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路口左转,然后右转是吗......”

白娅左瞅右瞅,一眼就看到了那醒目无比的店面。

这奢华整洁的装横,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牌,和周围街道上那糟糕的环境格格不入。

并且,光是站在外面,就能听到一阵阵极为嘈杂的响动。

就好像......欢呼声?叫骂声?

并没有找到类似于店名牌子的东西,所以说,这是干嘛的啊?

白娅懵懵的盯着那黑黝黝的入口,犹豫着进不进去。

除了站在街对面的她,已经有不少人朝着里面冲进去,同时,也有不少骂骂咧咧的人从里面出来。

罢了,光站着有什么用。

白娅拍了拍胸口,鼓起劲儿,跟随者人群,慢悠悠地朝着这家奇怪的店内部进发。

“打!你tm给我打啊!”

“别tm后退了!打啊!”

“老子的钱可全压你身上了,你敢输我就弄死你!”

“打死他!打死他!”

......

吵,很吵。

震耳欲聋的叫骂声、拍手声与喧哗声充斥在这片幽暗的环境中。白娅刚一进来,就被这狂热的声浪冲击的退了几步。

这黑黝黝的地方,除了照亮擂台的灯以外,就只剩下了那群疯狂的看客们那如同火炬般的眼睛了。

这是一个地下决斗场。

果然是个赌钱的地方......

白娅娇小的身体,想要在那人群组成的浪潮中穿行,极为困难。好不容易,她才找到了一个还算高的地方,勉强可以看到擂台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真的......

“好过分......”白娅低声呢喃道。

那被铁丝网围着的擂台上正在进行着一场完全不对等的“决斗”。

一个只穿着一条短裤、壮如黑熊,身上布满伤疤的黝黑灰发大汉,正在单方面地殴打另一名远不及他强壮,甚至可以说是精瘦的黑发少年。

那少年的年纪估计最多也就十六七岁。看他那浑身淤青浴血的样子,估计他已经在大汉的攻势之下坚持了不短的时间。

他脚步虚浮,喘着粗气,视线飘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呃呜噗——”

他已经没办法跟上壮汉的动作了,壮汉轻松突破他那松垮的防御,又一记摆拳锤到少年的脸上。

鲜血从少年的嘴巴中喷出,还飞出了几颗断牙,并且他的脸也随之变了形,顺势倒在了满是血迹的擂台上。

而台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立即爆发出疯狂的喊叫。

有欢呼的,也有叫骂的。

但最为明显的,还是赌徒们的鬼哭狼嚎。

“起来啊!继续打!”

“起来!起来!”

“我的钱!”

......

鲜血与金钱已经蒙蔽了这里所有人的双眼。在第一层,人命可以说是毫无价值的。那已经不知死活的少年的状况,根本没人在乎。

而那壮汉,在少年倒在台上之后,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势。

他直接骑在了少年的身上,挥舞起自己那已经沾满鲜血的拳头,面目狰狞,嚎叫着,一拳一拳砸到少年的脸上。看样子,他是想把少年给活生生打死。

而他每打一拳,场下的观众们就随之欢呼一声。

他们渴望死亡,渴望鲜血。

对这些这些在第一层浑浑噩噩过了一辈子的底层老鼠们来说,只有那最为猩红的鲜血与最为美妙的死亡才能激起他们的激情......至少在他们自己亲临死亡与鲜血之前,是这么想的。

白娅已经看不下去了。因为这种毫无意义的虐杀,连芙萝洛斯上最为残忍的野兽也不会做。

咻——

一抹如同幽灵般的影子从人群头顶上掠过,飞速翻过擂台铁丝网护栏,出现在了擂台之上。一双小手如同闪电般探出,扯住了那壮汉即将挥下的拳头,打断了他的攻势。

这双娇小雪白的手,与壮汉那如同老树盘根般的筋肉拳头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后者仿佛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就会把前者像根枯木树枝一样折断。

然而就是这么一双小手,却如同铁钳一般,将壮汉给拦了下来。

这么荒诞的一幕,让台下的欢呼声戛然而止,印照着壮汉、观众们那嘴巴大张、扭曲震惊的表情,让这决斗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白娅扯下自己的斗篷兜帽,露出了一张......防毒面具。

小狐狸自然不会傻到去抛头露面,她戴上了之前在阿卡市抢银行的时候的防毒面具来遮掩自己的脸。

她会跑上来也并非脑子一热,而是有所考量的。

既然她来到了决斗场,要想接触到这里管理层的人,在她看来,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不停暗中找人询问线索,然后顺藤摸瓜。

第二,上台打,不停地打,打到决斗场无人可上。这样,自然会有人来找她。

前者相对来说更加安全,毕竟不需要暴露自己。但难度也是很高的,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信息可不是那么好探的,白娅也自认自己没那个脑子。

而后者则相对来说简单的多,她说白了,就是来砸场子的,总不见得这群蛇头会把火气压的下来吧?

白娅甩开壮汉的手,令后者不禁后退几步。她同时用被面具处理过的,如同喉咙中塞了十斤煤炭般的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到:

“打不会反抗的肉沙包有什么意思?和我玩玩吧。”

话音落下,周围依旧沉默。

但数次呼吸之后,场下就爆发出了可怕的欢呼声。

这些人不在乎谁打谁,他们只要血。

“难以置信!在黑熊与他的挑战者胜负未分之时,又上来了一名挑战者!各位!这真是令人热血沸腾啊!”这时,从决斗场上方的某个喇叭中,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这声音充满了沙沙沙的电流声,十分不真切。

搞了半天,原来你们也有解说员裁判之类的玩意儿啊。白娅在心中嘀咕着。

她看场上没有人,还以为这里没这种人呢。结果搞了半天他们不下场啊。

“那......这位挑战者阁下,怎么称呼呢?不一定要说名字,说个代号就好!”

代号吗......

白娅摸了摸自己防毒面罩的滤嘴。

“就叫我......面罩吧。”

“好的!面罩先生。看来您是第一次来本竞技场啊......那就由我说一说规则吧。这里的规则很简单,一对一,手法不限。反正空手也好,使用武器也好,随你喜欢。胜利条件呢......”说到这里,喇叭中的人阴恻恻地笑了一声,“要么你死,要么他活,不接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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