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大厅一旁的一面墙上,一道极为隐蔽的大门随着机关的转动,缓缓上升。格里芬驾驶着悬浮轮椅,从这道暗门中缓缓驶出。

“看来,你们搞定了啊。”格里芬环视四周,说到,“具体情况怎么样?监视器被冻坏了,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没问题,死无全尸。”休谟摆了摆手,说道。

“这玩意儿......老沉了。”而在休谟对面,白娅一边小声抱怨着,一边将肩上那已经完全没用了的大铁筒子给扔到地上,发出了令人心头一跳的轰隆声。

“好家伙,你们用了这玩意儿?!在我的实验室里?”格里芬双眼大睁,看向那已经被发射了的集束融核爆破弹,可爱的小脸上布满惊悚的表情。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tm......你们不要命就算了,我可是还要命的!”

“唉,别慌啊老头子。”休谟耸了耸肩,面带笑意地说,“你瞧,什么都没有发生,不是吗?我控制好了力度的。”

“那这是什么?”格里芬轮椅后的机械臂遥遥一指,指向了那被弹头尾焰给烧融灼黑了的地面与墙壁,“这就是你所说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这不重要。”休谟不为所动,依旧用那不在乎的语气说道,“至少,我们把敌人给打败了,不是吗?”

格里芬并没有立即回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压低嗓音,对休谟恶狠狠地说到:“以后,你别想让我给你代工高破坏力武器......给多少钱都不做。”

休谟在短短三天之内,在他的地盘里射了两发炮弹,前者毁了他的地上研究所,而后者则直接在距离他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开火发射......这是谋杀。

面对格里芬的反应,休谟则相当无奈。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集束融核爆破弹是广域性杀伤性武器。休谟让白娅在室内将其发射,几乎相当于把一捆点燃的高能炸药给闷在澡盆里爆炸。他和白娅还好,休谟有阴影护体,白娅有神威保护,他们俩人都不会出什么事。但格里芬和那四名还没有醒过来的伤员可就啥都没有了。要是休谟没有拦截住爆炸余波,那么他们五人将必死无疑。

“呼——呼——”格里芬的胸口大幅度起伏着,他那张可爱小正太般的圆圆脸蛋气呼呼地鼓成一个包子脸。

“罢了。”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跟我来,我给你们看一点东西。”

“外面,出状况了。”

他转动着轮椅,引领着休谟与白娅走进了暗室。

这个暗室,实际上是格里芬那逃生碟形飞梭的驾驶舱。在靠近舱门的位置,赫然树立着那四根保护着伤员的玻璃柱。

舱室最前面,那有这密密麻麻按钮操作杆的驾驶台看的人头晕目眩,而操作台之前的那大角度正窗则可以直接看到阿特拉斯外面那有些沉闷的淡灰色云海。

此刻,外面的云海,不知为何有一些动荡。厚重的灰色云层翻滚着、咆哮着,每次云膜翻腾的时候,那裂开的缝隙中都有数道刺目的雷光闪过。

闪电与乌云齐聚,共同表演着震撼但危险的舞蹈。

云膜的冲荡拍击,让整个阿特拉斯都有一些颤抖,让这座庞大的浮游都市的前进步伐步履蹒跚。

“这是......是什么?”又一道刺目的雷光闪过,但不知为何,这道雷电居然在云层翻滚时直冲上天,擦着驾驶室的玻璃罩批划过去。惨白的雷光映照在小狐狸那娇俏诱人的面庞上,吓得她耳朵猛然一支棱,大大的尾巴也猛地绷直,浑身上下的白毛全都竖了起来。

然而,这一道雷光仅仅只是个开始。现在,已经有更多的雷光闪电,随着云膜的滚动绽放而出,直直击打至半空,沉闷震撼的滚雷声不绝于耳。云膜下方仿佛是有什么巨大的野兽一般,疯狂地顶撞着云膜,仿佛下一秒就会突破云海,将无数厚重的云层给搬举上天。

云海,被笼罩上了恐怖与死亡的气息。

“【对流风暴】。”休谟轻轻环抱住有些瑟瑟发抖的小狐狸,沉声说道,“当云膜与其上方一定高度的空气中的【光子】或【暗子】浓度差达到了某个阈值时,就会出现这一灾害现象。”

“而目前这“逆对流风暴”现象,说明了阿特拉斯上方空气中所含的【暗子】浓度大大高于云膜......”休谟看向了格里芬,“阿特拉斯城中,发生了什么......”

说到了这里,休谟心头一跳,猛然想到了什么。

“难道是......红死病?”休谟喃喃道。

“是的。”格里芬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他的机械臂在按键板上一通操作,几张大大的画面就被屏幕给投射了出来。

画面中,第二层那原本还算拥挤的街道,此刻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无数穿着朴素破烂的贫民们,身体上一切的孔洞中都在往外疯狂地生长着诡异的红锈,他们的身体仿佛是被抽干净空气的气球一般,飞速干瘪下去。

不仅仅是贫民区,就连白娅从未去过的第三层与第五层,那属于富人和的区域里,这股可怖的景象四处都是。

就算没有声音收录,但白娅看着那堪称精神污染的画面,都瞳孔一缩,肚子里一整翻腾,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除开第四层外,阿特拉斯的第一、二、三、五、六层中,均发生了大规模的红死病感染现象,其症状表明,全都为我之前与你展示过的新式毒株。”格里芬说道,“很奇怪,明明我几十年前在阿特拉斯发现了红死病毒株之后,就有在其他阶层散布有红死病毒株的监控设备。但在今天这次发病之前,设备就连一次警报都没响起来过。”

“我有做过定期维护,所以我很确信机器的运转正常,也没有别人动过手脚。就算有部分设备可能存在着隐性的问题,但所有的监测设备,在恰好的时间都同时坏掉,从概率学来讲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照常理来说,病毒扩散都需要一个过程,从一到二,从二到全。阿特拉斯目前这种几乎全方位的突然爆发,实在是太过于诡异了。这些毒株......仿佛并非是逐步感染的一样,而是,祂们好像本来就是存在于那里。只是在今天,一起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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