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之中显露出一点遗憾,“仅此而已吗?”

“是的,仅此而已。”

“那弗利兹你觉得我是怎么看你的呢?”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

弗利兹沉默了,这个问题他实在是无法回答。

“我来自问自答吧,弗利兹你觉得在我心里,我将你看作是一个用来稳固住自己地位的棋子,我将你视作一柄可以随意使用的剑,是这样的吧?”

弗利兹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默认了艾洛伊刚才说的话。

“弗利兹,我想告诉你,我确实需要你的力量,但是也请你相信,我对你的看法,绝不只是你想的那样。”

他从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真诚。

“我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依靠,我希望我们能成为彼此的后盾,在这片不断掀起风暴的海域上,我希望我们能拥有牢不可破的羁绊,才不至于沉在深海之中。”

“帝国的大贵族们看准了我老爹病倒的时机,而且假如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老爹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次登上皇位了,那些可恶的鬣狗,他们寻着血腥的气味找到受伤的猎物,他们因利益而聚集在一起,希望能将皇厅颠覆,夺取帝国的政权。”

“可是艾洛伊你有德古拉姐姐和大魔导师,两位使徒站在你这边,我觉得你没必要如此担忧。”弗利兹挑了挑眉,将手中的酒杯倒满。

“不,大魔导师只能保证在可能到来的争斗之中保持中立,而弗塔根已经被贵族阶级拉拢,完全不受我的掌控,假若我不依靠你,我在大贵族阶级的庞大力量之前根本难以稳住局面,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就像是一颗划破黑暗天幕的流星。”

十六岁的少女温柔地看着他的双眼,“我真诚地希望,你能相信我,将我看作你的伙伴,我知道作为高位者,我的话语或许难以让你信任,不过我相信,经过时间的沉淀,你能看见我的真心。”

弗利兹微微一笑,向她举起酒杯,“为了艾尔,为了艾洛伊皇女。”

“谢谢你,亲爱的弗利兹卿。”

两只酒杯清脆地相撞,杯中清澈的酒在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犹如红宝石一般。

清晨八点十分,弗利兹一如既往地准时在酒店的双人房之中醒来,这个房间有两张床,让他久违地不用睡在地上,他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睡得正熟的某龙姬,下意识地想要去做早饭,才想起来酒店的楼下是有提供早餐的。

他在落地窗前伸展了一下身体,享受着从高层俯视符拉迪沃的视野,感觉视野开阔,心情舒畅。

他推开房门,正好遇见在走廊里的德古拉和艾洛伊。

“弗利兹,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第九使徒今天换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不过仍然是英气四溢,潇洒地很,弗利兹觉得男性都没有她这样的飒气。

“哦,是什么事情?”弗利兹眉毛抖了抖。

“今晚上符拉迪沃大歌剧院里会上演一场经典歌剧,我知道你已经预定好了今天的火车票,不过假如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两个都会很遗憾的,能否更改一下火车的时间,让我们看了这场歌剧,明天再出发?”

听了她的话弗利兹不禁感到有些震惊,这位一直冷若冰霜的吸血鬼真祖竟然也有想做的事情,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既然这样也可以,火车票是可以改签的,那我们就在符拉迪沃再停留一天,今天晚上看完歌剧之后再离开。”弗利兹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毕竟昨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们被发现了行踪,多待一天也没有什么大碍。

德古拉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道,“谢谢。”

弗利兹感到微微有些诧异,这位神威盖世的第九使徒竟然会这样的像一位少女一样对他说谢谢,虽然这是一件小事,不过让他对这位使徒的印象有了些许改变。

“那个,德古拉小姐,请问艾洛伊想让我们也去吗?”弗利兹尝试着问道,毕竟他对歌剧这种高雅艺术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他对所有高雅艺术全都不感兴趣。

德古拉闭起一只眼睛,微微一笑,“她说你啊,作为帝国的使徒之一,也要适当的接受一下高雅艺术的熏陶,不要像那些野蛮的武将一样,睁眼闭眼除了打仗啥也不知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弗利兹只能无奈地挠了挠头,表示在晚上也会一同前往。

当天白天,由德古拉姐姐带着艾洛伊在符拉迪沃城里随意游览,而对那些东西不甚感兴趣的弗利兹和西娅就索性直接去满城找吃饭的好地方了,歌剧将在晚上八点上演,他们约定在临近傍晚的时候在酒店集合,一同前往歌剧院。

艾洛伊不知道从哪里为几人都带来了非常正式的晚会盛装,弗利兹有定制西装,西娅和艾洛伊则是分别穿着一身白色和蓝色的华贵长裙。而今天晚上的德古拉则是穿上了一身配着白衬衫的燕尾服,甚至还戴起了白手套。

弗利兹能看见,今晚上德古拉以往的那双古井不波毫无波动的赤红色双眼之中,却闪烁着兴奋的火焰,她仔细地整理过了身上的衣服,燕尾服下的白衬衫胸口还佩戴着一朵盛开的黑色玫瑰,那朵玫瑰虽然离开了茎干,却在她的魔法力量下显得生机勃勃。

一辆出租车载着一行四人在歌剧院门口停下,穿着华贵衣装的三女一男从车上走下来,其中那位男装美人的高贵气质引起歌剧院外的众人一片侧目。

坎萨斯大歌剧院设计融合了古典和前卫风格,是由坎萨斯的众多大建筑师和雕塑家一同铸造而成,在歌剧院的外墙上,雕刻着十二位主神的石膏神像,诠释着远古神代时期的悠久传说。

飒气的德古拉姐姐戴起了一顶黑色的圆顶礼帽,走在几人队伍的最前面,大踏步地走进了歌剧院,将手中的几张票潇洒地甩给检票员,一股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从她的身周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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