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牙祭是除了这接近十号人五花八门的主食：经典三菜一汤的餐盘米饭、粉面、香锅……考虑到等会的排球练习（时间富裕的话可能会组队找别人场子打会儿篮球？），饮料也无需提示，自觉买好的。当然矿泉水是最优解，脉动一类的运动饮料图个味儿也行，汽水的话只能送一句“开心就好”……
好在没人去对面奶茶店点杯抵正餐价格大概2/3的milk tea，不然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觉得不舒服：这玩意比汽水还有“越喝越渴”的感觉，参赛选手拿着，队友看着不自在。那旁观人员……
他和我们熟，可以拿饮料对比开开玩笑，这倒不算什么。
我们是提早一刻钟到南区球场，曹学长和李学姐跟我们差不多到的……李学姐是正常女生身高，曹学长应该是176-180之间，南方人来说也算正常，比赛来讲……
只能说没啥天然优势吧。
“哎呀，这次我们应二队伍身高优势明显，舒服了舒服了，可以躺了……”
“你不是申请入**吗？怎么这时候做上青天白日梦了？”李学姐调侃道，“除了何蔚涛，他跟我们说的还有哪个之前排球赛上过场、当过C位吗？”
“不至于不至于，只是班长他们身高优势，也是班上篮球队的，节奏感找到的话，进攻点多，我们组织的人舒服啊。”何蔚涛说道。
“对嘛，默契度一上来，二传失误少了，不就是我们喂得舒服吗？”曹学长摆摆手，“话说何蔚涛之前跟我说的没这么多人啊，有朝一日居然有这么富裕的仗打，我这条老腊肉不该躺一躺吗？”
“想多了。”何蔚涛点了贺冬阳几个，“他们是围观的，练习垫球的时候可以一起玩玩，看其中有没有天赋不错的，多替补肯定是好事啊。”
嗯，真·想多了，但还不是非黑即白的极端，想想还是有的。
“那就提前开始……啊不对，还少那位大一女生？”
是的，除了陆雨晴，其他女生在周四晚自习，都没报名参加排球赛……话说明明多数情况下，都是男生打各种球的场合多，咋到了国际赛事，大球就是“女队牛啤，男队拉胯”？中间到底哪里出了致命问题？
啊，随口一提，是我胡思乱想又犯了……
陆雨晴应该不是在食堂吃的——身边还带了小黄和袁靛，要么是正常惰性，在宿舍吃外卖再结伴走过来，要么是三人用了何蔚涛不久前提议的“下馆子”，吃顿好的从南门走到这里，就当消食热身？
“啊……我们是最后一批到的吗？”
“又不是你上场打球，怎么听着像你给其他队员说对不起似的……”
“袁靛？！你这么怼很容易没盆友的好吧，重点还当着这么多熟人……”
陆雨晴像个观众在一旁抿笑，反倒是黄思语和袁靛这几句，有说相声的意思嗷。
“怎么美女过来第一件事是吵嘴给我们听呢。”我笑着接茬，“大家都没迟到嘛，第一次集合，态度还是端正的……先让我们二班直系的学长学姐讲两句，互相熟悉一下，就开始训练吧。”
曹学长和李学姐先自我介绍，加上何蔚涛，排球社成员把场上一些基础的规则、阵型分布、击球手法……简略地说了一遍，然后就是三人都人手一颗排球，于是分成三小组，绕着小圈垫球练习找手感。
我在高中的时候，因为篮球羽毛球都会一些，感觉排球中的击球……不就像篮球的弹跳，加上羽毛球对球在空中落地的判断——两者结合吗？手掌拍击总比篮球的手腕用劲、双手投球的难度要低一些吧？
反倒是用于传球、救球的垫球……我有点拉胯。
双手扣住，但里面是空心的，两根大拇指并拢向着排球的方向。动作倒是不算太别扭，但真正不同角度的排球飞来，难度就瞬间上来了。
接球时，为了适应落点的高低要双腿弯曲、前后左右位置移动，而真正击球的时候，除了迎着排球下坠的反方向，手臂用力的大小控制球速，还得手腕扭动控制方向。
如果是正面来回，感觉自己手腕扭动的幅度不算很多，但就是……可能目测、感觉自己转了几度，垫球的方向就能从“高射炮”变成平抛，肯定过不了网的那种。
“平抛的那能叫垫球吗？我太难叭……”也看了几眼别组陆雨晴的垫球，虽然不说“指哪打哪”，但也不会垫得离谱，而且对于同组队员训练的失误，有几次她都能救回一个偏正常的走线。李学姐中途的多次夸赞“好球”、黄思语和袁靛拍手叫好，很快吸引了曹学长、何蔚涛，还有我们的注意。
“厉害啊，小时候学过？”
“学校的时候老师教过一点，自己也觉得挺有趣，只是当时普通学生打排球的很少，打年级比赛也没有我们这样，男女混搭。”陆雨晴说话轻声细气，“一般都是平时打篮球的男生临时上阵。”
