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列车的某个隔间里，一张摆放着饼干与热腾腾的红茶的桌子旁，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和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
赫尔曼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脸色忐忑不安的温妮，似乎是想从那双棕色的眼睛里看出答案。
她......说对不起干什么？
很快，赫尔曼就知道了原因。
“对不起，赫尔曼叔叔，克莱娅姐姐，我不该欺骗你们。”
“离家出走什么的都是骗人的，我根本就没有逃出来过，一次也没有。”
紧接着，温妮把自己逃跑失败，被关在地下室冻死的事情说了出来。
“真的很对不起，我应该早些告诉你们这个真相，我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说完以后，温妮脸上的不安稍微减少了一点。
自从接受了赫尔曼与克莱娅的帮助之后，她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实情告诉他们。
说了，她怕会遭到赫尔曼与克莱娅的厌恶，毕竟像是幽魂这么不吉利的东西，普通人见了都会避而远之的吧。
她很害怕，害怕他们会讨厌自己这个撒谎的孩子，害怕这次旅行最终会不欢而散。
若是不说的话，却又是一种煎熬。
听完温妮的解释后，赫尔曼脸色古怪。
就这？
我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其实这件事我早就猜到，只不过我并没有放在心上。”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不愿回忆的事情，或许是因为怯懦，或许是因为痛苦，或许是因为忘却，温妮，你不想说的话，我也能理解。”
“真的吗？”
“你们真的不会讨厌我吗？”
温妮的声音颤抖着。
“怎么会呢？”赫尔曼微笑着说道。
“像温妮这么可爱又懂事的孩子，我怎么会因为这种理由就讨厌你呢？克莱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他看向坐在自己身旁，正准备将一颗五彩斑斓的糖果放入嘴里的克莱娅。
“嗯？你要吃糖吗？我只有这最后一颗了？”
在注意到赫尔曼那带着些许疑问的视线后，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糖果递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忍痛把财宝分出去的巨龙一样。
“不，没事，你留着自己吃吧。”
克莱娅轻轻“哦”了一下，随后就把那颗糖果吃掉了。
在见到克莱娅一副“我不在乎”的模样后，温妮心中的不安消失了。
很明显，克莱娅刚才就没在听赫尔曼与温妮说了些什么。
换句话说，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件事。
“温妮，你还记得自己是哪一年去世的吗？”
就在这时，赫尔曼突然问道。
“嗯，记得很清楚，五年前的冬天，那时候我已经十一岁了。”
“不过，赫尔曼叔叔，你问这件事干什么？”温妮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闪烁着不解的光芒。
“我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比如，你的养父和母亲后来怎么样了？”
“别的国家我不清楚，但在锡泽，迫害儿童致死，可是......”
“死罪！”
话音刚落，温妮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冬天，而眼前的青年莫名地变成那寒冷刺骨的暴雪，仿佛是一位冷酷的君王坐在她面前一样。
但下一秒，她又回到了现实，而面前的那位青年也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