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个学校,在里面的人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甚至是食堂大妈环卫工之类的人都拥有超能力是什么感觉?
清徐不小心暴露过一次自己所拥有的能力,本以为会就此被迫远离尘世。
但是幸运的是那件事不知道为什么被彻底的销声匿迹,仿佛有什么手眼通天的人好心的帮清徐压下来一样。
不过有一个看起来有但是实际上又不算什么的代价——自己高中一毕业就被保送到了一个在网络上怎么都找不到任何一点点蛛丝马迹的学校,尽管这个学校没有不可疑的地方,但是清徐深知这里将是自己唯一的归宿。
不过即使这么说,清徐在这学校里呆了快三个月也真的没有那种实感。
毕竟就像约定俗称的一样,学校里没有人会主动的使用自己那异于常人的能力,事实上都没有人愿意主动愿意与别人交流。
就如同这个边远又古老神秘的学校一样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之事。
安静到死气沉沉。
清徐倒是能理解,毕竟清徐自己本身就不太喜欢和别人打交道,也非常害怕自己超能力暴走。
就算自己那个破能力不暴走,自己都要无时无刻忍受着超能力带来的debuff。换句话说就是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都很困难,更别想怎么和别人一起经营友情。
更何况,对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感到害怕的可不是只有普通人,即使是拥有超能力的人面对别人那不讲道理一般的力量还是会感到害怕。
毕竟...清徐非常清楚这力量是从何而来。
或许,大家都是如此。
一想到这里,清徐就莫名地有一股安心感。
尽管清徐非常厌恶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但是这股安心感确实让清徐沉迷。
“快上课了。”
“嗯。”
就在清徐日常的发呆的时候,舍友突然出声提醒
清徐今天的第一节课就要快上课了。
一间宿舍,两三个人。平时也没有什么交流,一般也就如同刚刚一样的提醒其他人上课。
今天第一节,历史课。
仿佛课程是在这个学校在被“奇怪”渗透的方方面面里最正常的部分,清徐的课程大部分都是偏向于历史与宗教相关的学科。
和名字的神学院倒是非常形象,仿佛是这不正常环绕中最正常的地方。
“不过自己会学神学就是很奇怪就是了。”
清徐自嘲道。“明明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神神叨叨的鬼神。”
伴随着上课铃的响起,清徐很快就溜了进去,随便找了个座位开始继续发呆。
“同学们静静,相信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下。”
清徐刚准备坐下,讲台上的那位老教授就他那大的离谱的声音说着。
“实际上也就是关于明天放假的事,我在这里再次对各位说明一点。”
老教授跺了跺脚,清徐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多了一座大山动弹不得。
“这就是……超能力?”
清徐看向四周,有不少人已经摔在了地上东倒西歪。也有的人用各种奇怪的方法依然坐在凳子上。
“您这是什么意思?”
清徐顶着这股莫名地压力看见坐在自己面前的一个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站了起来,仿佛唯独只有她不存在那股奇怪的压力一样。
但是老教授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淡淡的撇了一眼东倒西歪的同学。
“记住,这些能力不是你们炫耀的资本,而是你们侥幸的证明。能力用的越多,就越难继续做一名人类。”
老教授再一跺脚,清徐瞬间觉得自己背负的那座空气墙消失。
如释重负的清徐生无可恋地趴在课桌上,这种感觉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直到,他看见了之前那唯一一个顶着压力站起来质问老教授的同学。
准确说是她的手指,猩红的血液滴下。仿佛是为了显示自己的风轻云淡,她将双手藏于身后,离清徐只隔了一张桌子。
“草!”
