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月刚刚完成夏竺天交代的任务,回到酒吧,就看见贝缇背着昏迷的夏竺天走了进来。
她看向夏竺天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立刻围了上去,面上露出急切的神态问道。
“夏竺天他中了死之法则的力量。”贝缇解释了一句,连忙带他进到里屋。
这个酒馆同时也是贝缇和柒焰的住所,所以推开酒馆后面的门,那里还有很大的住宿空间。
她将夏竺天放到自己的床上。
“喂,这可不太妙吧!”柒焰也没那闲心管自己的住处第一次进来男人的事情,“你把人带到这里,但我们也没有圣职者啊!”
“我能治疗竺天。”辉夜淡淡地说道。
“小辉夜,你在说什么傻话?”柒焰显然不相信,她咬了咬嘴唇,“我去找找有没有能暂时压制住的药物,你们快想想其他办法!”
“其实交给净月就......”净月眨了眨眼睛,刚想说什么,但听到贝缇说的话后乖乖闭上了嘴。
“我相信你辉夜,”贝缇催促道,“既然夏竺天和你都觉得你能治疗,那么请尽快开始吧,他撑不住太久的。”
“我能治疗,但需要你们都出去。”辉夜轻轻解着自己左手的绷带。
“你...不会有那种用身体治疗的设定吧?”
“都给我出去!请不要耽误时间了!”辉夜恶狠狠地看向自己的师傅,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在开玩笑。
“好好好,我们出去。”贝缇推搡着其他人走出房间。
“喂,她真的行吗?”柒焰还是有些不放心,忽然转而看向净月,“话说,那是你的主人吧,为什么你表现得这么轻松啊?”
净月面上虽然流露着担忧,但视线却一刻也没少地停留在夏竺天裸露的上半身,眼中隐隐露出痴态,看样子对他的伤势并不在意。
“啊,有吗?净月超担心的说!”净月微笑道,“不过那么弱小的死亡之力,主人一定能平安的!”
“嘿咻!”夏竺天从床上支起了身子。
房间里只剩他和辉夜二人,他也没必要再继续装下去了。
“欸欸欸?”正在拉开左手绷带的辉夜被吓了一跳,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中了死之法则吗?”
“是啊,虽然我祛除不掉这种能量,但还没有弱小到因为这一点法则之力而昏迷的程度。”夏竺天看向辉夜的左手,微微眯眼,“不过我还是需要你的能力来治疗才行。”
“我知道,”辉夜咬着好看的红唇,“这件事情,还请对别人保密。”
“[生死之力]好用吗?”夏竺天意义不明的微笑。
“你......”
“放心,我只是对世界本源的力量有所了解而已,”夏竺天摆了摆手,“我没有恶意。”
“我当然知道竺天没有恶意...只是,我怕你不愿再做我的同伴。”辉夜垂下头,“毕竟只要被我伤害的生物,一念之间就会凋亡,我知道,万一哪天我没控制好力量,可能会将你......”
“我不会害怕哦,我其实是很强的,而且,我会对你抱有最大的信任。”
“真的?”
“虽说死之法则的少许力量伤害不到我,但也挺令我头疼的,你的能力可是帮了我大忙。”
“唔...真是如此的话,那也不错。”辉夜瞥向夏竺天裸露的上半身,脸色微红,若是没有那一大团黑紫色的话,应该会变成完美的艺术品,“先让我帮你祛除死亡吧。”
“那就麻烦了。”
辉夜深吸口气,彻底解开左手的绷带,露出了一块微微发亮的黑白印记,她轻念着咒语,白色的能量从印记中散出萦绕住她的左手。
“失礼了。”
辉夜的手洁白而修长,不像经常处于外出战斗的样子,轻轻抚在夏竺天的胸前,她眼中没有一丝杂念,引动着手中的法则之力与他体内的死亡能量融合。
小手轻翻,一股黑色的能量被抽离出夏竺天的体内,连同手中的白色能量一齐被手背上的印记吸收。
“已经没事了,”辉夜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这抹法则之力比较精纯,究竟是什么人把你打伤的?”
“某种亡灵生物。”夏竺天回答,随后把大致事情和她讲了一遍。
“顺便,我准备对外宣称我已经死亡。”
“为什么?”
“一来我可以更加方便的行动,调查他们的阴谋,二来,可以防止你的能力暴露。”夏竺天说道,“你对外宣称自己是'天选者'是个明智的选择,觊觎你的能力的敌人比你想象中要多太多。”
“竺天......”辉夜没想到他还想到了自己这方面,面上露出动容。
“只是,你这么喜欢摸我的胸肌吗?”夏竺天尴尬地笑着,辉夜似乎没有自觉她的手指一直在自己胸膛前画着圈圈。
“不不...我是说,咳,还可以,但我不是故意的!”辉夜连忙收回手。
“......”
“那个......”
