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那已经被宣读的更改调理，鹿云衫炸了。
小拳头捏的绑紧。
“夫人，可以教我习武吗？”
“你习武作何？”
“我要弄死他们。”
“傻瓜。”
苑夫人拉起鹿云衫的手，竟回头了。
“做什么要跟这些人过不去，走吧，跟你家夫人继续买东西去。”
“夫人？他们简直欺人太甚，我们不过去理论理论吗？”
“怎么理论，让我进去杀人？”
鹿云衫见夫人小手细细的辗着，看样子也是动了杀心了。
“夫人既然也这么想，干嘛还要忍着。”
“不是忍着，是发作了也没用。摆明了就是激怒我们家的把式，我要是真生气了，自乱阵脚，岂不是如人所愿。他们现在巴不得我们大吵大闹让月王孙的事情继续发酵吧？且若我真的不顾一切，只顾出气的话，云国联合那个狗屁御临监一起弹劾我们，让候府没了立身之地怎么办？毕竟现在是我们被各方衔制着，一时半会儿没有改变局面的方法啊，但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保证自己能笑到最后呢？就好比我们候府当年坐拥整个御西的时候，我也没想到这一方城池，会变成别家的东西啊。”
“啊？御西以前是我们的？”
夫人又在不经意间，冷不丁的说出了吓人一跳的事情。
“若不是因为被偷走了，御西城外怎么会有个和御西省没关系的御西候府呢？我差点就真的自立门户了，要不是因为...算了，这话你听听就行了，不要多问。”
这话就算只说一半也很劲爆啊！
夫人对我也太放心了。
记得姐姐临走前对我的提醒就是不要去过问夫人的过去。
结果现在夫人自己巴啦啦的已经说出来好多了，还都是些让人惊掉下巴的陈年往事。
要是我以后也能跟自己的儿媳妇这样吹牛逼...
慢着...
我这用的什么比喻...
“好吧，我不多问就是，只是夫人，我和这群人无冤无仇，他们干嘛非要在赌注上带着我啊，什么输了就要我去晋安伯爵府，我现在想起许文舟那猥琐的眼神心里都犯恶心。你说我能不气么？”
“那不也为了恶心我么，放心吧，既然今日我都没有出席，那这条例我自然是不会认的，自然不会交你出去的，更犯不着找上门去理论，我过来主要是确认那个御临监陈大人是不是真的干了这档子事 。今日回去我就给皇上递一封奏折，把这事儿解决了。他们难不成还想做皇上的主？别生气了，咱继续买东西去吧。”
“行吧...”鹿云衫轻叹一声：“我们还有什么没来来着？”
“茶盐沉香，布匹香料，先去袁记买些茶叶吧。”
“袁记...是洛水县那个袁记么。”
“对，虽然和你有些过节，但在御西，东西还只得暂拿他们家的。”
“那我知道了，不过夫人，我得换身衣服。”
“嗯，随你。”
苑夫人不明白鹿云衫心里所想，等她从船内出来的时候，才露出一脸的诧异。
“云衫？你这是男装啊？”
“嗯。”
“那男装就算了，为什么脚上还绑着个铃铛啊？”
鹿云衫现下一身男装，脚绑铃铛，妥妥一个白净小面首的模样。
苑夫人看后有些想发笑，又有些不明所以：“你要穿这身，跟我出去买东西？”
“是的夫人，那袁家似乎还在找那个男鹿云衫呢，那天和小姐去江月楼，还听到了他们在哪儿点铃铛找我的消息。我这不为了投其所好，刻意为之么，不然兔子怎么能兴冲冲的撞上来呢？”
“可你想过没有，你这是要给自家侯爷头上戴绿帽么？”
“额...”
“这传出去了，你怎么和侯爷解释？他一世英名，还有我的名声，往后怎么办？小鹿儿你胆子不小啊？”
“这...我还真没考虑到，果然还是回去叫小姐陪我演吧，那夫人我换了？”
“慢着，感情你家小姐的名声就不值钱了？”
“......”
