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阳光,摇曳的树影。

人们踏在松软的草坪上,心情复杂地看着棺木缓缓被新鲜的泥土所覆盖。

风姿卓越的公主站在人群边上,眼神忧伤。

特纳弟弟对母亲说:“我想当面感谢一下公主。”

“去吧。”母亲擦了擦泪水,仍旧沉浸在大儿子去世的悲痛之中。

男孩将仇恨隐藏在心底,一步一步接近那个虚伪至极的公主。

在场众人,只有他一人知道真相。

他要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这一刻,他的脑海就像是被复仇的念头完全充斥,他每接近公主一步,这个念头就愈发清晰。

呵呵,继承他哥哥的职位?

真亏她说得出来。

想让他和哥哥一样,背后被公主捅刀吗?

这个虚伪的女人!

在足够接近公主之后,男孩终于有机会说出憋在心里许久的话。

当面撕开她虚伪的面纱,

他笑着说:“你才是杀了我哥哥的凶手!”

这一刻,公主无比惊愕的面孔恰恰反映了她的心虚和慌张。

呵,下一步就是为哥哥报仇!

让她也尝一尝身心均无比痛苦的滋味。

男孩话音刚落就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向公主的小腹刺去。

这么近的距离,他几乎不可能失手。

“死吧!死吧!”

可就在匕首即将刺入目标平坦的小腹时,令男孩感到十分惊讶的是,公主殿下的身躯陡然往一边平移了几寸,匕首恰恰贴着她的皮肤滑了过去。

该死的!

男孩刚想止住前冲之力补上第二刀。

只可惜,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伴随着安吉莉亚刺耳的尖叫声,汤姆和杰瑞如猛虎下山一般一左一右将男孩死死地摁在地上。

匕首随之跌落在草坪上,再也没了任何威胁。

这时,参加葬礼的人才注意到了这一切,尤其是特纳的母亲惊恐地捂着嘴巴看着她的小儿子被重重按在草坪上。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人试图行刺公主殿下,现场可能有共犯,谁都不许走!”

汤姆厉声道。

杰瑞暂时松开了男孩的肩膀,冲着墓葬地背后的灌木丛招了招手。

很快,十几位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便冲了出来,并将众人围住。

他们的腰上别着一把亮眼的短统火绳枪,虽然只有两发子弹,但震慑力无疑要比普通刀剑更为强大。

特纳母亲当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尤其是在男孩即便被摁住,却仍然不断喊着“杀死她,我要为哥哥报仇”的话语的情况下。

“公主殿下,他一定是受人蛊惑,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请您一定要留下他的性命,他可是特纳唯一的弟弟。”

特纳母亲“噗通”一声跪倒,颤抖地恳求。

艾达轻叹了口气道:“我也相信这一点。经过调查之后,如果确信他的确是被人诱导驱使,那么我会保证他安然无恙。”

刚才真的好险。

幸亏她在参加婚礼之前升级成为火枪手(学习了三分之一以上的技能就可以获得火枪手的职业称号),即便不使用技能,她的身体素质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刚才男孩近距离的那一刀,如果是之前的她,恐怕早就鲜血四溅了。

成为火枪手之后,灵敏的反应速度让她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偷袭。

虽然目前还未开始审讯,但是她有预感,诱使男孩攻击她的幕后黑手大概率和在萨尔雅边境袭击她和特纳的是同一伙人。

毕竟,特纳弟弟身为普通的王都居民,如果没有人提前向他灌输歪曲的事实并加以诱导,他又怎么可能铤而走险攻击公主。

参加葬礼的众人谁也没想到会在快结束时碰到这种事。

即便不情不愿,但是在火枪的压迫下,他们也只得按照密探们的要求回到教堂,每人之间隔着一个空位坐下,人与人不得交流。

有那么多虎视眈眈、荷枪实弹的黑风衣在一旁看守,人们压根不敢违背他们的命令。

与此同时,一个趴在远处的小山坡上,隐藏在枯黄的落叶下,不靠近就压根分辨不出的人形抖了抖,缓缓站起身。

从身形看,这是个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衣着朴素简单,一旦混在人群中就完全不起眼。

“呵,失败了吗?把筹码押在一个臭小子身上果然不靠谱。”

嘟囔了两句之后,男子迅速转身离去。

园林的围墙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轻松地跨越过去之后,男子很快便融入了来来往往的行人之中,没了踪影。

艾达本想参与审讯,掌握第一手资料。

但汤姆却婉拒了她,说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那男孩毕竟是特纳的弟弟,万一公主你在身边,不忍心看到他受到严苛的审讯而出手阻止,这反而会给男孩以抗拒受审的希望。

“你们要保证一定不能伤害到他的性命。”

“放心吧殿下,我们有分寸。您只需在外等待就好,有情况我们将第一时间向您汇报。”汤姆道。

这些天,密探们之所以一直紧跟公主,既是监视同时也是保护。

在没有查明想要袭击公主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之前,他们没有一刻可以放松。

今天终于有了新情况,这无疑让密探们颇感到兴奋。

两个小时之后,汤姆向等待了许久的公主报告了审讯情况。

女仆被杰瑞带到了一旁。

“殿下,经过我们的仔细排查,所有参加葬礼的人都有明确的身份和来历,没有充分的动机指使引诱特纳弟弟刺杀您。”

艾达点点头道:“还有吗?”

“男孩招供说,前两天,一个他记不清样貌的男子找到他,说公主欺骗了他们全家,要不是公主一意孤行以叛国者的身份逃离萨尔雅,他的大哥特纳也就不会死。”

“叛国者?”艾达微微皱了皱眉头。

这个帽子盖给她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她不就是受到帝国人的逼迫以政治联姻的方式嫁给帝国皇子吗?怎么就成了叛国者?

“是的,那男子还说,特纳早就想离开公主殿下您了,您却以他家人性命相要挟,特纳的死对他而言其实是一种解脱。”

“胡言乱语。”艾达生气了。

“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言,那孩子竟然会相信?”

汤姆沉声道:“属下怀疑,那男人可能对男孩使用了某种心灵巫术。”

………………

ps:看了书评,想说几句。

由于时代局限性,本书男主只是在忠实地执行帝都的命令罢了,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利益。当然,从萨尔雅人的角度来看,帝国人就是侵略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双方立场不同,看待问题的角度自然也不相同。作者只是客观地陈述一个我心中的故事,男主女主身处不同阵营在时代浪潮中起起伏伏的故事。

就像《乱世佳人》,斯嘉丽活动的舞台都在南方,如果你不知道米国历史,你甚至觉得像蝗虫一样扫荡南方的北方人是恶魔,是斯嘉丽一切苦难的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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