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夜对自己的统治确实非常有信心，因为她从未“统治”，只是“圈养”。

作为纷争系的“乱世十人众”之一，风夜的生意最为与众不同，她不需要，甚至不在乎任何下界的产业和势力，在她看来，那些太过低俗了。

在理之学院中，又一场慎选对决结束，这场是风夜和死亡系一名死亡使团成员的对决，风夜以压倒性的实力轻松拿下。

得胜之后的风夜礼节性地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场，在她看来，这场胜利理所当然，甚至可以说早就在计划之中。

芬里尔早已等在出口的通道处，看到风夜走来，他挥了挥手：“哟，大的不错嘛，没想到这场你居然赢得这么轻松，那帮赌狗估计又要够呛了。”

风夜瞥了一眼芬里尔，脚步一点都没有放慢的意思，甚至为了准备甩开芬里尔而加速了一些：“哼，与我何干。”

芬里尔也快步跟上，为了和风夜面对面说话，芬里尔故意倒着走：“喂喂，林涛可是在下界搜集情报呢，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我和你们不同，更何况……”风夜警惕地看了一眼芬里尔，迅速避开视线“我不记得你是那种会关心他人的家伙。”

“啧啧，关心一下美女不可以吗？”

“你不是对那个凡人女子神魂颠倒吗？”

“喂，你把我想的太狭隘了吧，大导师不是经常说，神要博爱么。”

“大导师说的是‘博爱’，不是‘滥情’。”风夜的目光中开始隐隐透出杀气“如果没有别的事，就不要再跟着我了，我不想在听到你我之间有任何奇怪的传闻。”

如果芬里尔是一个被这么警告一句就会离开的家伙，那他就不会对苏雨岑死缠烂打到现在了：“别这么说嘛，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离婚是你提出来的，不是吗？”

“你要是再敢多说一个字……”

“你能把我怎么样？”

至少在到达宿舍的私人领地之前，风夜都没有办法摆脱芬里尔的纠缠，所以只好选择不再理会。风夜深知，一旦被芬里尔的话语引导，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政治婚姻，离了对你我都有好处，大家不必彼此束缚，各自远走高飞，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多好？”

“……”

风夜选择沉默和无视——她和芬里尔曾经确实是夫妻，但是显然，他们两人之间并不和睦，导致最后分手，具体原因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但外人普遍猜测是跟芬里尔的花心有直接关心。

看到风夜不接话，芬里尔随即话锋一转：“好吧好吧，说真的，我是在关心你，之前你也看到了，被那小子倒腾过的地方，哪一个不是天翻地覆，虽然这次的目标地区名义上是中立的，可我知道，那其实是你的地盘。”

“你就这么喜欢大声密谋吗！”风夜的眼神和语气都非常严厉。

可是芬里尔却不以为意：“别傻了，你真以为那点秘密藏得住？治不过你的擦边球确实打得不错，连大导师都只能将哪些地方算作无主中立星球。”

“怎么，你想替你的朋友求饶吗？”

“求饶？别开玩笑了，我只是单纯的关心你，不管怎么说，我们过去毕竟……”

“你给我闭嘴！”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有把握，那我就不多输了，祝你好运。”

风夜总算是甩开了芬里尔，回到了宿舍——一座看上去像写字楼的建筑，名为“生命大厦”，自从风夜来到理之学院后，她就把公司总部搬到了这里。

虽然大家都知道，风夜在做某种生意，而且做得很大，但具体是什么生意，知道细节的人还真没几个，只知道她在各个世界也有不少产业和势力，但是规模和影响力似乎都不是很大，让许多人很困惑，风夜为何有如此的影响力，能够跻身乱世十人众。

而这个答案，林涛已经揭晓了大半，只是为了确定以及进一步了解，他还得继续跟踪一段。

当教团在接头“慷慨”地进行“施舍”的时候，林涛已经发现了端倪——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所念的祈词，实际上是契约的内容，而当他们捧起容器中的水饮下时，契约便完成了，他们的一部分灵魂和生命从肉体中被剥离了出去。

这个量并不是很大，最多只是会让人稍微感到有些虚弱乏力，四肢酸软，所以会被误以为是累了，没吃饱没睡好之类的小毛病，根本想不到自己的生命和灵魂已经被交易出去了。

更妙的是，由于这是“契约”，换言之，属于双方都许可的交易，因此并没有触犯死亡律法，尽管收获的灵魂是微量的，但是积少成多，聚沙成塔，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需要“救济”和“施舍”的民众，一天搜集百来个等量一人份的灵魂和生命并不困难。

如果这颗星球都在掌控之下，甚至有更多的星球都被风夜用类似的方式控制，每天搜集几十万，几百万，甚至更多灵魂都不成问题。

但只看到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林涛悄悄躲在一旁，等待仪式结束，然后跟上搬运金属法器的人，看看他们将这些灵魂运送到何处。

昨天林涛是故意招摇过市，然而为了与众神战斗，早已将各种体术修炼到极致的林涛完全可以无声无息地跟踪任何人，包括神，只要他不想现身，谁也别想发现他。

从各处传教施舍的地点搜集来得法器被装上一辆辆大篷马车，在装满后用厚实的麻布盖上，避免被外人看到里面的东西，然后再大量教团卫兵的护送前往教团在城内的据点——教团圣殿。

教团圣殿顾名思义，是教团成员进行各种重要活动的场所，以及处理日常的机关所在地，这里戒备森严，轮岗没有空隙，常人难以进入——但林涛不是常人，他以劫神印的力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字面意义上的降低，此时的林涛身体会变成近乎虚化的状态。

在这样的状态下，林涛行动中几乎不会被常人发现，同时他也会非常小心警惕可能的报警设备，他要看看这些灵魂究竟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