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试卷字迹潦草，虽然正确但过程略减，一张试卷字迹工整，过程完整。
“好了，考试结束，明天最后一上午，考完你们就可以回去等开学了。”说完，许悠拿上两张试卷走出教室。
苏然一脸淡然，而夜梦槿也没有说啥，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回到座位上收拾东西。
许悠看着两人，然后笑着摇了摇头。
年轻真好。
六点的阳光依旧明媚，但却没了正午的毒辣。
一束光柱透过窗帘的缝隙斜照了过来。
其实苏然也没什么可以收拾的东西，走到桌子上简单的把笔装起来。
然后看了一眼夜梦槿。
她已经收拾好了，背起黑色紧致的双肩包已经离开了座位。
整个房间只剩下苏然一人。
他轻轻的发出一声叹息，其实他喜欢最后一个出门。
不为别的，已经喜欢远望别人的背影了。
但仅仅只是远望，不会追求，不会跟随，也不会付出。
这个世界，付出和回报往往不成正比。
但肯定一点，不付出就不会有回报。
这个世界看起来很糟糕，但却远比想象的更加美好。
也对……人无论是谁，到最后，都会变得形单影只。
总有一天会走向各自的路，所以自己从不对别人抱有任何期待。
因此自己学会了，不依靠任何人的生存方法。
走出教室之后，却发现夜梦槿并没有先离开。
而是一个人靠在墙上等着某人。
“你怎么还在这？”
“请我喝奶茶。”夜梦槿垂眸，一脸漠然的说道。
“我现在没钱，改天吧。”苏然说道，没有看向眼前的少女。
“改天？是哪天？”夜梦槿扭过头，微微歪着脑袋。
“明天，考完试。”
夜梦槿听到后点了点头，然后抖了抖书包，朝大门口走去。
苏然跟在身后。
两人从侧门走出校门口，她先是看向两边的建筑。
应该是确定方向。
“右边……”说着，苏然从她身边走过。
夜梦槿怔怔的看了一会。
本以为她不会跟上来，依旧会在原地停留。
但下一秒，她出现在苏然身旁。
没错，她跟了上来。
有点意外。
两人肩并肩的走在同一列，她低着头，双手抓着书包的肩带。
苏然眨了眨眼睛，这旁边突然多了个人其实挺别扭的。
两人的步伐并不统一，但却总能处在同一列。
“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夜梦槿总是能第一时间注意到苏然的目光。
“没什么，有点好奇。”
“好奇？”
她理了一下耳边的长发，目光有些质疑。
“嗯，你不吐槽了。”
听到这个回答，她明媚好看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沉默了一会，她发出小声的讥笑。
“你是受虐狂么？还是说，你有受虐的爱好？”她眼中泛起笑意，然后朝着旁边挪了挪。
听到她这么说，苏然也有点烦了，脸色有些微怒。
“当然不是，只不过转变太快，让我有点不习惯，很别扭。”
“是么？”
听到苏然的话语，夜梦槿露出沉思的样子。
“可能是之前不太了解你吧？”
“不了解？”
“嗯，毕竟你开始给我的印象挺糟糕的，不仅没有遵守交通规则，而且裤子出门的拉链也没拉好。”
说到这里，苏然低头看了看裤子。
还好这次裤子没有拉链。
“而且，bug这个词好像不是用在交流中的吧？你挺没有礼貌的。”
夜梦槿在旁边认真的说道。
不管是说话还是做别的事情，她都很少随意。
“我真的就这么糟糕么？”
“嗯，就是这么糟糕。”
夜梦槿说出这句话，露着淡淡的浅笑，下午六点明媚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
使得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有些朦胧。
好看极了。
不同于苏可可的笑容。
她的笑仿佛是月下的静水，让人平静。
她的温柔从不外露，也不会表达。
“那现在呢？”
“还是不了解你。”
她如此说道，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岔路口。
该分开了，苏然终究只能同行一段路。
绿灯亮起，夜梦槿背着书包与苏然擦肩而过。
少女身上淡淡的幽香萦绕。
她的背影在苏然眼中渐行渐远，一直消失在路口的转角。
苏然收回了目光，转头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在自己的印象里，夜梦槿是一个完美的人。
有时候，仅仅只是看着便已经亵渎了这份美好。
但有时候，她也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完美。
在苏然的记忆里，有很多事情已经淡忘。
唯一最清楚的就是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看到了苏可可的笑颜。
无论过了多久，他总是那么清楚。
除了苏可可之外，苏然并没有记住太多事情。
但是现在，夜梦槿的浅笑却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或许会淡忘，但或许永远不会。
……
……
……
第二天，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后，苏然快速收拾完东西。
但回过头却发现，夜梦槿早已经离开了教室。
原本以为她会在一起外面等着，但走出教室，整个走廊空荡荡的。
她今天没有等自己。
从今天一大早，她脸上的神色很冷漠，有点不太对劲。
就好像昨天的她如夜中静水，今天的她如寒冷的湖面。
看着空荡荡的走廊，怎么一时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一直期待的东西落空了。
“怎么了？还不回家？”许悠拿着试卷走了过来。
“马上就回。”苏然回答道。
许悠哼笑，一副伤脑的样子。
“你这家伙，怎么有好几份试卷的大题都没写？”
“故意的？”
苏然没有吭声。
“真是的，就算不会也试着写写，给自己留下空白，不就失去得分机会了么？”
“有时候就算写了，也不一定得分。”
“但你不写，就一定不会有分。”
看着苏然的如同死海的眼眸，许悠露着苦笑。
“真是的，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糟糕的价值观。”
“不过，值得鼓励的是，物理卷子答不错，提前告诉你，满分。”
苏然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
“去吧，记得按时到校。”
看着卷子的分数，许悠摇了摇头。
达到要求便不再努力，就算努力了也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汉武总高是唯一一所没有设立，高等生班的学校，分班好坏有度。
不会搞特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