“谢谢你,辉夜。”
“欸?不客气......”辉夜两只手重复着交叉分开的小动作,“竺天...其实...我对你......”
吱呀。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颗脑袋探了进来。
“果然我还是不太放心...咦?夏竺天已经好了吗!”
柒焰看见了完好如初的夏竺天,稍微有些惊讶的情况下也是松了口气。
“这才过多久夏竺天就好了?辉夜我果然没有信错你!”
“主人,恭祝康复。”
三人一个接一个涌入房间。
“辉夜,你刚才要说什么吗?”
“...没。”
......
“什么?夏竺天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托尔和罗娜一脸不可置信,就连安里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默默看向正在汇报的贝缇。
“可恶的亡灵!究竟是从哪里来的。”老托尔苍老的拳头重重地砸在办公桌上,“明明老夫已经做出了最好的应对,为什么还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您也不必太过自责...”虽说答应夏竺天谎报死亡信息是为了能早日揪出那些可恶的亡灵,但作为汇报人的自己看见老托尔如此激动,贝缇不免良心有些不安,“夏竺天的牺牲是值得的,因为他我们才了解到这么多敌人的情报。”
“那些腐兰呢?”罗娜问道。
“似乎是对敌人挺重要的东西,我走之前一把火烧干净了。”
“哎,线索也断了。”老托尔不由得叹了口气,似乎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岁,“不知道莫勒姆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还真挺想他的。
“天选者的出现,也代表着魔王降临,各方势力都蠢蠢欲动了。”安里将一则通报信件放到老托尔的桌子上,是从王国总部送来的。
“五百年之期,又要到了。”老托尔感叹。
“我们这里也会被波及到的话,那些亡灵的出现也是如此缘由吧。”安里分析道。
“是了…牺牲了这么多人,我们竟然连他们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老夫真是失职。”
“妾身有亡灵的消息。”一位紫发少女推门而进,身上穿着舒适的法袍,面上的表情并不像她话语一样充满急迫感。
茵可醒来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去城镇,而是在芙伊的书架中找到一份夹着雪域遗迹地图的书籍。
“天选者茵可…请下次进来时先敲门可以吗?”
“比起这个,不先来了解一下他们大本营的所在吗?”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罗娜一脸难以置信。
“嗯,要讲来历的话,他们是初代魔王的手下,在一万多年以前被封印在了雪域之下。曾经有冒险家闯入过它们被封印之所,误以为是古代留下的宝藏遗迹,所以绘制出了这份地图,后来因为那地方过于隐蔽且危险,遗迹的探索只能不了了之,但遗迹的地图确实留了下来。”
茵可说着拿出一份羊皮纸。
“让我看看。”罗娜伸手就想拿过去,茵可却以奇怪地眼神看向她,将地图收回到衣服中。
“在此之人妾身只信任夏竺天。”茵可令人意外地说道,“贝缇导师,如果可以的话,能将夏竺天先生请过来吗?”
“这个嘛……”贝缇尴尬地笑着挠了挠脸,“夏竺天死了。”
“贝缇导师,你在开什么玩笑,这并不好笑。”
“我,我是说真的!他被一只九阶亡灵的黑魔炮打中…因为沾染了死之法则而不幸……”
“尸体呢?”
“烧了。”
“骨灰呢?”
“撒了……”
“……”
“……”
茵可紫水晶般的眸子盯着贝缇,把对方看得好不自在。
沉吟半响,她开口。
“妾身知道了,既然夏竺天,死,了,那也就没办法了,”茵可想了想,将羊皮纸递给了老托尔,并且嘱咐道,“内容的真实性因为妾身有能力验证所以不用怀疑,如果相信妾身本人的话。”
……
“贝缇导师!”
离开冒险家协会,贝缇本想快点开溜,却被席妮丝叫住了。
“夏竺天他…怎么样了?”
贝缇瞬间头大了,告诉老托尔他们倒没什么,他们与夏竺天不熟也就是惋惜惋惜,但她怎么把席妮丝给忘了!
要是现在告诉她夏竺天死亡的消息,估计…她想不出来席妮丝会如何表现。
“那个……”
“是不是…情况不太乐观?”席妮丝见到贝缇这么犹豫,不禁脸色一白。
“额,要不你靠近点我跟你说?”
“不,不会吧。”席妮丝看到贝缇有些扭曲的表情,更是往坏处去想,她似乎已经预知到了贝缇要说些什么,本能让她不去接受这个现实地后退两步。
“夏竺天死了,”从她背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茵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席妮丝身边,面无表情地说着,“妾身听贝缇导师亲口说的哦。”
“夏竺天…死…了……”席妮丝脑子还没完全思考出来这几个字的意思,便晕了过去,贝缇无奈地抱住她。
“好了贝缇导师,”茵可轻轻笑着,“是不是该带我去找夏竺天先生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贝缇在茵可毫无波动的眼中隐约看到一丝狡黠。
果真是难以相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