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做。
我看着不停颤抖的双手以及镜子里深邃焦脆的面孔,这根本就不像我,或者说我究竟做了什么。
好恶心,光是想想就会让人吐出来。
胃酸的黏液从嘴里倒灌出来,水龙头的水一直在流,冲刷着那股异样感觉。
“我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好后悔,好想死……”
“该怎么办……”
我问自己,怎么会对谢安然做出如此过分的事情,虽然在最后关键时刻停下,但即便如此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是毁灭性的。
真的没脸见她了。
我洗了把脸,然后用清水漱口,将满是黏液的胃酸从嘴里洗净。
舒适感逐渐回来,意识也变得清醒。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昏暗的房间没开一盏灯,仅仅只能透过月光看清人脸。
谢安然被我安置在床上,如今的她正陷入昏睡之中。
可能是药效上头了,我暗自猜想,说实话下药这种事情我居然能做的出来,我对自己也刷新了不必要的认知。
我静悄悄的来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的她。
美丽的仿佛被天使吻过的面孔,以往被梳理的非常漂亮的金色长发如今却散乱在背后。
在往上则是圆润的嘴唇,仿佛诱人的苹果让人不禁想亲咬一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我几乎已经忘记在床前坐了多久,双腿逐渐发麻,让我将原本的跪坐姿势改为盘膝而坐。
这样会舒服很多。
“唔——”
她的声音响起,是那种刚从梦中惊醒的深吟。
紧接着琥珀色的眼睛骤然睁开,我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她坐起身观察四周,直至与我的双目对视。
“唐逸……?”
她小心翼翼的确认着。
“是我。”
“……我没事吧?”
“这、这种事情你向我确认……我也很难回答。”
她仿佛意识到什么,连忙确认身上的衣服还有身体的情况。再反复的确认过之后她松了口气。
“……太好了。没被透呢。”
“抱歉——!”
我跪在地上,全身伏地向她磕头道歉。
“虽然说什么都晚了,但是我还是想向你道歉。不管你怎么处置我都无所谓,把我交给警察也行,但是请你一定接受我的道歉!”
这个姿势在我反思的时候就想清楚了,既然犯下错误,怎么样的惩罚我都愿意接受,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奢求得到她的原谅。
“我接受不了。”
她冰冷的话让我浑身颤抖。
说的也是呢,任谁被做了如此过分的事情,都不可能原谅别人的。
“即便如此,接下去不管把我怎么样都行,但请让我补偿你。”
“这个我也不需要。”
毫不留情的话语,但都是我自作自受,我能接受,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跪在地上祈求原谅,如果连这点挫折都没办法接受的话,那我也太玻璃心了。
“还请你一定要接受我的补偿!”
“……”
我静静的等待死神的判决。
“我姑且问一下,你做到哪一步了……”
“这……大概除了最后一步吧。”
“唔……”
她慌乱的声音传来。因为我跪在地上所以无法知道她的表情,但我想一定很惊讶。
其实我也感觉很没有脸面见她,因为我几乎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才停手的。
“太过分了……”
“抱歉!”
“我真的很生气。”
“我知道。”
“所以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是……我明白了。”
按照谢安然的性格,既然我主动认错她应该也不会主动报警抓我,但如此这样就轻易的逃避法律的制裁的话,那我作为人的一面就丧失了。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去自首,这样既能保全她的面子,我也受到应有的惩罚……
“所以你必须负起责任来!”
“责任?”
我抬头不解的看着她。我不理解这个责任是什么意思。
“没错。”
她点点头,深邃的目光凝视着我。
“简单来说就是结婚。”
“结、结婚——?!”
我张大的嘴巴能塞进一颗鸡蛋。
“连这个都做不到吗?”她皱着眉头问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在我的印象里结婚距离我非常遥远,我也不知道家庭是什么,在我的记忆力结婚就是父母嘴边挂着的义务,生孩子的义务。
“不、不是的。如果只是结婚的话,我未免太占便宜了吧。”
“有吗?”
“安然姐你这样的大美女和我结婚,我感觉能死而无憾了。”
“噗,这样说来确实哦,太便宜你了。”
她轻轻的笑着。
“但这也是你唯一能选择的路吧。虽然那个事情最后是未遂,但未遂也会被判刑的呢,如果你不答应的话……”
“不,我非常乐意!”
我连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那么,我现在有件事情必须要问你。准确的说我必须要搞懂。”
“你说。”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对我会如此,或者我换一个问法,是什么刺激你的。”
“……”
是什么呢。
我知道答案,但我说不出口。
“不能说吗?”
“不是……怎么说呢……”
“嗯?”
“我昨天……看见安然姐你和一个男人进那种酒店了。”
“哈?”
她惊愕的看着我。
“你看到了吗?!”
“是、是的。”
“呜呜……怎么会被你看见呢,我明明做的非常荫蔽,而且还乔装打扮了,应该不会被认出来才对啊……”
她蹲在一旁残念的呢喃着。
乔装打扮?
这么说来我才想起了,那时候谢安然穿的衣服确实和以往大相径庭,而且头顶带着帽子,也很难看出正脸。
但是——她严重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她的气质。谢安然的气质非常独特,该说是成熟感还是少女感,我也不知道,总之一眼就能看出是谢安然,因为她与生俱来与别人不一样。
“等一下,你听我说完啦。我那时候以为,安然姐是那种……”
有点难以启齿。
“哪种?”
“那种……给钱就能睡的……女人。”
啪叽。
手刀落在我的头上,力气相当的大。
我抱头痛苦的呻吟着。
“好痛!”
“我才想说我心好痛诶!怎么会让你产生这种误会的……”
“因为……那个男人最起码有三十多岁,而且你们还一起进酒店,我那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唯一想到的解释就是这样的!”
她咬着下唇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就就、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这样吧!”
“我也不知道,等我回过神来已经铸成大错……我只是想,于其让那样的男人得到安然姐,倒不如我来做,我来霸占你,我想的到你!”
“你也……太喜欢我了吧。”
“没错!”
“哪怕我是那种人尽可夫的人,那种毫无道德观的人,你也愿意和我结婚吗?”
“我愿意!”
“……”
她羞红了脸把头转过去,我有些好奇的追过去看她,结果一击手刀再次落在我的脑袋上。
好疼。但我没有喊出来。
心里莫名的开心。
“唐逸,我发现我真是小瞧了你。”
“是嘛~”
“我是小瞧了你的变态程度!太变态了,让我恶心,你离我远点,最好保持五米距离!”
“那也太远了吧……”
“那干脆十米算了。”
“我错了!”
我赶忙从房间里逃了出去,顺带把门给关上。
我知道她不是真心想要赶我走的,仅仅只是想让我从房间里离开,让她一个人呆着,不然的话语气就不会这么像是在逗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