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鹿云衫的话,被杨旭下毒之后的毛二柱灰溜溜的跑了。

从御临川跑到了御西城码头。

从御西城码头,又跑到了洛水县县城。

这里是他家袁老板的总部,安身立院的地方。

“快,出事儿了。放我去见老板!”

......

此时袁家大院内。

袁氏家主袁赫羽正坐在客厅,门下接待着一位白衣蒙面女。

这蒙面女自称是云游四方的卦仙,可解天地各方的人运。

袁赫羽本来不信这些,但看这女人身材奇佳,一时起了色心,也就放她进来了。

见面之后,他眯着眼珠子盯着那女人看了好一会。

只因那半透光的白衣,隐约能看到里面曼妙的身姿。

心想自从娶了老婆,可好多年没有找上门来的女人了。现下这婆娘一离开身边就有女人找来,看来我桃花不减当年,的确是那婆娘给克了。

“袁老板?不知心里何事,想的这么出神?”

“哦?失礼失礼,你就是管家说的那位卦师吧?”

“正是。”

“不知如何称呼啊?”

“我道号湖游,你可称呼我为湖游仙子。”

“湖游大师啊,不知大师都能算些什么啊?”

“来给袁老板解局了。”

“解局?”

“我云游至此,见袁府头顶青云,绿的发慌,遂进来说道一番,顺便换些碎银花花。”

“啥...头顶青云?绿的发慌?我怎么没看着?”

袁赫羽说着走出门去,抬头一看,靠...

还真有一朵青云在头上。

“我去,大师,真有啊,这从何说起啊?”

“我也不知从何说起,先看卦象吧。”

说着她将手伸进袖兜,拿出一张地图来,随后取了一杯茶。

“借袁老板的茶水一用。”

说完泼到了地图上。

袁赫羽心想有些意思,也凑上去看。

“袁老板你看着这水,上不过白鹭湾,下流到甜水村去,你家怕是要在这两个地方生绿了。”

“大师,我一直有些疑惑啊,你说的这个绿...究竟是什么绿啊?”

“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帽子上的绿。”

自称女卦师的说着指了指头顶。

“具体是怎么个绿法,袁老板自信体会吧,而且我用的这绿茶,虽说是帮你测感情,但是袁老板你是御西头号茶商,茶水也可代表您的财运。抛开感情不谈,这两个方向,就算是财运上,也是要拖累你的啊。”

我去,不仅绿,还坏财运?而且具体怎么个绿法,还要我自己去品?

这卦师所说,一个是白鹭湾,有王家山贼。一个是甜水村,有前些天暗杀失败没了踪影的鹿哑巴。”

袁赫羽想到这儿,后背阵阵发麻,但还是没有绿帽的接话。

于是问到:“那劳烦大师先讲一讲财运吧。

女子点头到:“可。袁老板你看,你这财运,上头被白鹭湾卡着,通不了云国龙脉,下头又往甜水村流去,颇有些要屯您家财的味道。不知白鹭湾有谁可以碍袁老板的生意,这甜水村,又有谁能吃您袁老板的财啊?”

王家山贼王存义,占据白鹭湾,卡在自己家和御西城之间, 经常劫袁赫羽的货船,确实碍他生意。可这甜水村的鹿云衫是什么说法?

“白露湾,甜水村...大师,前一个我能听懂,我家的生意,确实为白鹭湾的王家山贼所影响。”

“可不是么,袁老板你看,你家财运的气数就止在这白鹭湾的鹰角滩里,而且你看这鹰角滩,像不像一个突起的那个。”

“那个?大师指的是哪个?”

那白衣女子勾了勾小指:“就是男人的那个。你财气刚露出头来,就被这鹰角滩强势插入,动弹不得。这可以解读为,袁老板你不仅财运被卡,还被王家山贼用男人的象征卡在了头上。”

“你是说我的头卡在了王存义的那里?!”

“对,你的头现在就含着那里,想吐吐不出来,想咽又咽不下去。”

袁赫羽刚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听到这话硬是没咽下去,后又对着茶杯吐了回去。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要袁老板自己来品啊,讲卦而已。袁老板不会为这个,跟我置气吧?不知这两处,可有能给袁老板带绿帽的仇家啊?”

袁赫羽听后狠狠的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哎呀大师...不瞒你说,我昨日清明和夫人去御西城扫墓,归来时候,正和夫人在船上吃着火锅唱着歌,路过那鹰角滩时,突然就被王家山贼给劫了啊。我夫人...至今还在那白鹭湾旁的山里。”

“诶...原来...袁老板的夫人被王家山贼给抢了啊?”

“对...我正愁不知怎么救回夫人,就被大师给点破了,本来还难以启齿,但既然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还请大师给个通明。”

“这...老婆都被抢了,要我说,直接跟他火并,抢回来啊,袁老板,夫人已经在山贼窝里过了一夜了,你要再等一夜...就不好讲了啊。”

“火并?这...不太好吧?我一介商户,就是拼光了家底,也没法跟他们一群山贼火并啊。”

“袁老板不火并?也想救夫人?”

