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前些日子那位在后山槐花树下救了个姑娘回来。”

“姑娘?封先生来咱这小村子这么久了,还真没见他跟那家姑娘走得近呢,诶,王婶子,你快仔细给咱说说,是啥子情况啊?”

“你也不看看人人家是啥人,我听我家那口子说啊,那位啊,保不齐是京城的大人物,啧啧啧,你看人家那通身的气派,一看就是个有学问的。”

“谁说不是呢,别说封先生了,就他家那个小丫鬟,远远瞧着都跟天上的仙女似的,县里那什么大小姐跟人一比,就跟咱们这些粗老婆子似的。”

“瞧你们这几个婆子,一个赛一个嘴碎,这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王姐,你快仔细说说,封先生咋就领了个姑娘回来啊?”

王家村的女人们聚在河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唠着近日里的新鲜事儿。

村子里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们,至于这种从外头领了个姑娘的大事,更是重中之重。更遑论这件事的主人公还是她们平日里最喜欢念叨的封先生。

封先生是大半年前搬到王家村的,说是搬到王家村也有些不恰当,毕竟人住的庄子距离王家村还要走上半日。

虽然不住在一起,可架不住那位封先生在他们眼中实在太过奇特了。

王家村的人,大多时代种田捕鱼为生,偶尔出个脑子好使的,能在县里混个账房先生的职务,在他们看来那都是祖坟冒青烟的大喜事。

这么一个朴实的村子,突然来个不事农桑,也不懂砍柴打猎的书生,难免有些引人注目。

作为情报源头的王老太太,被一众村妇众星捧月似的围在当中,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用并不怎么小的声音,低声说道:“那天啊,我家小宝有点咳嗽,我本来想着去山上给他摘两个果子,凉凉嗓子。

结果正赶巧,瞧见封先生身后跟了个穿着红嫁衣的姑娘。那姑娘还口口声声说,封先生救了她的命,她非得要以身相许呢。”

一旁几个村妇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其中有个胆子大的,壮着胆子问,“王……王婶子,你确定,那跟在后头的,真的是活人?”

“说什么呢,老婆子我还没眼花到那地步,自然是个活人了。”

“活人?也没听说这附近的村子,有哪家姑娘许了人家呀?”

“我瞧那姑娘面生,多半啊,是从别处逃婚来这儿的。”

王老太太此话一出,原本叽叽喳喳的女人们瞬间闭上了嘴。能逃婚逃到这么远的,多半是被爹妈买给别人抵债的。

她们从小便在这个村子长大,去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十几里地外的县城。这些在河边洗了一辈子衣服的村妇实在无法理解,嫁给一个怎样可怕的人,才能逼得一个年轻的小姑娘远走他乡,跑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姑娘也是倒霉,摊上这种父母……”

“谁说不是呢,不过被封先生救了,也是她的福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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