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黑恐暴龙出没的情报后,我们约好隔天请小唯和我们一起去事发的地方进一步寻找线索。

通常来说,猎人公会有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机构,小型怪物的情报一般来自于猎人之间的口口相传,比如昨天进山在哪儿哪儿看到一头青熊兽啊,如果猎人本来的目的不是青熊兽,就会把这条情报卖给公会,这样的情报价格都很低,但聊胜于无。如果出现贩卖假情报的情况,那么这个人就会被公会封杀,从此无法在公会获得情报。至于大型怪物,一般情报都来自于公会自己的情报体系,他们通常都使用热气球进行例行式的地毯扫描,一旦在人类活动范围周围发现怪物就会发出悬赏。由于体型的缘故,大部分大型怪物在空中就能轻松确认,当然,也有一些习性特殊的大型怪物不那么容易被发现就是了。

不同于以往的是,这一次完全没有关于黑恐暴龙行踪的情报,按理来说黑恐暴龙在雪山里应该是极其显眼的存在,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原因,知道今天,除了几起目击报告外就没有其它更具体的情报了。因此我们只好寄希望于在事发地寻找线索。

告辞离开的时候,小唯表示刚好要去村长婆婆家,和我们同路。

怀着悲痛的心情目视小唯艰难地和门锁搏斗后,我们沿着泥泞的小路前行。小雨悉悉索索地下着,让雪山下的小村带上一丝冷意。

“你的朋友吗,小唯?”

“啊,是。”

“该不会又要给客人泡红茶最后失败了吧?”

“啊~连阿姨你也要嘲笑我!”

没走几步,街边卖杂货的店家就笑着和小唯搭话,似乎小唯执着于给客人泡红茶的事在村子里早就传开了。也是,这样一个很呆很萌的妹子大家没事肯定也想调戏一下吧?看着她因为被戳到痛脚而一副“好想死”的样子一定会很有趣吧。

“啧啧啧,你这个表情。”苏璃把手搭到我肩上,“肯定在想些很变态的事情吧?”

“变态你妹啊。”

这种时候我当然不会承认,老实说每到这种时候苏璃看人都会很准,我屡次被她猜中想法。这就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吗?!

“单纯的是你的表情太明显啦,不要一副好像自己道行很深的样子。”

看来我在学校老师手里练就的面不改色大法对苏璃完全无效啊。

“那么就在这里和大家分开咯。”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小唯和我们告别,但她忽然盯着路的那边,小声惊咦了一声。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三个穿着干练的黑色长袍的人缓缓走进了视野。三人差不多高矮,没有打伞,兀自淋着雨。在这样冰冷的雨天里,三人冷着脸,似乎周围都笼罩上了一圈冷冰冰的气场。

三人步伐一致,不见有什么动作,却煞气十足。

“是教会骑士团的人。”小雪不动声色地走到我旁边,低声说。

我不自觉地摸向腰间的匕首,杀了他们的御前骑士,我也算是和教会结仇了,虽然不知道对方认不认得我,但要是开打的话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教会是个极其神秘的组织。

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的两大民间组织之一的猎人公会是依靠征税和经商维持运作的。没错,猎人公会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国家之外,唯一可以征税的组织。

这因为古代,猎人公会是不存在的,怪物威胁出现的时候,当地居民才会凑钱雇佣猎人狩猎怪物。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加大,和怪物的冲突也不断加剧,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加入猎人的行列,越来越多的怪物被明码标价,在大城镇里,每天都会有怪物在城市周围游荡,因此筹钱雇佣猎人成了每天都会做的事,一开始还是由镇长这样的人负责,久而久之出现猎人公会后就演变成了居民定期交雇佣税这样的情况。而这些钱自然也就变成了悬赏的赏金。

也正是因此,怪物们渐渐学乖了,不再嚣张地在人类居住地周围活动,而技术发展也让普通怪物的威胁不那么大了,因此在现在,猎人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甚至是一些贵族阶层认为猎人是极其低贱的职业。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话说回来,教会就和猎人公会完全不同了,不像地球上的各种教派,教会几乎不对人民进行任何剥削。从形式上来说,这个世界的教会似乎更类似于单纯地为了信仰而聚在一起的一群人,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但这就已经是大问题了,所谓无利不起早,教会只是单纯地招揽信徒,甚至是对信徒进行帮助而不求回报这一点就极其可疑。教会的活动资金完全是自给自足,教会有自己的产业,自己的城市甚至是自己的军队——教会骑士团,雷兹就隶属于这个组织。

我对教会的了解基本只来自大小姐和老爸那边。普通人不清楚,内部的人也不会给你介绍。但可以确定的是教会和矽晶人是有关联的,甚至他们信仰的神很可能就是矽晶人。之所以没有冲进他们的圣城翻个底朝天存粹是教会骑士团战力太高,并且想要渗透也很困难——毕竟都是真正的信徒。

三人中为首的是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属于扔进人堆就找不到的那种。除了那双鹰一般锐利的双眼。

他显然也注意到了站在原地的我们一行人,目光从我们身上扫过。

直到三人和我们交错而过,我才在心里松了口气。教会似乎还没有开始全面通缉我这个杀了御前骑士的家伙,中年人只是略一注意便转开了目光。

“奇怪。”小唯脸上仍就挂着一脸疑惑,“教会的人很久都没有来过波凯村了呢。”

回到小雪租下的屋子的时候天已经变暗了,大概是纬度比较高缘故,这儿的天黑来得比凡尔纳快得多。

客厅里还堆着成吨的行李,进门的时候白酱正带着拉芙拉和常用道具配方鏖战,作为白酱的学徒,拉芙拉被带来算是进行“实习”吧。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声音,阿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左手握着勺子不说,腰上还围着围裙。

“哥哥,饭做好了吗?”白酱头也不回地问。

“啊,马上。”阿空勤快地回答道,和我们打了招呼后又钻进了厨房。

我默默捂住脸,为进化成家庭妇男的阿空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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