“看我们班上男生的基本功，除了何蔚涛是排球社的，其他男生垫球都不怎么稳啊。”袁靛说的话意思是带批评的，但语气没有一开始女生们到球场，和小黄一唱一和的那段来得味冲。
算是提期望吧，可以接受……
“刚才看班长大大的高射炮……噗。”
和小黄眼神对上，上学期和她在几次活动中、日常的事件、偶遇寒暄里，时断时续地交流、了解，感觉彼此都是一种普通亲和，深入的话，自己找个距离感，让对方觉得舒心，下次愿意的时候再拉近一点。
所以她知道我好脾气不是班长官位加身而做出的面具，和我聊天挺随意的。说到后面又是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只手虚掩着嘴巴前方，确实挺可爱的……
“天可怜见，我大学之前玩最多的是篮球和羽毛球，还不是一圈子人中厉害的几个……排球的话，我高中那个班是年级体育强手云集，比赛轮不到我上场。”我两手一摊，没训练机会，靠其他项目触类旁通，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有时我就寻思，争冠啊四强啥的，我这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同志就不好出场给对面机会了，但小组赛总可以几个大神带个把萌新，积累一下经验吧？”
“结果都让那群平时玩得开的人包圆了，我这个先生……和水有关，但和大力水手又八杆子打不着，所以黄思语你别认为我学艺不精，我压根就没学好吧……”
众人一阵欢乐。
“好了，就像你们章班长说的那样，不是体育特长生，或是和他们玩得好的一批人，在大学之前其实是少有接触到排球的。”曹学长说道，“以此类推，别的班级大部分同学实力都不会很强，优势更多是在身高、灵活度和团队配合上……”
后两个其实关联性挺强的：灵活跑位是为了吊球的防守，而我们这种班级杂牌军，看上去就像前场三个，后排三个，但因为发球轮转，人员位置变动，默契度不够——两人甚至多人挤一处，容易给对手送空位机会。
“所以场上的节奏很重要，而且像我们这种业余爱好者，比赛中防守节奏比进攻节奏重要得多。”李学姐讲些干货给我们留印象，“既然是临时组队，一起训练的时间也少，还是不同班级的分组，所以一定要认清一个道理……”
“想秀，想操作，那平时训练多默契，到了比赛时都是白扯。”
只要两个失误加对手不失误，气势、心态此消彼长，追分就很难了。院里的比赛自然没什么循环赛，三局两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因为这段失误，单局输了，还极有可能波及下一局队友的整体状态。
“所以无论站位前后，首先要进入赛场状态。”曹学长接话，“记好下一球你所在的位置，然后管好你1/6的场地。”
“你觉得球会落在你负责的区域，那就有信心地喊一句‘我来’。”学长估计是看到我们一部分略显疑惑的眼神，继续解释道，“别认为你自己能力不够，就不敢开口不敢出手，中后期对面专攻你这一块，我们会很难受……”
而且这种情况，团结反倒成了一种负累——你不给队友言语反馈，你失分后，至少两片区域的队友会有向你靠拢、帮你解围的想法。但现实真这样的话，动作空间被压缩，失误概率加大，更重要的之后就可能畏首畏尾，配合默契大打折扣。
自己给自己上debuff，活该赢不了……
“大家态度都很友善，放平心态去打就好。”曹学长微笑着说，“如果垫球失误，最终出界了，说一句‘我的’，把责任担了，队友不会怪你，反而给对手一个心理暗示。”
“如果垫球效果差强人意，可以喊周边的队友帮一下，毕竟还有二传嘛，规则有一定的容错率的……”
一边练习，排球社的三人还教了我们其他场上话语：加油打气的，扣球时大喊一声试图震慑的……包括在轮转碰到前高后低的身高配置，如果预估球落点在后场，第一反应不是起跳接球，而是相信身后的队友，蹲下身子，为队友提供更广的视野，以及降低击球高度的心理压力。
“今天就练到这里吧，第二次练习要到下个礼拜了……你们抽零散时间的话也可以直接找何蔚涛。”学长和学姐一唱一和。
“看看下次分两边试着练发球、传接、进攻击球，我们这三个高个能给出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