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达，你瞎答应他了些什么！”
程晋则是朝着姜达竖起了大拇指。
“那我就先期待着了。”
“你这大叔，竟然厚着脸皮当真了！”
才刚刚被姜达扶起来，宁巧晨又是差点一个踉跄又摔了回去。
“不过，在这之前……”
程晋扭头看向地上那蜷成一团的黑衣人。
“……脱不脱暂且不说，起码你先把头上那黑丝给摘了。”
“这真的不是黑丝……”
“别废话，快摘。”
“是，我摘，我摘就是了。”
那黑衣人颤抖着双手伸向头部，随即将蒙住脑袋的黑面纱给取了下来。
“哦？怪不得你要把脸给遮住，看来你也知道你脸上的刺青丑得不行，人虽然够变态，多少还是有些羞耻心。”
在黑衣人那张终于展现出来的面容之上，除了一块一块像是不久前才被胖揍了一顿而留下的淤青之外，还密密麻麻布满了如同小抄一般的符号状刺青，乍一看，还以为他是个麻子。
“真是够惨的，他这脸是被程先生打成这样的吗？”
将黑衣人脸上的淤青看在眼里，姜达不禁打了个寒颤。
“俗话说做人留一线，打人不打脸。我倒是没有刻意往他脸上招呼，但是谁叫他变成了一团鼻涕，鬼才知道那鼻涕上哪里不是他的脸。”
一边说着，程晋的五官一边都挤在了一起，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大哥，你这就是在睁眼说瞎话了，我浑身上下哪里都好，就只有脸被揍成了这样，而且，刚刚你不也一下子就找到我的……”
黑衣人话说一半，就听到了程晋捏拳头的咔嗒声，还有他那皮笑肉不笑的面容，黑衣人脸一白，立马就改了口。
“……是我搞错了，我就是个变态，是我自己把脸凑给你打的。”
“还算上道。”
程晋轻笑一声，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怎么觉得，这人脸上刺青的符号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与姜达的关注点不同，宁巧晨的注意力却是集中在了黑衣人脸上的刺青上面。
“他带来的刀和匕首上面也刻着一些符号，看起来好像和他的刺青是同一种。如果他不是中二病在装神弄鬼，那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费这么大劲来弄上这些符号。”
听到宁巧晨的自言自语后，程晋指了指甩在一旁的两柄利刃，同时接过了她的话头。
“你是说，那些凶器上也有这些符号吗？”
皱着眉头又思索了会儿，宁巧晨突然灵光一现。
“我想起来了！技官新入职的时候必须参加一堆有关个人安全的讲座，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见到过类似的符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她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这是古代神官文字，是使用魔法的媒介之一，他是魔导国的人！”
宁巧晨话毕，众人随即陷入了一阵微妙的沉默，好一阵后，这阵沉默才被程晋又好气又好笑的一番话所打破。
“这小姑娘说得到底对不对，你好歹也回个话啊？大家都在等你，你不会看看气氛吗？”
听到程晋这么一说，黑衣人先是一愣，这才无奈的开口道。
“还用得着我特地承认这件事吗？按理来说，你们本来早该就发现了，却拖到现在才提起这件事，也实在是太晚了些。”
程晋看向宁巧晨。
“听到没有，他在拐弯抹角的说你迟钝。”
“唔！谁迟钝了！总比你这个一点常识都没有的土包子大叔强吧！”
见宁巧晨撅起嘴回怼了他，程晋扭头看回黑衣人。
“给我老实交代，你刚刚到底是想说那小姑娘迟钝，还是我没有常识？”
看了一眼程晋那比刀还锋利的眼神，又看了看宁巧晨那气鼓鼓的模样，黑衣人只能哭丧起脸。
“大哥，我错了，我就不该说那话。别把这个我答不上来的问题抛给我了。”
程晋又再次看向宁巧晨。
“他承认了，都是他太蠢，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关系。”
“这……”
宁巧晨眨巴着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接上程晋的话。
“你说得都对，是我蠢，是我嘴欠。”
而黑衣人则是连连点头，一副生怕程晋又再搞出些什么幺蛾子的模样。
“这就对了。不过，嘴欠不是件坏事，你还得再继续嘴欠一点，把该说的都说完才行。”
程晋露出了一副柔和的微笑，可那黑衣人一看，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哥，你要我说什么。”
“关于现在的事态，你所知道的一切。”
“我……我就是个收钱办事的雇工，什么都不知道啊……”
“也好，那就从这里先开始说吧。”
话音一落，程晋的神情一下严肃了起来。
“是什么人雇佣的你？你还有同伙吗？如果有，你们的目的又都是些什么？”
他这连珠炮似的发问让黑衣人怔了一怔，随即黑衣人才吞吞吐吐的开口出声。
“我、我不知道是什么人雇佣的我们，因为我们都是经过中间人联络的工作。我也只知道潜入这里的人确实不止我一个，他们的目的或许和我一样，也有可能不一样，我也没办法说准……”
“停。”
程晋摆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我得警告一下你，到现在为止，你说的这些话基本上等于没说。接下来，你说出口的每一个字最好都好好想清楚。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当一条舌头，如果连这个都当不好，后果就不用我跟你强调了吧？”
“大哥，命根子都被你掌握着，我哪敢和你打马虎眼啊……”
“那我问你，你所说的那个中间人，是什么来头？”
“我是一个名为‘潜影’的雇佣兵团的成员，那个中间人，就是我们的兵团长。”
“是你的上司？”
“我们之间没有严格的隶属关系，兵团长利用他的人脉去找来任务，通过兵团内部的信息渠道发布给各个成员，然后有愿意做的人找他接下来，完成了再找他支取报酬，就是这么一回事。我们兵团其他的成员相互之间是没有联系的，各自都只与兵团长有联系，比起上司，他更像是个联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