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乾君佑冰冷的回复,白书汐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无奈地低下了头。

“可纳兰小姐说,昨晚书汐落水后,是少爷您将我救起……”

“那必不可能!一个练气练了七、八年的废物,怎么可救得起十八岁就筑基八层的天才少女嘛!那绝对的讹传!谣言——!”

压根不打算留好脸色的乾君佑,背着转向一旁,一板一眼地说着。

听到这话,白书汐感觉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对不起公子,是书汐错了……”

“别!千万别!担不起,这一个月以来多有打扰,给白小姐带来不快,这该道歉的人是在下,是在下高攀了!”

白书汐娇躯一颤,感觉有些不是滋味……虽然一开始的确对他感到恶心;

但当自己面临家破人亡,万劫不复地落入绝望的谷底后;

当自己在那冰冷而黑暗的河水中痛苦的窒息、缓缓地下沉后。

真的没有想过,自己还能再次睁开双眼!还能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呼吸着凉爽的空气……

而拯救自己的,也正是眼前这个人……

“公子……真的不认识梦瑶?”

乾君佑愣了一下,心想她到底是谁呀?原著里也没出现过这个角色呀!

自己昨晚一气之下,直接就说不认识了……

“嗯……太久没见,没印象了……”

“可是……您五天前,约我去憨憨楼吃饭时,才见过她的呀?”

“……没注意。”

听到这个回复,白书汐愣好长时间,自己从来没有与他吃过饭,憨憨楼更是自己随口编的。

果然,面前这个“乾君佑”没有英魂节以前的记忆。

性格也完全不同?

无数种猜想在白书汐的脑海中迅速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想慢慢成型……

她抱手鞠了一躬后,咬着嘴皮,一脸委屈的说道:

“另外……还有免去白家三族连坐的事、延缓家父转入死牢的事,书汐也想好好感谢公子的………”

“停停停……打住!现在造谣的人都那么猖狂了吗?别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啊!差不多得了!”

没等她把话说完,乾君佑便直接打断并否定,今天自己可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不管她说啥都不好使!

“……可他们说是瑞王殿下上的折子啊?”

“咳……父王上的折子,关我什么事?你要谢谢他老人家去!”

“但如果是瑞王写的折子……应该不会有那么多错别字吧?”

“错你妹!那他喵的叫简体字!”

听到她这话,乾君佑有点绷不住了,什么叫错别字呀?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虽然说繁体字也看得懂,但突然让他直接用繁体字写,还是有点不适应……

而乾君佑本来就不打算和她多纠缠,自己最初的本意,只是想活下去罢了,于是打算撂完话就走,摇了摇手,转身说道:

“行了,白小姐请回吧,在下以后不会再去打扰白小姐了,也不会再见面了,白小姐当我死了就行,保重不送。”

“公子留步!”

一脸不耐烦的乾君佑,背着手回过头,烦躁的问道:

“又要干嘛?”

“之前一直是书汐冤枉了公子,真的非常抱歉!”

白书汐的心里悔恨莫及,明明是想来答谢自己的救命恩人,但却发现,自己连对他造成的伤害都无法抹平。

回想起自己对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感觉无论如何也洗不清内心的愧疚,但最起码还是希望他能原谅自己。

“当时有人找到我的叔叔,提供了假证人,还提供了之前那些对您不利的证据,我们核查后发现也都对的上……所以就……”

不说还好,一说乾君佑心里就来气,轻蔑地笑着,转身自嘲道:

“所以就该把那些罪名,全部归到我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的头上喽?”

白书汐,轻咬着嘴唇,抓着裙边,羞愧难当地说道:

“真的……对不起,书汐与叔叔实在没想过自己工部的官吏,会是安排好的假证人……也没想到他所谓瑞王府中的证据也根本不存在……”

本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但是当她提到证据时,却再次勾起了乾君佑的神经……

“证据……那个人到底是谁?他说的证据又是什么?”

“御史台的人,书汐没见过他,据说昨天堂审后,他在大理寺自杀了,据说那证据是您与魔修之间,这半个月来往的信件……”

乾君佑开始陷入沉思,一点一点的回忆着原剧情,如果是书信的话,想造假就必须对得上字迹……

“呵,魔修……”

“实在对不起,是书汐我……”

“行了,不想听你的对不起,白小姐请回吧,以后就不要来烦我。”

该结束了,早就应该结束了!乾君佑一脸不耐烦,说完后转身就走。

白书汐再怎么漂亮,也与自己无关,世界上那么多漂亮的女生,但绝对不会有哪个与自己有关,这是活了那么多年的常识。

只要以后离这个女人远一点,只要跳过自己的那段强吻女主未遂,被背刺的剧情,应该就能顺利活下去了,只要能逃过这个轮回就赢了!

“等一下!书汐还有一事相求!”

乾君佑假装没听到,头也不回的接着往里走,白书汐只能小跑跟上,追着说:

“书汐想请公子一同查清此案的真相,洗清父亲的罪过!”

“好呀!好主意!那你就想吧。”

乾君佑边走边冷笑着,做出一阵热情的肯定。可白书汐丝毫笑不出来,上前追问道:

“等一下!公子您不是答应过,延缓家父转入死牢后,会帮忙想想其他办法的吗?”

乾君佑心头一惊,好像是答应过她……当时答应她……不对!那是上一周目的事啊!

“嗯……嗯?什么时候的事?”

而白书汐却是想借机试探,自己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此清晰的记忆,她敢肯定发生过,但是那段记忆与现在正在发生的事,实在不吻合。

“你当时说……不然的话,要娶我的!”

