
翠竹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老狐狸跟我刷花样,这不得让他放个血不然怎么安慰我这幼小心灵?
一想到秦广那家伙肯定有所图,从陈安颜就不感到罪恶了,相反他更想知道为什么那老狐狸居然不邀请他。
“总不能是还得有一定的文化水平吧。”
“公子你说什么?”
“没事。”
陈安颜摇头,领着翠竹向着船高处走去。
“怎么样找到了吗?”
过了一会儿,黑暗中传来了一段对话。
“没,那人到底把毒酒放哪了,不是说就在这个架子上吗?”
“应该没错,这个架子上放得都是城主府那些官员喝的酒,你在找找上面好像贴了‘关山曲’三个字。”
“真麻烦。”
“没办法,这酒早些日子就登记好了只有提前替换,现在带进来根本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