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玫尔米雇了一辆马车,并且带足了所需要的物品,就算是这样,从她标注的主道地点往南行走也需要两个小时的脚程,行李都交给十破来背的话可能有些勉强。
“对了,福尔人呢?”玫尔米忽然想起来一般现在这种情况,福尔都会像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问着有什么能帮到她的,而且刚刚明明在门里时也偷听到了他的声音,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
“可能是觉得没面子溜走了吧。”薇拉随便应和一句。
她们都知道福尔的作风,而且虽然福尔加入了【伶鸟】但众人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其中一员,毕竟他的动机不纯,但迫于侯爵府给予的压力,还必须将新剧中男一号的角色交于他,这更令剧团对他感到厌恶。
准备完全后在城镇西部的出口汇合,夏竺天一行人变成了三人。
席妮丝因为冒险家协会的事情必须回去一趟,而辉夜则有些不情愿地被席妮丝叫去一起,不过在夏竺天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她之后并说可以让她暂时来这边住之后,辉夜的心情又好了许多。
马蹄声渐起,临时由【伶鸟】三人与夏竺天三人组成的小队正式出发。
十破在驾驶着马车,车内的几人碰巧都聊不到一起去,玫尔米因为搞砸了首次演出心中有愧,也不知道该怎么和薇拉搭话,而茵可闭目微靠在夏竺天的肩膀上养神像是根本不打算缓和气氛一般,而净月被她抱在怀里虽然乖巧但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夏竺天身上,带着浅笑,玫尔米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于是只好向夏竺天抛出橄榄枝。
“夏竺天...先生,那个,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呢?”
因为带着面具看不出喜怒,或者说他的眼神一直非常平淡,不过从之前的交流中感觉到意外的好说话,玫尔米稍稍对这个略有些神秘的男人有些好奇。
“啊,这个啊,”夏竺天随手将面具摘了下来,“只是不想让城里的某些人认出来而戴着的,不过有些闷,现在可以摘下来了。”
虽然这个世界的人普遍颜值较高,从出生下来就一直会见到俊男靓女,尤其是身处王都之中的玫尔米和薇拉,对于貌美男子都已经有了相当的免疫力,但夏竺天的面容着实带给她们一种惊艳的感觉。
他精致的中性脸配得上完美一词,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相信看过的人都会打上一百分,所有人。
“啊嗯是这样啊,”玫尔米波澜不惊地点了点头,“我们剧团的新剧本本来也是讲述了一位蒙面人的爱情故事的,本来应该是蛮精彩的新尝试,但恐怕因为我的缘故也要推迟了......”
“总会有机会的,不是吗?”薇拉鼓励道,“那个,夏竺天先生,有没有兴趣来试试舞台剧,你刚刚脱下面具那一刻真的是太符合我剧本里设定的形象了,'一切尘埃落定时,他脱下了自己的面具,背靠着初升的太阳,耀眼的面孔浮现使特米的呆呆站在原地','如何?你看到的是怎样面孔呢,特米小姐。'啊啊啊啊,简直太美好了!”
“请恕我拒绝。”夏竺天实在是没有那方面的兴趣。
“就算是夏竺天先生同意了,男主角也必须要给福尔来演吧?这是侯爵府的交代哦。”玫尔米一想到福尔,瞬间没了兴致。
“可恶啊,明明有那么好的胚子在眼前,无限贴近于剧中角色的最佳人选啊啊啊!”薇拉表现出有些夸张的纠结。
“还是要先找到项链才好,”夏竺天微笑着中和气氛,“不然,不管是什么演出,少了玫尔米小姐都是难以完成的。”
“咳,说的也是,失礼了。”薇拉连忙摆正姿势。
“也不知道这一次前去是否能顺利找到。”提及此事,玫尔米又是难以坐怀。
“玫尔米姐姐放心吧,既然主...哥哥大人答应了,就一定能帮你拿回遗失之物的。”
净月一袭话再次让玫尔米安心了许多。
行至主道上计划的地点,众人便暂时将马车放置在路边上,徒步进入南部的树林。
这里虽然距离城镇不算太远,但因为特殊地形形成的池沼和有毒的魔物,很少有人闯入到这里,虽然还是非常奇怪项链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一路上闲聊,玫尔米与薇拉同样认为夏竺天小队不像是会做出会危害她们举动的人,而且队伍里有两名八阶实力的剑士,这样的豪华的阵容让他们在池沼林中行进并无太多担忧。
在茵可指引下向目的地靠近的同时,也越来越深入池沼林内部,逐渐出现一些三、四阶而且非常烦人的怪物,于是薇拉也掏出小巧的佩剑加入到开路的行列。
“我之前可是帝国的预备银月骑士哦,不过因为追求自己的理想所以放弃了进阶的机会。”薇拉见到夏竺天有些意外,于是解释道,“而且我天赋还不错,实力也到了六阶哦。”
“不单作品能够打动人心,就连实力也十分高超,薇拉小姐真是优秀的团长呢。”夏竺天一边开路一边赞美道。
“哪,哪里,”薇拉罕见地露出了小女生般的表情,捂着脸回应着,“夏竺天先生才是,没想到这么年轻就能有八阶的实力,就算是帝国最精英的青年才俊也不过如此。”
“喂薇拉姐...”玫尔米狐疑地观察薇拉的反应。
“小心。”夏竺天突然将正要掉到玫尔米身上的一条树蛇抓住。
“噫!!!”玫尔米看清之后,露出极度厌恶的表情使劲抖着全身。
“放心,这个是一般的蛇而已,毒素也不算强。”夏竺天将其丢到一边,用光剑继续斩断密集的藤蔓,“天色暗下来了,要注意看清周围。”
“夏竺天先生的光剑好方便啊,不过,你难道没有自己的佩剑吗?”一般剑士选择将能量凝结成剑是非常少见的,大部分情况下普通剑进行能量强化的威力和持久力都胜于前者,所以薇拉有所疑问倒是正常。
“佩剑倒是有的,不过在不必须情况下一般不会用她,如果随便戴上其他普通剑的话,原本的佩剑也会吃醋,而且能量剑用起来更灵活一些。”
“吃醋?”薇拉愣愣地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剑,嗯,吃醋什么的果然不太现实,心想着可能是他在用玩笑作为比喻吧,“没想到夏竺天先生还挺有幽默感。”
“嗯?你指什么方面?”
