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浩然剑气，沈羽心情转忧为喜。
因为季沧海的爆种可能就直接会把玉玲珑秒了，到时候他也就用不着再去考虑什么战斗，只要老老实实看个通关剧情动画就好。
而他身边的季冶则是攥紧了拳头，眼中的担忧之色已经快溢出来了。
在她看来，季沧海突然间的回光返照太不寻常，肯定是用了什么会付出惨痛代价，且后果无法挽回的秘法。
事实正是如此。
“季沧海，你用了魔修的秘法!?你难道忍着万虫噬心的痛苦，把灵魂出卖给域外天魔也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明明只是想废了你，消了你的记忆的!我没想杀你!”
“我就是你的妻子啊!”
玉玲珑凄厉的大吼，如女妖嚎叫，因为另一善良人格被她所灭，两个人格的记忆融合，她在最后一终于记起来季沧海所用的功法是什么。
那还是几月前，另一个她与季沧海去陷空山山下杀妖时，打杀了几个围聚的小妖，找到了具被它们撕咬的已经不成人样的武者尸体。
从尸体衣袍口袋里的笔记得知，他生前为万霞楼长老，此次前来陷空山，是因为陷空山的黄皮子妖吞食了他的弟子，他要为弟子讨个公道。
再后来的虽没有记录，但他已经成了死在山脚的尸体，也不难明白后面发生了什么。
无外乎是走到山脚遭了妖怪的记恨，被领路的妖怪背刺，以泄愤尤。
何其可悲，万霞楼虽是个正道大宗，但宗内的人太耿直了些。
虽然陷空山领头的妖王安分守己，修的是神道路子，但它手下那些茹毛饮血的其他小妖，乃至妖将呢?
铁剑门就是例子，人妖殊途，妖怪心中又有什么公道可言。
季沧海夫妻俩把万霞楼长老尸身安顿好，立了个坟冢。
也算是好人有好报，在埋土前，万霞楼长老紧握的手随即松开，掉出来张布条。
未知材料的布条上记载了一篇武技，一篇名为《万魔血炼法》的武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武技，因为仅有半式。
这半式的效果是先沟通一个域外天魔，然后与其建立一个烙印，印记随时可激发。
激发此印记，可以以自身所有的精血作为筹码，与魔域的天魔做交换，换取一柱香的巅峰力量。
不止精血，一柱香后使用者的灵魂还将被域外天魔剥夺抽离，成为它们手中的肮脏走狗，永世玩物。
也许有弥补的办法，但半式的武技不可能讲太多。
“此等魔功，竟然可以直接沟通域外天魔，与魔族为伍，既然经我们手，就决不能再让它传于世间!”季沧海当时是这样说的。
玉玲珑本以为他把万魔血炼法销毁了，没想到她低谷了季沧海的爱，低估了季沧海替她副人格报仇的决心，他竟是偷偷把这邪功留存，学会了来，作为和霍遵对战时的底牌。
可惜，因为玉玲珑的百般谋划，现在这张底牌已经对她掀开了。
思念转瞬即逝，玉玲珑看着近在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剑气面如土色，在被剑海吞没前的最后时间，她把天海密钥拿出来握在手中。
下一刻，她连声惨叫也来不及发出，身体便被千百道剑气穿插而过。
不仅如此，汹涌锋利的剑气在她周围凝聚成漩涡，把她团团包裹，密不透风。
每一秒都有数十道剑气来回穿插。
这得扎成洞洞人了吧……
沈羽看着这骇人的场面，脑补了下剑海里玉玲珑满身都是血洞的场面，心中不自觉冒出一种恶心感。
别问，问就是密恐症犯了。
“呼，呼……”
季沧海一气用出他巅峰时的所有真气，因脱力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扭头看向仍被剑气包围环绕的玉玲珑，有些剑气已经被玉玲珑的血液染出点点红色。
季冶迅速跑到季沧海身边，想冲上去抱住他，但到眼前的时候，她的脚步却又停了下来。
“你究竟用了什么邪功?实力回复的这么快，难不成你去偷了天宝阁的天阶丹药?”
季冶脸上惨白一片，死死盯着季沧海，后者疲惫的表情中更多的是释然。
“没什么，冶儿。”
“只怕我要辜负对师傅的承诺，不能再照顾你了。”
“呵呵，其实我之前那也不算照顾吧，与其说我照顾你，不如说是你在照顾我，我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师兄啊……”
季沧海说完，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季冶，伸出手虚触她的脸蛋，朝她微微一笑，接着道：
“对不起冶儿，都是我不好，我一直明白你的心意，但我从小到大，真的是一直把你当妹妹来看的。”
“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这讨人厌的师兄!”季冶大喊一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
“现在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什么用啊，我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明白吗?”
“季冶在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只有你了……”
季冶哭腔说完，跪坐在地，也不顾季沧海力竭，拼命的在他身上捶打起来。
季沧海任凭季冶无力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眼睛认真道：“小师妹，是我没照顾好你，但你一定要活下去，要好好的，要活的比谁都好。”
“这是师傅和我，还有铁剑门三百六十二口人，所有人的心愿。”
“我只不过是先下去陪师傅他们罢了。”
话落，季沧海闭上眼睛，右手摆在身前，以手做刀，就要刺近自己的胸膛。
他决意赴死。
虽然用了连灵魂都会出卖给天魔的魔功，但以他季沧海的骄傲性子，怎么会什么都不做，心甘情愿把灵魂拱手让人。
妖族可恶，但魔族要比妖族可恶十倍，上百倍。不然的话，魔族当初也不会被包容一切的人族圣人硬生生打出域外了!
天杀的魔族，我季沧海就算死，也不会替你们卖命!
这么想要我灵魂的话，去地府找我吧!
想法是这样。
但下一秒，季沧海紧闭的双目陡然睁开。
——因为包围住玉玲珑的剑气裂开了，仿佛被什么东西从中间硬是撕开。
“实在是抱歉，打扰到你们的悲情一刻了。”
“但，你们以为仅仅这样，就能杀死我!?”
……
（鲷宝语：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支持，明天就要上推了，我写的书要被更多人看到啦，希望会大家会喜欢我的书。
虽然我最近三次元比较忙，琐事一堆，没什么空余的时间，但请读者大大们放心，只要有人看，有人喜欢，我就会一直写下去的～
毕竟，属于沈羽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