巨大的疼痛瞬间席卷了清徐的大脑,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摆弄自己的大脑一样让清徐觉得还不如晕死过去比较好。
“这个蠢女人。”
清徐低声骂道,虽然很清楚对方没有任何错,但是自己就是想说点什么转移一下注意力。
“老师!我头有点痛。”清徐顶不住大脑的疼痛,只好和向老教授请假,很快就得到了许可。
拖着疼痛的身体,清徐走出了教室。
这也是清徐不喜欢和别人接触的原因之一——看见血液之后会进入狂躁模式,在这个模式之中想要破坏的冲动将会如同本能一样驱使着清徐攻击周围的所有事物,只有流淌的鲜血会让清徐感到舒适无比。
这畸形的**让清徐感到了恐惧,沉重的负罪感像座大山压着他,逐渐的已经让清徐觉得喘不过气。
不过说得再多也于事无补,清徐离开教室之后并没有前往寝室或者医务室,而是在附近的小凳子上坐着。事到如今,清徐自认为自己的控制力已经很好了,就算是偶然遇见了这种突发事件也能很快地压下**带来的疯狂。
“给你,应该算是道歉吧。”就在清徐仰望天空,呆呆地看着白云流动的清徐感觉有什么凉凉的,硬硬的东西轻轻的撞到了自己的脸上。
是一瓶没有任何包装的白色瓶子,里面流淌着鲜红的液体。
这是这个学院里所有贩卖机都会卖的最贵的饮料,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没有任何商标,没有任何名气的饮料会一直标着这最贵的价格。
20元一瓶的水简直就是在抢劫。清徐愤愤的在心里默念。
“我看你不舒服应该是因为我的原因吧?”递给清徐这瓶昂贵的水的,正是刚刚坐在清徐面前的那位女学生。
“不是,只是常事罢了。”习惯性地将一起推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是怪物。
“我看得出来,你不用装了。”那个女人看起来有点生气,一个弹指打到清徐的额头上,猝不及防地吃了一个伤害让清徐暗暗吃痛。“干什么啊你?”
“我这个人啊,最讨厌的就是看人逞强。如果有人在我面前逞强的话我会很不舒服,更如果是因为我而逞强出了什么事的话我会更加不舒服。”
“你真是个怪人。”
“进了这个学校的,都不可能会有什么正常人吧?”
清徐被反驳的哑口无言,别人暂且不说,自己应该算不上什么正常人。
“那么你是因为什么感到不适的呢?”
这个女学生再次让清徐不知道说什么,一瞬间清徐就知道为什么没有人愿意主动将自己的能力公之于众了。
“我叫张灵,能力是用血液让超能力消失,血液越多,消失的越多,范围也越大。”就像看懂了清徐的想法一样女学生举起了自己全是伤口的手臂介绍起了自己。
“我叫清徐,能力是操纵自己的血液。但是在看到除了自己的血液之后会头疼发狂,不过一般情况下还是能忍得住的。”
清徐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告诉了张灵。
老实说张灵长得并不能算是非常好看,本就偏向于中性的脸庞留着齐耳根的短发,穿着灰色的卫衣就像个假小子一样。尤其是手臂上那密密麻麻的伤痕,很难将她和女性相联系。
“是血液啊,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能力存在啊。”张灵看起来有点苦恼,很明显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那么,你觉得这个学校怎么样?”
张灵坐在了清徐身边,神神秘秘地问向清徐。
“怎么样?也就这样吧,虽然平常情况下不能离开这个学校、宣称这里能见到的所有人都是超能力者、但是上的课程有点离谱,但还是在认真的教书。一般的设施也很完善,就算是常年在这里生活也不是问题。”
面对张灵的问题清徐如实的回答了自己所见所想的一切感受,毕竟对于这个现状清徐还是非常满意的。
“你有走过这个学校的所有地方吗?”
“没有,有什么问题吗?”
“这个学校那边有一座非常高的墙,就像围着什么似的。然后我因为好奇走过这个学校所有的地方,发现这个学校有两个非常奇怪的地方。”
“哪两个?”
“首先,在这个学校里,你见到的所有学生都是大一新生,见不到大二或者大三的。另一个是所有的教师还是工作人员都对墙背后的存在并不知情。”
“或许那就是一面普通的墙?”