“前面就快要到了。”茵可打断了几人的交谈,她也从背包中掏出一柄火把,然后点燃。
周围是交织着藤蔓的树林,脚下的路也是越来越难走,覆盖着枯树叶与枝蔓,四处充斥着木本植物腐败的气息。
坑坑洼洼的池沼里不时会窜出一种腐蚀鳄鱼,这种怪物一旦将猎物拉入池沼中,对方几乎就不可能再逃出他的猎捕,不知深浅的黏性泥潭是它天然的餐桌。
十破总是一剑直接将逼近的鳄鱼劈成两半,而夏竺天似乎使用了一种在其他人眼里十分奇怪的咒术,每每有怪物接近还未等夏竺天出手它就会落荒而逃。
几人缓慢地行进了一段距离,终于到了茵可描述的地方。
这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地形,因为地势比其他地方高一些,所以这里也没有必须绕路才能通行的沼泽。
“在哪里?”夏竺天向茵可问道。
“很近。”茵可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棵树下,然后思考着什么,抬头看去。
这棵树有将近六人之高,垂下的藤蔓让人看不清树顶。
“你的意思是在树顶上?”薇拉询问道。
茵可点了点头。
“我感觉到了!那是项链的特殊能量!”玫尔米忽然欣喜地喊道,“太棒了!它就在树上!”
“等等,不觉得有些可疑吗?为什么项链会出现在这里?”薇拉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取下来再说。”夏竺天踩在光剑上一路直升到树冠附近。
几双黑漆漆的眼睛瞬间看向他。
“发生什么事了吗?”见夏竺天忽然不动了,玫尔米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拿下来你们一起看吧。”
夏竺天很快落回到地面上,然后抱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巨大沼鸦,而沼鸦的脖子处缠着盈盈发光的项链。
“这就是我丢的项链!”玫尔米拿到项链后激动地抱住了夏竺天,“呜呜呜,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了呢。”
“这都是多亏了茵可的能力才能如此顺利地找到,还有薇拉团长和十破先生的帮助。”
“妾身只是按照夏竺天的意愿行事罢了。”
“没想到这么顺利,真是太好了。”薇拉嘴上这么说着,手里却试图将两人分开,“下次可不要再这么粗心了哦...还有,你们要抱到什么时候啊!”
玫尔米连忙有些害羞地与夏竺天分开,用手帕简单擦了擦就迫不及待地重新戴上项链,然后整个人松了口气,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般。
“妾身并不觉得是只是玫尔米小姐粗心才会遗失项链的。”茵可这时忽然说道。
“确实有些奇怪啊...为什么项链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是沼鸦发现项链并且衔回到巢穴里的,那么项链应该只会出现在树顶的窝里而非沼鸦的脖子上,”茵可看了夏竺天一下,“刚刚夏竺天也是想表达这一点才将其一并拿了下来吧。”
“没错,”夏竺天表示赞同,“而且你们看这只沼鸦的脚部,有过受伤的痕迹,翅膀上也有挣脱导致羽毛脱落的伤,所以我觉得是有人故意将你的项链戴在这只魔物身上,然后让它将项链带到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吗?究竟是谁做的......”玫尔米一时间十分迷茫,“而且如果是有人刻意如此,为什么不把这项链藏起来卖掉呢,捡到它之后竟然是给魔物带上?”
“如果是身边人作案的话,保留下来项链可能会让你感觉到吧。”茵可说道。
“怎么会......”
“我说的没错吧,十破先生?”茵可忽地朝十破看去。
十破不自觉地远离了玫尔米几步,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