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身体的颤抖,内心无法克制的动摇,尽管自己十分清楚危险就在眼前,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让自己的身体动起来,或许是不断在生死的边缘磨练,能将心中恐惧化为本物。

但是普尔曼在至今虐杀的猎物中从没有遇到过能将临死前的恐惧转化为拼死一搏的勇气人物,当他们那匍匐在地,不断求饶的丑陋模样映入普尔曼的眼中,慢慢的把手中的的利刃刺入还在张大的嘴中搅动,欣赏死亡的痛苦挣扎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这片偏远的水泽边,对于铁刺猪帝王,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当然,狩猎帝王不可能是他这次的目的,虽然他的那副憨厚的面容是他的极好的的伪装,加上普尔曼在外人眼里表现出来的木头似得的性格,没有人能猜想到他的真实面目。

但是这一次对他来说是一次绝好的机会,因为他可以尽情的猎杀他饥渴许久的猎物。

那就是与他同行的冒险者们,名义上的伙伴。

那股对于死亡的渴望,他的内心的欲望愈来愈难以抑制,仅仅是一方面的虐杀无法让他的那颗已经献给邪神的心平静下来,作为这里仅有几位的中级冒险者,任何一位的死亡都会引起冒险者公会的警觉,但这次却完全不同,雷格森的那大张旗鼓的征选,这次目标的危险程度,都为他的行动做着铺垫。

他那隐藏在枯树叶下的身体,伴随着他的想象,不停兴奋的颤抖着,那一场场即将到来的染血的厮杀,让他木讷的脸上露出变态的笑容。

现在只需要再做稍微的准备,普尔曼的计划就快接近成功了,那几只不断靠近的荆皮丛鹿丰满的血肉是他此刻需要的最佳材料。

他细微的扭动着他的脖子,发白的绒毛从皮肤下钻出,额头上皮肤则诡异的枯瘪下去,令人恶心的密集鼓起在脸上不断蠕动着,与他不断干瘪的身体不同,那腹部异样的膨胀像是一个注水过多的猪肉。

魔人蛛化。

是彻底舍去自己的内心与身体,接受着异化带来巨大痛苦换来的力量。

只是一个眨眼,一个可怕的怪物就开始滴下它的口水,在身下的地面腐蚀出一个个深深地凹洞,血肉积累,只需要在啃食这几只棘皮鹿,那积攒的能量就是普尔曼依靠的武器,已经完全变形伸长的手臂扣在地面上,那几只倒霉的小面包即将会被端上普尔曼的餐桌。

“嗯?”一声细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被普尔曼的裂开的耳朵灵敏捕捉到,那几只棘皮鹿只是警觉抬了抬头,还是没有战胜新雨的甘甜,慢慢的上前准备喝水,但是普尔曼却回缩了自己的身体,“哼,韦伯斯特那个混蛋,仗着自己的几分破烂天赋就天天骑在老子头上。”

来着是普尔曼没有想到过的克拉伦斯,似乎他并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迈腿过灌木,将大片的树叶上的雨滴打落在地面上,嘴里还是臭骂着韦伯斯特,“呜呜·。”那几只棘皮鹿受到惊吓,急忙的躲回了密林中。

对于克拉伦斯的搅局,普尔曼反而将眼睛眯了起来,就这么等待克拉伦斯走近,“嘿嘿,这次可是求了那个狗屁法师马杰里那么久,才搞来的这份情报,老子拉下脸舔了这么长时间,等我有了机会,非得把那个韦伯斯特宰了不可。”

那克拉伦斯丝毫没有注意到离他咫尺之间的普尔曼,只是简单侦查了一会,便拿出水壶灌着水池还有杂质漂浮的雨水,“可惜了,那个变态鸟人,整天就跟着那个大鸟在一起,要不然把他的女人夺过来,嘿嘿,真是好滋味。”

普尔曼听着克拉伦斯那意淫十足的话语,和那从没有变过的猥琐内心,只是在心里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对付这种人,或许都无法让他感受到搏杀的**,继续掩藏着自己的气息,那股非人的姿态又在慢慢显现。

"应该就是这前面了,普尔曼那个傻货估计在瞎头寻找吧,刚才那么大的雨,韦伯斯特的那只蠢鸟也飞不起来来,真是命运的垂青都在我的身上。"克拉伦斯将水壶收好,抬头望了望前方,但就是这一句简单的话语让蠢蠢欲动的普尔曼停止了动静。

普尔曼清楚的知道克拉伦斯虽然有着一张大臭嘴,但是他能从一个普通人爬到现在,靠的就是他的那张嘴,是绝不会如此刻意的说出自己的目的地,“诱饵?他发现我了。”不同的猜想在普尔曼的心中划过,克拉伦斯逐渐靠近的身体反而变得更加危险。

克拉伦斯手中并未紧握的匕首却在普尔曼的眼中充满了威胁,但此刻普尔曼却解除了自身的异化,轻轻地抖动着身上的树叶,“是我,普尔曼,克拉伦斯!”在那把匕首挥下之前,普尔曼主动站了起来,“你在这里躲着干嘛!”

克拉伦斯微微的后退了一步,那脸上警觉的神情如此的正常,普尔曼面对这样的反应,心中的疑惑程度有些减轻,“我刚刚听到你说你知道铁刺猪帝王所在地,是真的吗?”普尔曼板着脸十分直接的说出了最重要的一点,并且把刀刃从衣袖中滑落到手中。

“切!你这混蛋刚刚都在偷听吗,还把刀拿了出来,好胆子!我劝你量力而行,否则,你要知道,这里死了可没有冒险者公会来碍事!”克拉伦斯铁青着脸,握着武器的手臂肌肉绷紧,慢慢的与普尔曼侧身而过。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是想拿到那份报酬而已,我可不想和你惹上。"普尔曼木木的缩起脖子,看着用匕首指着自己的克拉伦斯,摇了摇双手,“算你识相!”面对面的两人距离愈来愈远,只有克拉伦斯还在不停的威胁着。

普尔曼一脸呆滞的神情,内心却不断盘算着,最后在克拉伦斯不可能看见的脖颈后,一根根细长的白色长毛慢慢的延伸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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