“那不可能。”张灵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清徐。“这是我之前偷偷溜出去测的地图,很显然这不是一面普通的墙。”
清徐打开纸张,上面画了一个大圆,大圆被切成南北两块,北边标着问号,南边标着建筑。
先不说怎么怎么做到的,但是这南边建筑的摆放确实和记忆中的没什么区别。
三栋教学楼在圆心的位置呈半圆,外面是一条小河将教学楼围住,小河的外围则是寝室与各种小吃、店铺。
仿佛所有的建筑都是围绕着半圆的那个圆心所建造。
“可能就是这样的风格吧,然后把大一的和大二大三分开。”
“可是为什么要专门把大二大三的和我们大一的区别开来呢?难道说我们和大二大三的有什么决定性的不同吗?”
张灵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让清徐有点不知所措。
“抱歉,是我激动了。”
“没事没事,只是确实非常的令人好奇。”
清徐应付着张灵,似乎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生活方式。
“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解开这个秘密吗?”
张灵向清徐伸出了手,等待他的选择。
“不用勉强自己,毕竟我也只是找个同样好奇的人一起行动罢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但是我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尽管最后没有好结果,但是我不会后悔。与其无聊的接受自己的命运,不如想想能改变什么。”
清徐盯着张灵的眼睛,清澈地宛如宝石一般地眼瞳让清徐有一种会深陷进去的错觉。
“我也正好有点好奇。”
“好耶!”
.........
“所以,为什么调查学校的第一步是偷入女生寝室?你倒是无所谓,可是我要是被发现了可是直接原地社死,直接丧失三年择偶权,成为全校女生公敌,还会被打上变态这种名号的!”
夜晚,早已不是寂静的代名词。
对于外面的大城市来说,夜晚只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在这奇怪的大学里也不例外。
在宿舍附近就有商业街坐落于此,各种店铺即使是在夜晚也不会关门。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总是会让人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但是这种绚丽的夜生活和清徐没什么关系,即使是在平时清徐也是尽量不随意出门。更何况今天直接就被张灵拉到了一栋女生宿舍面前,被其他人发现就是当场社死。
“阿拉拉...”张灵眼睛不知道飘向了何处,试图装傻以无视清徐地碎碎念。
“实际上我们是要去见一个人,但是我有点没底气,所以想你陪着我。”
“即使我们只是今天才认识?你就不怕我其实是个坏人把你那啥了吗?”
“那倒是不会,一般这么唠叨的都不是坏人,就算是坏人也是小角色。再说了,我长得那么安全就算是被那啥也是我最后。”
张灵豪迈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显然是对自己的外貌有着足够的自信。一瞬间清徐都不知道该为她高兴还是悲伤。
“所以我们这是要去见谁?”
“她叫兰海柔,据说是被预定进入墙里面的人。”
“预定?”清徐挑了挑眉头。“那确实可能会比我们知道更多的关于这个学校的事情。”
说到这里,清徐也发现自己也开始有点畏惧那传说中的预定生了。
在这全是怪物中的学校里能有预定这种资格的人,清徐可不会觉得只是单纯的有背景。
“在十楼,直接坐电梯上去吧。这个时候应该没有多少人在这里,就算是你应该也不会那么背地意外遇见人。”
“说的好像默认我运气很差似的,我跟你讲如果我要是真的身败名裂了,你要负全责。”
“行行行,我会对你负责的,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的话。”
张灵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就有点沉默寡言的清徐竟然这么会瞎bb,不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清徐吧。
想到自己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和他差不多就不由得苦笑。
希望幸运女神的垂怜吧。
“实际上我在前几天前就已经踩好点了。”
“还踩点,你真的之前不是做小偷的?”
“就你话多,我还不是为了谨慎一点。”
“行行行,就当我没说过话好了。所以你调查出了什么呢?”
“实际上这栋宿舍只有五个人住,我也看好了。除开我们的目标以外,有一对姐妹,这对姐妹基本上是只有白天会回来睡一觉,其他时候都不会在宿舍。另外一个则完全相反,是基本不会离开自己房间半步的那种类型,吃饭都是点的外卖。只有最后一个,我在这里看了几天都没有见过一面,所以完全是一片空白。”
“我越来越怀疑你是专业的小偷了,调查的这么详细。”
尽管吐槽还是没有停止,但是清徐还是乖乖的将自己的声音拉低到只有自己能听到的程度。
“看起来你也不是脑子一热就把我拉过来啊。”
“当然,我可是非常可靠的。”
看着张灵自信的微笑,清徐开始对这次的任务充满了信心。
毕竟只是浑水摸个鱼而已,对清徐来说不算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很快两人就来到了电梯面前,一路上理所当然的没有遇见一个人。
但是就像是被幸运女神所捉弄一样,电梯里竟然站着一位用宽大的外套当睡衣遮住自己身体和头发,戴着厚厚眼镜手里拿着一块板子的女生。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滴。”
尖锐的机器声响起终结了这尴尬的场景,电梯的门缓缓关上。
“快跑!”
