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售卖香皂?!

陆长生面色微变。

连忙问道:

“王兄,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今日去商铺,发现店内生意少了许多,问执月姑娘,才知晓是长安城开了家香皂店,并且售价极低,仅仅一文钱,便可买一块,并且,据人说,这香皂跟咱们的,还并无二致。这让许多人都跑到他们那去,我得知消息,便立马来了,还没去看过情况。”

王知义的嘴像是借来着急还似的,说话语速很快。

陆长生眉头紧皱。

他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一文钱售卖。

这大概是连香皂制造的原料钱都赚不回来吧?

而且……

香皂这东西,可不是现在这时代的产物,如若自己不说,他们即便能分析出原料如何,亦是造不出香皂,这是现阶段,他们难以理解的原理。

再想到前不久商队失踪,以及货物被劫之事……

真相已不用猜测。

陆长生面容微沉。

他果断迈步。

“走,去看看。”

……

……

……

长安城。

黝黑的城墙于身后像是堡垒般屹立。

陆长生拉动缰绳。

放缓座下马儿前行速度。

“在哪?”

“……”

知晓陆长生指的是什么,王知义遥指某个方向。

“御清坊。”

“怎么会是那?”

陆长生惊疑。

御清坊乃是出了名的朝贵之地,平日间,朝堂高官大多出没于此,并且,长安有外藩来客时,宴请之地,也大多是在御清坊。

民间有传言称——

御清坊,背后有秦王的影子。

否则的话……

就单单这么一个‘御’字,那都不是寻常街坊能用的。

“我也不知道。”

王知义摇头。

他也疑惑这点。

毕竟,想在御清坊拿下间商铺,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因为……

它背后,的确是有秦王的影子。

并且,不只是秦王,其内还有许多高官参手,鱼龙混杂。

“去看看。”

陆长生没再耽搁。

他前往御清坊。

找到那间新开的商铺,但没过去,仅是遥望。

那间商铺门口。

有位中年人。

像是练家子,高大魁梧,浑身肌肉,但穿着华服,也是由此,让他看着憨厚,没有威胁。

笑盈盈的,迎着百姓进店。

可……

眼底那丝凶光,陆长生依旧能捕捉到。

相由心生。

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即便这位装的很好……

陆长生呼吸微沉。

原来……

前些时日,残害上百人,还差点杀了自己,杀了王知义的幕后真凶……

是他们么?

抢了自己的货物,现在还来长安开店,与自己抢生意……

是来故意挑衅?!

可他们货物不多,如若放任他们售卖,届时售卖完……

他们又会做出如何行径?

再来抢自己的货物么?!

杀害无辜百姓?

“陆兄,这人我见过,在秦王府,似乎,是秦王的人。”

“……”

秦王的人?

陆长生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些。

“陆兄,你是不是得罪秦王了?”

王知义神情漫着不解。

他能明白。

这御清坊新开的香皂店,或许跟前几日定安那些事有关联。

但,他想不明白。

很不明白!

他曾想过,觊觎香皂利益的,会是哪位找死的高官,却始终想不到会是大夏的王爷!

若是高官……

那倒好说。

可现在……

这是王爷!

那可就不是自己能有办法的了。

毕竟……

尚书,跟王爷……

那可不是一个量级!

“没有得罪秦王。”

“没有得罪?那为何会是秦王的人呐?”

“……”

陆长生微微思索。

轻声道:“或是因为上次点香阁盛会。”

“点香阁盛会?!”

王知义惊惧,“你跟秦王那三寸丁抢人了?!”

“……”

陆长生摇头。

“不是跟秦王……”

“那是跟谁?”王知义追问。

“我跟秦王的儿子抢人了。”

回想那晚的情景,陆长生声音轻缓。

“秦王儿子?那位被秦王当块宝似的捧手上的苏江稷?”

“大概,是吧?”

陆长生不知道他名字。

只知道,他身着黑蟒蛟龙袍,身份尊贵。

能知晓对方是秦王儿子,还是南宫执月告诉他的。

“嘶……”

王知义倒吸一口冷气。

他瞳孔微缩。

“陆兄,苏江稷可不是好惹的啊,他可是王爷之子,这……”

“惹都惹了。”

“……”

王知义突然无言。

行人匆匆,商贩叫卖。

气氛忽的沉重。

良久。

王知义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

陆长生没说话。

眉头紧皱成‘川’字。

他在思考对策。

“要不,登门拜访,认个罪吧?”

王知义语气试探。

却见陆长生目光移转。

从未见过陆长生有如此冰冷的目光,那模样亦是像是尊蛮兽,看的他心底有些发毛。

“认罪?为什么要认罪?”陆长生问。

“可对方乃是秦王之子,身份尊贵,这等人物,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啊,若是不去认个罪,怕是日后还有祸端。”

“……”

王知义这话……

陆长生没反驳。

确实,苏江稷身份尊贵。

是自己惹不起的对象。

自己的确该服个软。

可……

他派手下残害上百无辜性命,这是难以饶恕的罪责,如若没有这件事,自己上门服个软,那也就罢了,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现在……

若服软……

岂不是让定安那上百条人命枉死?!

怎能让他们枉死!

难道,就因为对方是王爷子嗣?

难道……

王公贵族,就能如此这般,草菅人命?!

“这软,不可服!”

“……”

王知义瞳孔微缩。

不服软?

我了个龟龟……

你不服软你能怎么办?

难道让陛下出手么?

这可是王爷之子。

就连陛下,那亦是不好出手,多言什么的啊!

“可若不服软……”

“我得想办法,搞他一波大事情!”

嘶——

此子竟敢如此言语。

当真恐怖如斯!

“这不是逞匹夫之勇嘛!”

“匹夫之勇?”

陆长生反问,“王兄,别忘了,那因我们而枉死的定安百姓!”

“……”

王知义沉默。

定安百姓……

他怎敢忘了?

怎敢?!

自打定安回来后,他每日内心都倍受煎熬,毕竟……

那些百姓,可是因自己而枉死啊。

若不是自己让他们进山搜寻……

若不是自己……

“你想怎么做?”

“……”

陆长生沉思。

片刻。

他问道:“王兄,你能否取来秦王府的令牌?”

“令牌?”

王知义皱眉,他果断摇头,“不能,这东西可不比别的,那算是王府的象征,我取不到。”

“这……”

陆长生叹气。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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