“???”

乾君佑停下脚步,陷入了混乱的异常状态。

这难道不是上一周目说的吗?为什么白书汐会真的?还是之前的“乾君佑”答应过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的?”

白书汐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当看到他开始犹豫,并停下脚步的时候,白书汐开始激动了起来,套话道:

“就那天晚上呀……在楼顶,那栋楼叫什么来着……?公子就没印象了吗?”

“不会是……教坊司……吧?”

乾君佑眼神中有些惊讶和恐惧,上周目的事,白书汐怎么会知道?

白书汐倒吸了口凉气,但很快又隐藏住了眼神中的惊讶。

“公子你说什么呀?书汐怎么会可去那种地方?去年的事呀!你不记得了吗?”

去年二人并未相识。

“没……没印象了。”

“不对啊?去年你爸也进死牢啦?耍我呢?”

白书汐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果然那段记忆,应该是发生过的……

“公子您,真的对书汐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吗?”

“没有。”

乾君佑不耐烦就转过了身去。

白书汐抿了一下嘴唇,深呼吸后,换了一个心态,带着一脸鬼灵精俏的笑容说道:

“唉……公子真是好心尝,花了那么多功夫让书汐沦落至此,没兴趣后就不管了……”

乾君佑突然觉得有些不爽,这丫头又想玩火?紧锁着眉头反问道:

“什么叫我花那么多功夫让你沦落至此?”

“那您为何不敢陪书汐去嘛……”

乾君佑刚说完话,音都还没落,白书汐就立马接上话来,似乎事先就准备好了怎么说。

突然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旁边踮着脚尖一跳一跳的,可怜巴巴地看着乾君佑。

这算什么?激将法?乾君佑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自己不吃这一套!

“哼,小爷我读书少,不会查案,陪你去又有什么用?”

“那……您不是说已经找到火灾的元凶了吗?”

这也是这周目说的?好像的确是……当时一激动就说漏嘴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我说过了,不想再看见你!”

“那您……别看呗……”

“你……”

乾君佑被气得说不出话,看来这丫头是下了死心,玩起厚脸皮了。

但还没等乾君佑想好怎么说,白书汐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他面前,把脸凑了上来。

“你、你……你突然靠那么近干嘛?”

带着体温的淡香,瞬间温暖了乾君佑的鼻腔,那股心魔又开始蠢蠢欲动……

不过还好,这股力量,现在已经没法和自己争夺身体的控制权了。

白色丝绸的抹胸一字肩,被那结构不稳定的人体组织高高撑起,嫩白的皮肤摇得乾君佑眼睛疼。

白书汐回想起另一段记忆里,乾君佑在大堂里还要与自己保持十米多的距离。

手臂被射断了,还让自己不要靠近他;似乎一靠近他,他就会感到……恐慌?

带着一脸坏笑,盯着乾君佑的双眼,调皮地说道:

“书汐发现……公子似乎一直刻意与书汐保持很远的距离呢……!这是……为——什么呢?”

完了,被她玩明白了……

但她又是怎么发现的?!

白书汐甩动着两条玉白修长的大腿,不断地向他靠近,乾君佑就像一艘抛锚的轮船,看着两座巍峨的大山主动向自己撞来,这是她这个年纪能拥有的?

“白小姐自重!别过来……!”

越是管不住自己的双眼,那股邪恶的力量、恐怖的心魔就越是蠢蠢欲动!

好像是猜中了什么,白书汐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并且开始得寸进尺……

乾君佑往后退一步,白书汐就往前跳一步;乾君佑往后拉开距离,白书汐就小跑跟上;

“哎呀——!”

还想往后退时,却忘了身后那一手札高的门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而白书汐并不打算就此善罢甘休,顺水推舟地跪在地上,继续接把脸靠了过去。

直到乾君佑彻底躺了下去,白书汐也用双手撑在地上,用那水灵灵的双眼继续他对视。

一缕秀发从肩上滑落,扫过乾君佑的脸,又被她用手撩起,别在耳后。

“公子……没事吧?”

白书汐带着坏笑温柔地问道,口中温热的气息,不停地喷扫在乾君佑的鼻尖,为什么这个丫头这种时候偏偏要用嘴巴呼吸?故意的吧?!

“我……没事啊!你先让开……啊——!”

“公子,您眼角有东西,书汐帮您吹一吹吧!”

说着故意俯下身靠近,玉白的膝盖与大腿向前顶了上去,那巍峨也垂放在乾君佑的胸口。

邪祟而空灵的低语,久违地在乾君佑耳边响起;似乎有另一套中枢神经,开始给他的身体发号施令……

不行,这样下去要完蛋了……身体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晚了,现在双手连推开她都已经做不到……

“行了!小爷我答应你!淦啊!”

“谢谢公子!”

大计得逞的白书汐,发出天真活泼的声音,起身又一屁股坐在了乾君佑的左腿膝盖上。

跳马车的时候刚好把这个膝盖给摔了,虽然治好了,但还没有痊愈。

“疼!赶紧给我滚开!”

白书汐慢慢跪起,轻轻地揪起眉头,突然用疑惑、严肃而认真的表情问道:

“公子……您真的还是……之前的公子吗?”

“什么意思?”

乾君佑也警惕了起来,皱紧了眉头看着她。

白书汐咽了口口水,抿了抿嘴认真地问道:

“还是……同一个人吗?”

“???”

乾君佑突然被她吓到,莫非发现自己是穿越者了?

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淡然地说:

“你可以当做……不是,但如果你敢说出去,我会把你这条命,取回来的。”

“那查案的事,就有劳世子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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