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沧宇开始了向神明的宣战,瑟寇斯一怔,台阶下的众人皆失了色,众人的目光烧灼在他的全身,大剑凛冽的寒芒又将这躁动不安的火吞尽,随他的挥臂而举起。

“无论你是哪个位置上的教徒――现在立刻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我兴许还会考虑原谅你的亵渎――”瑟寇斯反应过来后,立刻对沧宇下了通碟,“你们怎么履行自己身为神职的义务――竟然滋生出了这样身着异装出言不逊的狂徒――”

“回奏我们伟大的神明,这……这件事我也难以奉告,此前都我不曾知晓有……这样亵渎之人的存在――想必是有人欺上瞒下,漠视了天大的隐患――”教皇连忙回身辩解,另外两位神职则是继续看着沧宇,执事还向下走了两步。

“你的所作所为本就不值得任何人向你下跪,又凭什么要求我们‘虔诚’?就因为你的一句话,所有对你深信不疑的教徒被荼毒至今,还有被你所深信的那些神职!你们只顾着自己享受,争夺虚有的名号,从来没有考虑过我们的想法如何!”

沧宇拖着剑,向神明走去。“那可是你们暴露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劣根――不仅如此你还要把这劣根作为谈判的筹码摆来和我对峙――如果你能够虔诚的把自己变成一个机械――你就不会有这些杂念了――”瑟寇斯依旧是劝阻,沧宇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

“‘没有这些杂念’之后你会怎么样?所有人都将在你的阴影下变得麻木,而你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一切权力一切奉承!”沧宇双臂张开朝向众教徒,“你们还不明白吗!你们向他奉献的一切,不过是给自己打造锁链,供他奴役罢了!”

瑟寇斯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长棍样的武器,空心圆柱的握把往下延伸,底端笨重而圆滑,“别忘了你的生命是谁赐给你的――没了我你甚至根本没法站在这和我叫板――”

“未必吧――”沧宇正欲继续向前,一个跪在地上的教徒突然抱住了他的左脚踝:“不――别再往那走了――神明怜悯你才愿给你一个警告――告知你还有向他悔过的权利――你可千万不能继续这样与神明为敌――让神明不悦――你现在去杀了他――我们还怎么展现自己的虔诚――我们还怎么得到永生――”

沧宇想伸手提起匍匐在自己脚边的教徒,连拉带踢试了几次也纹丝不动,心一横,举起大剑刺向他的后颈,一声惨叫之后,一片黑与红飞溅,四下无声,众人都被这一举动吓得魂飞魄散。

“啧……你怎么又急了……”执事心里想着,又向下挪了几步,准备放声暗示点什么,所幸沧宇也没有一怒之下干出更多计划外的事。

“来――”沧宇冷笑着,举起身下那已经全然无力的躯体,环视一周,像在示众一般,“请我们――伟大且无所不能的机械之神瑟寇斯利用他的神力复活这可怜的殉道者吧!如果我真的如此恶贯满盈,就请立刻剥夺我的生命吧!来,就现在,让大家见证一下你的神圣与伟大啊?”

“你要去哪?”教皇叫住了离教徒们越来越近的执事,“神明都已经归来了,你也不必再做他的传话筒了,只要做好你以前就该做的事――记录下他刚才的神谕就行!”执事驻足,敷衍的回应了一句,极不情愿的俯身开始刻起银板。

人群里有个教徒从惊愕中反应过来,立刻对众人道:“你们听说了吗,几天前执事大人承诺要让我们休息七天,后来教皇发令,说是让我们凭自己的虔诚来继续工作,七天至少要补上六天。”

“这怎么可能――执事大人都说明了是他们一致讨论的结果啊!”另一个教徒哀嚎道。

“怎么不可能?这教皇――还有他自己乱立的侍卫――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头的教徒说罢,警惕地看着周围,这才发现没有任何人对他的话提出质疑,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乐观,至少可以证明“教皇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句话早已成为共识。

“其它时候他做的事――又何止把七天的休息时间变成一天啊……”又一个教徒说着,打了个寒噤。

瑟寇斯虽然挂着不会动的五官,但仅凭吐息般的声音就足以表明他的动怒:“处理你这样的人不需要靠神力――有的人在用自己的生命捍卫虔诚――有的人却在却在抱怨赐他以虔诚权利的神明――这可真是莫大的差距――”

沧宇把那死透的教徒抛向身后,污物和血又染了他大半的披风:“那么什么人才值得您展现这不可示人的‘神力’呢?尚未出现的‘真正的机械’吗?是不屑于用,还是根本就没有?”

他的脚步更快了,由踱步逐渐转变为奔跑,经过刚才的一剑,已经没有教徒敢拦他了,顷刻他就来到高台之底,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台阶最高处,剑刃一次次砸在金属的台阶上,发出阵阵闷响。

“该你来履行义务了!别忘了你之前向我许诺过什么――现在我们有难,你得来拦下这个疯子才行!”教皇冲侍卫大喊,后者得了令,不得不挥舞手里的锤子冲下台阶,直面那个拖着大剑沾着满身鲜血的异端。

“喂,别做没有意义的挣扎,神明就在这,他是高于一切的!他不愿因你而脏了手,就让我代为执行神圣的处决,请不要抵抗……”他本想象征性的和沧宇纠缠一下,然后就故作战败闪到一旁。

谁知沧宇比他预想的还要快得多,力气也要大得多,反而是近乎要贴上他的沧宇先一闪身,手肘撞上他的后背,让他一个踉跄,没保持住平衡,一路滚落到了最底下。

“哟,你不是抢了我们位置的新侍卫吗?身为保护神职安全的人怎么会那么不堪一击啊――”见侍卫失势,乌登九七九七六零和一众教徒一起扑上来夺下侍卫的锤子。

“一群异端,你们也想亵渎神明吗!”

侍卫从地上爬起来,仍不愿撇下这来之不易的权力。

“哪来那么多废话?就凭你这傲慢的口吻,有资格指责其它人吗!”刚才抱怨教皇的那位教徒突然跳起,扑向侍卫,把手中的剪刀刺进他的后心,侍卫惨叫一声,再次倒在地上。

“好!好啊――”众人随即报以喝彩,积压已久的戾气终于得以发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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