张灵率先反应过来,拉着清徐的手就往后跑。
“大意了,还以为她是最不用提防的人,没想到竟然真的能遇见她出门的场景。”张灵即使是在拉着人逃跑的时候还能一张嘴不停的说着,倒是让清徐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基本不会出门的那个?”
清徐之前还在因为被人质疑运气不好而气恼,现在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等等!等等!”后面传来了女人的声音,清徐回头看过去,发现电梯门上竟然出现了一根棍子挡住了门的关闭,那个女人正努力的打算从那里面钻出来。
“幸好这里的电梯有点问题,赶紧跑。”
张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将头看向了后面,发现清徐果然把脚步慢了下来。
“今天就算失败了,溜了溜了。下次再来,出口就在前面,很快就到了。”
“哦哦。”
确实,只要出去了就行了。然后打死不承认自己有来过女生宿舍,一世英名绝对不能葬送在这里。
然,就像前面所说的一样,万事都不可能像清徐他们想的一样。即使他们飞快地跑到了大门也没办法离开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大门竟然被人锁上了。
“你们真的是,跑什么啊。”电梯里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上了他们,显得是有点生气。
“......”
张灵与清徐对视一眼,清徐在张灵那清澈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认真,看起来这女人果然有后手啊。
“额咳咳,这位是我的妹妹,只是长得像男人了一点,你不要误会。”张灵摆出一副非常严肃的表情,这一瞬间清徐甚至觉得张灵的背后散发着一股名为【姐姐光环】的奇妙错觉。
“神它喵的你妹啊,什么叫长得像男人啊!本来就是男人好吧!”
但是清徐这时候也不敢出声,深怕被认出来然后直接原地社死,丧失三年择偶权,成为全校女生公敌,被打上变态这种名号。
“可是为什么一看到我就跑呢?明明只要说出来就没事了。”
清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个女人似乎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虽然很想将之归之于错觉之类的原因,但是清徐看了一眼就能知道那个女人面向这边低着头在手上的板子上不知道在画着什么。很明显这边还是显得非常可疑。
“这不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毕竟我妹妹长得那么像男的,怕别人误会我带男人回来总是不好对吧。”
“好像...确实是这样。”
看样子应该是成功混过去了,清徐还没有感到一丝丝庆幸就看到那个女人来到了自己身边不停地打量着自己,仿佛自己是那砧板上弱小的只能瑟瑟发抖等待被宰的羔羊。
“嗯哼,嗯哼哼哼。”
突然这女子就像看到了羊羔一样的恶狼一样逐步逼近清徐,可怜清徐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提心吊胆过。
“我挺中意你的呢,要不要当姐姐的模特?”她将脸庞凑到清徐面前,眼镜下金黄的眼瞳像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了清徐地灵魂里。
仅仅只是一个对视,清徐差点觉得自己要心神失守。
这个人,真是恐怖,清徐不经感叹道。
这场景对清徐来说似乎确实有点太过于刺激了,心脏就像磕了兴奋剂一样狂跳不止。
“啊?”
“当然,我现在不要你的回复,明天下午三点我在这个地方等你。”女人将凑近的脸庞收回,虽然全身都被充当睡衣的外套遮得严严实实,脸也被她手上的板子给遮挡住了,但是仅凭那双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夺人心神的眼睛清徐就非常确信这妹子起码是天灾人祸级。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还有事。白了~”没有给清徐一点点时间反应,她就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这里。只有一张纸从她刚刚站的位置慢慢的地飘到地上。
清徐捡起掉在地上的纸,在捡起来的时候那张纸却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张明信片。
“米娅·伊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