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姐这,该不会是找不到儿子,母爱泛滥要往我身上倾泻了吧?

啊这...

——所以说最开始为什么要撩别人呢?现在觉着自己动机不纯不好意思了?到时候别人漂洋过海的过来,面对面的我看你可怎么办。

你可别说,看她这么厉害的样子,要是真合得来,认个便宜干妈也没什么不可,我后面态度放端正不就好了。

——哦?是吗?这可是人妻哦,是谁刚来这个世界说了一句,丞相实不误我,魏武遗风好耶。你不是最好这一口了么?

咳咳!我已经改过自新,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休要再提。

鹿云衫思索片刻,将银梦妡的这份心意小心回应。

【谢谢银姐关心,让我在这边好像也有亲人了一样。等你过来一定为你接风洗尘,给你做好吃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

回过消息,鹿云衫同杨叔下船,两人辗转马车,终于在巳时末到了甜水村家中。

阔别几日,这茅屋小院,竟让她感到了家的温馨。

或许是前人残存记忆的缘故,但故地重游,确有些感慨。

若爹娘还在,如今的自己,也算投身高门,可以让他们好生高兴高兴的。

只可叹树欲静而风不止,神仙一般的金婚伴侣,徒留树下骨骸。

此时村里住户们,见老鹿家忽来马车,还下来一个天仙女子,无不好奇观望,却被杨叔散了些散钱劝在门外。

“我家府任回乡祭祀,还望乡亲们不要进门叨扰。”

“鹿家什么时候有了个夫人?”

杨叔解释到:“不是夫人,是府任,她家老爷子与鹿家老爹有些交情,今日清明回乡路过,特受老爷子嘱咐,前来祭拜的。”

“说起来,小哑巴也好多天没见人了,连清明都不回来吗?”

“乡亲们还不知道吗?小哑巴被毒杀了啊。”

“什么?被毒杀了?”

杨叔:“嘘...嘘,还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呢,说是一家人都是被毒杀的,鹿老爷子做茶一辈子,也不知道能碍着谁的事,竟然下这么狠的手,一家人可都没了啊。”

“这么惨啊...”

“天啊,还有这种事,鹿老爹确实只会做茶,可要说碍事,那可不就的是那什么...”

杨叔:“那什么?”

“额...这,当我没说吧,算了算了,我家也还要祭祀呢,先行告退。”

院内,鹿云衫已经燃纸上香,和爹娘报了平安。

临行前在心里默念,一定为爹娘报仇。

门外杨叔的说辞都是鹿云衫指示的,村上的阿姨阿婆们,八卦起来应该也不是盖的,鹿家一家被毒杀的事儿,虽然面上说不得,但若要传开,不过她们一小碟瓜子的事儿。

先给袁家散些言施些压,逼他们家的杀手再快些行动吧。

您可干点儿正事儿露出点马脚吧,可别再沉迷啊禄了。

离开前,她为了检查房内是否还有别的证据,打开透视查看了一番,竟发现爹娘床边的石板下,竟有一个小铁匣子。

“这是什么?”

爹娘留下的东西?

鹿云衫本想即刻掀开去看,但想起杨叔方才教她的,眼前的不确定性可能本身就是欺骗性的。

“杨叔!你过来一下。”

“怎么了大掌事。”

“帮我看一下这块石板下面的东西吧,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爹娘留下的。”

“这块石板下有东西吗?”

杨旭疑惑,上次他自己过来可是把房间彻彻底底调查了一便,连鹿云衫她爹的尸骨上有毒都发发现了,竟然没发现这石板下有东西?

听过鹿云衫点头答嗯后,他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叔这个就别问了,问就是女人的直觉。”

“好...好吧。”

这个回答还真是无可反驳。

于是他用内力一震,将石板松动后吸起,同时左手继续用内力封闭着石板下的空间,观察一会后似乎没有发现异样。

这空间物件都很小,没有藏毒气的可能。

于是松开手,吹了一声口哨。

门外飞鹰迅速赶到,并空投了一只四眼黑毛的白肚皮的土狗子。

狗子不大,也就中等长短,因为没有尾巴,所以看起来更短小了一些。

不过这...鹿云衫是好奇过他作为六扇门鹰犬总司,怎么只见鹰不见犬,没想到竟然是被鹰提着飞过来的。

待狗子嗅了嗅铁盒并无异样之后,杨旭放心答到:“没问题,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盒。”

说完,鹰抓着狗又飞走了。

“杨叔?这狗子被鹰抓着飞在天上,你就不怕被人觉着奇怪吗?”

“外面有鹰抓着狗,关我杨旭什么事,又怪不到我头上。而且这法子是他两自己决定的,无畏不想跑路贿赂了大沙雕,代价是用自己的月钱买肉给它吃。”

无畏是因为没有尾巴起了谐音名吗?听起来还不错,至于大沙雕这名字,就略显草率了。不过他两竟然还有月钱,真是动物界的精英啊。

“府任要是喜欢,回去叫来陪你玩,先打开这盒子看看吧。”

“奥,对。”

鹿云衫说罢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本用红布包裹的书本。

还有一封信。

信上所言,是老父老母留下的一封家书。

云衫我儿,若你见到此封书信,应当已经是成家时候了。

爹娘祝你新婚永乐,儿女齐福。

不过我们太老,没能在最年轻的时候给你好的生活,你的独手也多有不便,所以没有教你制茶。但别看爹这样,过去文朝贡茶,大多可都是你爹爹经手制作的。现将老鹿家这本茶道经传授给你,待你有了孩子们后,若有喜欢茶道的,教习给他吧。

另外,朝代更迭,多有坎坷,我们没留下多少积蓄给你。只在我们得了你那年,咬牙打了盒子里这套钗环手镯,为的就是你成婚之后所用。现下你已然成亲,就代我们老两口,交给你的妻子吧。

可喜可贺,云衫得有今朝,爹娘再无他虑也。

鹿云衫看完,倒吸了一口泪气,差点没失控哭出来。

这是已故爹娘埋于此处,准备在“他”成亲之时交给“他”的。

一本鹿家秘传的茶经。

一只白玉衔珠,银簪相缠,坠着石榴珠的钗子。

还有一对简单精致,配以祥云的手镯和耳环。

尤是那玉钗,精美动人。一钗都由两簪相缠所成,这一只用的就是上好的羊脂玉簪配以银簪。玉首镶着金珠,银首散作花瓣,虽小巧,却贵气而精美。

看得出这套首饰,爹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只可惜...一家三口,除了穿越而来的鹿云衫,皆已毙命。

鹿云衫带起手镯,埋钗于发间。

耳环和茶经则好好的放回了盒子里。

再给爹娘拜了一回礼。

希望他们能看见, 虽然自己已是女儿之身,但他们这份心愿还没有失散。

那这套首饰她会一直戴着,往后安身成家,生儿育女,都能让爹娘有所见证。

拜辞后,杨叔在车上安慰了她几许。

见鹿云衫没有兴致,便作罢了。

他是参与人之一,自然知道鹿云衫此刻在想些什么。有了今日这一朝,这下毒之人,怕是要让她发作了。

所以他很好奇,那位苑夫人看中的大掌事,若是作怒起来,会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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