鹿云衫语塞了...这位在她心里还真是不上价的。
“别换了，我就赔你去这一趟吧，我也想知道，这事儿传到侯爷耳朵里，他会是个什么模样。”
“夫人...此话当真？我怎么听了有些后怕啊，别害的夫人和侯爷吵架了。”
结果没想到的是，夫人怕不是玩儿性上来了，连自己丈夫的瓜也硬啃。
“不成， 我太好奇了，你今天必须这样跟我出去溜一趟。”
于是鹿云衫跟着夫人，真就踏进了袁记茶商的铺面。
一进门就被正在喝茶的掌柜认出来了：“哟，这不是苑夫人吗？”
随后就见了鹿云衫，和她脚下一连串的铃儿响。
那掌柜露出满脸不敢相信的神色后，被茶水呛了满口。
“怎么？我来的不好？让掌柜的这样张皇失措？”
“不不不...没有的事儿，不过是头一回，见夫人带着这样的出门...”
苑夫人听后，拿起折扇挑起鹿云衫的下巴左右细品后问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是不错...”
不过掌柜的马上也注意到了鹿云衫的胳膊，留意了许久。
都说苑府前些天收了个独臂的女画师，也叫鹿云衫，老板最开始怀疑过是不是同一个人，碍于没有候府的关系不能查证，现下能确认了，这鹿云衫果真是跑到了御西候府脱身。怕之前不过是为了避嫌，不让人说苑夫人在青楼买了个男人这种闲话，所以刻意说是女人吧？
现下倒是不避讳了。
哦！我懂了，是因为自己女儿的事儿暴露，发现把控不了舆论所以放飞自我了？
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总之把鹿云衫所在的消息禀告老板就是，现下还是先谈生意吧。
“不知许夫人今天，需要采买些什么？”
“把你们店，一品的茶都上十份。”
“明白。”
“就是不知道，你家的茶保质么？之前在张记买粮可是被狠狠的骗了一把啊。”
“那自然，我们这整个云国都响当当的名号，哪能卖您坏茶叶砖子啊。都是我们家老板祖传的手艺，您放心就好了。”
“慢着。”
听到这儿鹿云衫不高兴了。
“你家袁老板不是和我父亲学的制茶吗？怎么成了祖传的手艺，难不成入了我家族谱，那他现在是不是应当叫我一声爷爷？你们给自家老板的祖辈卖茶，是不是也不应收钱？”
“这说的什么胡话啊，苑夫人，你这小铃铛也太狂傲了。随口搬弄是非呢不是？”
“我搬弄是非？你们家袁赫羽袁老板找我父亲学茶的时候，连杀青都不会，炒的一锅浆糊。”
掌柜的一看周围许多客人都被招惹了过来，马上打住了话题。
“夫人，你这小面首无理取闹呢不是？若是我家老板是跟你爹学的手艺，为什么不见你家开一个红红火火的茶号来，还偏偏沦落到去卖身，可被信口雌黄败坏我家的名声了，你这样乱讲，我可是能直接报官的。”
“你们...”
“云衫。”苑夫人摇了摇头：“我也是要害羞的，可别招惹太多人盯着我们看啊。”
鹿云衫也明白，这是个一扯就烂的话题。
夫人在外，似乎不喜欢和别人争吵，于是作罢了。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
“苑夫人，货已经备好，我差人给您搬过去吧。可不能让你家的小面首再这样讲胡话了，生意嘛，不就讲究一个名声不是。”
“知道，是否真有此事，我会仔细去插的，我也不喜欢说胡话的人。”
随后出了袁记，苑夫人见鹿云衫满脸的不快，便同她活到：“怎么又生气了，忘了我之前跟你讲的话了吗？这样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生气，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把你这小脸收起来啊，夫人我带你去玩儿点新鲜的吧。”
“啊？玩儿什么啊？”
“同我一道，去开魂玉玩儿吧，今日不是卖出去好多货吗？想必这会儿已经有一些流到市上了。去砰砰运气。”
“可咱家不是就产这个么？”
“自家的哪有花钱的好玩儿，走吧走吧。”
架不住苑夫人的拉扯，鹿云衫跟着她屁颠屁颠的上了马车，去到了玉市门口。
结果刚下马车，就见到了让人不快的身影。
那是许家那娘两，竟同御临监的陈宗行走在一道，三个人还又说有笑的。
让人忍不住就想起刚才他们迫害苑府的嘴脸。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吧。
不过他们也来逛玉市？也想开魂玉玩？
鹿云衫的小脾气当时就上来了。
狼狈之徒。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