“不火并,那是最好。”

“那就得说这甜水村了。”

“甜水村?”

“甜水村有一条小河,算是乾江脉系,水源却是来自洛水河,也就是袁老板你这里,天旱时候甜水河可以反哺在洛水河系,但是其余时候,只是它分流自饮,汇入乾江。”

“卦师这话,我不太明白。”

“那我就明说了,甜水村是不是有人救你一时之急,但袁老板又不想报答,以免源源不断的折财进去?”

袁赫羽突然想起救过自己女儿的那个鹿哑巴鹿云衫,按之前以身相许的求医告示,应当把女儿给他嫁去的。可他自觉自己女儿的婚姻以后还大有用处,根本不想把女儿赔进去,所以找了个机会,派人过去,想把他做掉。

这卦,她果然又对上了。

只可惜暗杀没能成功,现在那鹿云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不然兴许已经不用听这话了。

但这鹿云衫和绿帽又作何解释啊?我救不出老婆跟他又有什么干系?

袁赫羽摸着胡子,看着大师不语。

这时门外忽进来一个佝偻小汉,跑进门来哭到:“大哥,出事了啊。”

“毛二?出什么事儿了?”

“我们去御临川捣乱的事儿被发现了,兄弟们都被抓了,只有我逃回来了啊大哥。”

“被抓了?你们怎么办的事儿?岳丈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城主大人是安排的好好的,可是御西候府新任了一个府任,眼光毒辣,在我们撤退时候,把带夹层的马车看穿了。我们全部暴露,最终被郭明远的人合围拿下...而且老板,你知道那个新府任是谁吗?”

“谁?”

“鹿云衫。他直接拒绝了和我们的茶叶交易,说要自己吃下这批茶来做,还给我下了毒,说要我七天之后去找他,他要给老板您一份大礼?”

“鹿云衫!!!他怎么投身到御西候府去了?!!等等?你说他跟你说话了?那个哑巴他会说话了?”

“会啊,还...非常流利,我以为鹿哑巴只是一个戏称...他原来真是哑巴?”

听到此处,自称湖游仙子的女人,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露出些许笑意。

会画画的小哑巴,江月楼的画师,御西候府的新府任。

那日的小可爱,竟然是这样一番机缘吗?

有趣,实在有趣。

而袁赫羽此时心里却空唠唠的,十分没底。

鹿云衫扣了本来要和自家做交易的原茶,要自己做,还说要给我一份大礼?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啊,自家袁记的茶,可都是和他爹鹿老汗学的。

难不成他们家的茶还留了一手没有教给我?那我御西的茶业岂不是要被他一个残废给撼动了?

“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听四房掌柜的说,鹿云衫前些天和御西候府的苑夫人一起买过茶,一副铃铛打扮。想必现下是给苑夫人当男宠呢。而且他到御西城后,似乎还在江月楼卖过身?”

“男宠?!卖身?!他奶奶的,我女儿对他一心一意,他竟然给一个老女人当男宠?!”

女卦师听后接上一句:“这样就说的通了,那鹿云衫绿的不是袁老板你,绿的是你女儿啊。”

那老子岂不是父女双双把帽戴了?!!

“你...你说的事我都知道了,先下去吧!”

袁赫羽遣走了毛二柱,对着女卦师阿谀起来:“大师实在神算,刚说到甜水村,那之前想要分我钱财的东西就出现了。”

白衣女人捂嘴一笑。

真好,又忽悠瘸了一个。

最好玩儿的还是那鹿云衫,那日过后分明还看到这小子被江月楼的人打废了才下船,完了还被两伙人捡了尸去,没想到没几天竟然就攀上御西候府的高枝儿了。

还当了男宠做了府任。

实在有趣。

之前只觉着他手里有一张袁家女儿的婚约,所以才来洛水县忽悠一把想看看热闹的。

结果竟然发展成了这样。

简直太妙了。

那现在鹿云衫可以代表御西候府,袁赫羽又和御西城城主的女儿结的婚。现在他老婆还被王家山贼给绑架了!

这一下就集结了三方势力啊!

好玩。

这白衣女子凭着自己在御西省的通灵,就觉着没有自己得不到的消息。

既然有用不完的消息,那就没有我凑不上的热闹。

如果实在没有热闹,我就来制造热闹。

因为这恶趣味,她已经搞了不知道多少事情了,而这些天最惊喜的还要属哪个鹿云衫,起初只觉着他和袁如月有关系,又长得好看, 随手捉弄一下的,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后续。

现下三足鼎立,要什么热闹没有啊?

所以,接下来怎么忽悠袁赫羽才好玩儿呢?

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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