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

在当地向导的带领下,三人总算是在地形错综复杂的霖山深处,找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霖山镇。

在当地传闻中,这霖山镇上,曾出过一位得道高僧。

那位高僧,曾在霖山镇外的山洞中参禅,日久年深,修成了正果,坐地成佛。

高僧感念这小镇上的百姓,时常给他送去饮水和食物,对他十分关照,成佛之后,常年保佑着霖山镇。

传闻中的霖山镇,可谓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可当三人来到霖山镇前时,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有些出入——

“向导兄弟,你确定……咱们没走错路?”

周鹤鸣一脸怪异的表情,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小镇,有些纳闷地问,“这地方怎么看……都像是刚遭受过袭击啊!”

霖山镇的外墙上,有着大量清晰可见的抓痕,看上去像是某种凶狠狂暴的野兽留下的,这些痕迹大都还很新,足以判断,最多十天以前,霖山镇上,曾遭受过一次惨烈的袭击!

“小上仙这是哪儿的话……您几位到此,不就是来平乱的么?”

向导苦笑了一声,答道,“最近霖山镇上,可谓怪事频发!许多人都说,是人们向那位高僧许下的心愿太过肮脏,那位高僧动了怒,便撤走了庇护,降下了惩戒!具体的情况……几位还是自行到镇上查验吧,小的实在是不敢再朝前走了……”

说着,那向导便用一种近似于哀求的眼神看向三人。

显然,是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见那向导如此神色,三人也不好再逼着他同行,只好付了钱,打发了那向导。

“不是说走访民生么?这地方……可不像是单单让我们来走访一下那么简单!”

周鹤鸣朝着霖山镇里瞧了一眼,啧啧感慨道,“该不会是门中刻意安排,说是走访民生,好让我们放松警惕,骗我们来平乱吧?”

“也说不定。”

张凡耸了耸肩笑道,“这鬼地方我看着不对劲,进不进,你们说了算。要是觉得不妥,咱们打道回府,长辈们那边,我去解释。”

“别呀哥!这地方多刺激!走走走,来都来了,不得先看看再说?”

周鹤鸣立刻来劲了,“咱们仙家修士,不就是除魔卫道,庇护苍生的么?咱们不管,谁管?”

闻言,张凡和梁羽仙解释失笑起来。

说着,众人便也不再犹豫,下马走进霖山镇中。

走进霖山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穿过镇门的一刹那,好似天色都变得昏暗了几分。

镇子里很是萧条,眼下正是傍晚时分,按说应该是家家都在生活做饭。

但镇上却瞧不见一丝炊烟,街上更是无人走动,镇上每门每户,皆是门窗紧锁,出奇的安静。

细看之下, 三人立刻发现这些紧锁的门窗上,以及各家各户的墙面上,都有那种骇人的爪痕怎么看,都像是有某种疯狂的生物,在小镇上肆虐了一通!

众人愈发不解,挨家挨户的敲门,也不见有任何人回应,只好一路找到了这镇上位于正中心的镇长家,欲要问清情况。

叩门过后,门上便拉开了一个小口,一双昏黄苍老的眼睛,透过小口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三人。

“几位……是哪门哪派的?”

张凡当即笑答:“老先生,我们是北冥府的门人,听闻贵处最近不太平,奉师命前来,不知能否开门一叙?”

“北冥府?几位小上仙是北冥府的门人?!”

闻言,那老者双眼顿是骤亮,门里立刻传出一连串开锁的声音,好似打开了六七把锁,还拆下了数条铁索,方才打开了大门。

“几位小上仙,快进来聊!”

老者赶忙邀着三人进门,而后又转身,立刻把房门锁死。

三人这才瞧见,老者挂在门上的锁,足有七把,最小的一把,都有拳头大,在此之上,还加装了三条婴儿手臂粗的铁索!

屋里,储备着大量的饮水和干粮,显然,这老者把自己锁在屋里,最起码是一两个月不打算出门的。

估摸着镇上的其他人,也大都是这样。

一番交谈后,三人方才知道了内情——

大约三年前,来了一个做毛皮买卖的大户,在镇外建了做厂房。

霖山镇地处偏僻,镇子并不富裕,虽有田园可以耕种,但各家各户,糊口已是极限了,想要赚点闲钱,很是困难。

能有一号大户到此,给镇民们提供些手艺活,赚点闲钱补贴家用,也算好事一件。

但,此事好景不长。

约莫着一年前,那位大户突然抱病去世,这座工厂,被其名下的嫡女继承,原本并无什么不妥。

但紧跟着,镇上便出现了诡异的事情——

某天,厂里的两名工人,忽然毫无征兆的昏厥过去,醒来之后,便好似失心疯了,见人就发狂,抓伤咬伤了不少人!

但碍于都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的同乡,几经协调之下,镇上的人只将这两个工人关在了地窖里,让人每天送些吃的,便算草草收场了。

可在这之后,被抓伤咬伤的人,接二连三地开始发狂,眼看着一发不可收拾,众人只好想尽办法,把那些发狂的人赶了出去。

此事一出,镇上立刻人心惶惶!

起初,镇民们都以为,会不会是这些人,受了什么诅咒,亦或者被下了什么奇毒,但找了许多所谓的高人来验看,却都无用。

无论是江湖上的“道爷”,还是游方的郎中,甚至是一些野路子修炼出来的仙家修士,都对此事束手无策,甚至还曾有一小修,被这些发狂的人抓伤后,也染上了毛病,紧跟着失心疯了!

再到后来,那些被赶出去的人,全都疯魔了似的,隔三差五,便会如同野兽一般,在镇上一通肆虐,那些野兽抓痕,全都是这些发狂的家伙留下的!

以至于到了如今,家家户户都只好闭门不出,靠着镇上几个胆大的青壮年,去附近的城镇采买干粮运回来,挨家挨户的分发,让所有人都躲在屋里,哪儿都不去,直到今日。

若不是今天,他们几个来了,只怕是此事,不知还要持续到何年何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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