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娅依旧摆着有些迷糊空灵的无口小表情，但她的脑子中却在不停地吐槽。
假三无说的就是她这种人了。
平时脸上垮着个批脸，结果脑子里想的多不说，一般窜出来的念头还都是乱七八糟的。而且一遇到什么事儿，这幅仿佛啥都不关心的表情一下子就绷不住了。
比如，她被摁在床上处理发晴欲望的时候，脸上那涕泗横流的正宗阿黑颜......
“好啊，你什么时候去参与过阿特拉斯新的防火墙的设计？我都不知道。”休谟惊奇地说道。
“几十年前，罗宾刚上任的时候。”格里芬懒洋洋地说道，“他那混蛋一上任就想拆掉前辈们留下来的东西，直接出重金请了一大票光子工程师去重新编写翻新防火墙。当时阿特拉斯上的光子工程师还很少，我也有幸分了一杯羹。”
说到这里，他瞟了一眼休谟：“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怎么告诉你这些？”
行吧......
休谟耸耸肩，表示自己清楚了。
“当然，想要留太过于明显的后门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过了那么多年，有那么多个水平各异的工程师编写过代码，而且我那时候水平也不太行......”
“我无法通过后门彻底骇入后台，但是，通过后门去留下一些“线索”，还是可以做到的。”
“留下线索......”休谟的眼镜的镜片上划过一道华光，“你是打算直接把这里的坐标暴露出去吗？”
“请君入瓮？”白娅小声说道。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格里芬点点头，“反正我也打算跑路了。这地方，说出去也无妨。”
“要是他们不上钩怎么办呢？”白娅扒拉在休谟的身后，黏糊糊地小声问道。
听到白娅的话，格里芬眼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副“你怎么会这么笨啊”的表情，看的小狐狸一阵火大。
是！我是脑子不太好！这咋办嘛！白娅自暴自弃地想着。
“他们不上钩就不上钩呗。”格里芬说道，“他们不上钩，无非就三种可能性。”
“第一，罗宾认为这是个陷阱，并且对他来说风险极大，所以他并不愿意去冒这个生命危险。”
“第二，罗宾不相信我留下的坐标，认为没有必要冒着风险过来看一下。”
“第三，不论他们要做什么，我们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他们只需要暗中继续干自己的事儿，不管我们就行。这种情况下，我们行踪的暴露与否，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他们只要自己的行踪不暴露就行。”
“本身就是在赌，要么他们找过来，我跑路，你们和他们直接展开大决战；要么继续干耗着，看谁先憋不住。”
格里芬将可能性给小狐狸梳理地井井有条，让她连连点头。
意思就是说，她还可以摸几天鱼是吧？白娅美滋滋地想着。
想罢，她马不停蹄地扭身就往卧室里跑去。
“诶，干嘛？”休谟看着小狐狸的背影，颇有些莫名其妙。
“睡觉。”白娅言简意赅地说道，还没等休谟回话，她当即便砰的一声关紧了门，然后一个跳跃就扑上了床，两三下将自己扒了个干净，赤果果地缩进了被窝。
“呜噜噜......”她小小地伸了一个懒腰，便缩着身子，将尾巴伸过来放在脑袋边上，像一只小狗狗一般蜷缩起来。
昨晚弄得太晚了，她现在真的很困。
没事儿的话，她就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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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轰——呼——轰——
规律的轰鸣声响起，伴随着猛烈的火光，无数的不可回收垃圾便被这无情大火烧成一片飞灰。
这里是，位于阿特拉斯第一层之下的第零层的垃圾焚烧厂。整个阿特拉斯的垃圾被集中到此地进行分类，能回收的将被回收利用，而不能回收的，就会伴随着这大火化为灰烬。
而一名穿着一件盖住全身的黑灰色斗篷的瘦小男人，就站在焚烧室外，隔着玻璃，眼神沉静地看着那猛烈的大火。
嗡嗡嗡嗡——咔。
随着一阵齿轮传动声，一台方形的电梯，便从斗篷人身后的墙中降下。穿着体面的罗宾，迈着优雅地步伐从中走出。此刻他脸上被休谟揍出来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仅剩下点点隐隐约约的淤青。
“进展如何？”罗宾走到戊相的身边，开口问道。
“第一层到第五层，除开无法掌控的第四层外，“孢子”早已经全部布下。”戊相说道，“如此大量的【暗子】，我相信，应该已经足够了。”
“但愿吧。”罗宾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只要完成你我之间的交易就行。”
戊相瞥了他一眼。
“你就，不怕我反悔吗？”戊相问道。
“等你到达了“那个”层次，要反悔的话，我也没辙。”罗宾说道，但他的表情，却全然不像是在担心的样子，“我本身就是在赌。你看，我都把我爹的身体借给你了，不是吗？”
“你就，那么渴求着变成“怪物”？”戊相问道，“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愿意舍弃。”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戊相。”罗宾微笑地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混沌，“而且是个很无趣、很浅薄的白痴。”
“我向往着我没有感受过的事物。我在阿特拉斯这么多年，权欲、涩欲、食欲、掌控欲......世间能感受过的一切，我几乎都感受过了。”
“但唯独，“那个”层次，是我遥不可及的存在。”罗宾闭上眼，说道，“我没有那个天分，单凭我自己，没有可能性去升华自己的生命。”
“反正，我要么带着遗憾死去，要么满足后迷失自我，就这么简单。”罗宾说道。
“倒是你，戊相。”罗宾转头看向他，“你可从来没给我说过，曾经在“那个”层次的你，所感受过的感觉呢。”
“......”戊相陷入沉默。过了片刻，他才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回到“那个”层次，是因为我作为病毒那渴求着繁衍的疯狂本能。”
“而你，罗宾。”戊相面无表情地说道，“单凭一腔兴趣，等你接触到了那般层次，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