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念的不和导致在战场上兵戎相见,在人类历史上也屡见不鲜。
虽然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但我并不会否定战争的意义,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的事情的确是只能够通过战争来解决的。
我原以为这样的我在加入珊瑚宫的军势后内心会非常平和……
但我从未料想过现在的我会变得如此的怒不可遏…………
自来到稻妻之后,我见到过许多可疑的地方:愚人众的出现,对晶化骨髓的收集,远国监司的奇怪态度,以及在这个奇妙时间点出现的反抗军资助者……所有一切的疑问都在这个愚人众的邪眼制造基地里得到了解答。
回想起哲平在被邪眼吸收了绝大部分生命力之后的眼神,对命运的不甘,对死亡的恐惧,对依旧不明朗未来的不安…………我在这个工厂内发泄着自己的怒火,打到了许多愚人众先遣队的成员,破坏了无数的材料和器械,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并终于引来了这里的最高负责人:
“哎呀呀,没想到旅行者你居然这么能闹腾呢。初次见面,哦不,应该说又见面了?这一次,请让我好好地做一下自我介绍,愚人众执行官第六席,散兵,请多关照。”
面前出现的是一个体型与我相仿的男性,就如当初在璃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他的脸上挂满了笑容。
“你在这里,我可以理解为这里是你在负责吗?”
“当然。”
散兵表现得非常得自信且从容,就好像完全不知道在这里生产出的邪眼已经伤害到了不少人的性命一样…………又或者说,是知道但却满不在乎。
“那么,就是你把这些邪眼发给反抗军的士兵并以此扭曲了他们的命运,让他们……”
“不不不,这件事的话我只是个执行者而已,计划的制定者现在可并不在这里哦。”
散兵说着对着我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而且扭曲他们的命运什么的,旅行者你可说的太过了,我们愚人众可的的确确是在帮助他们哦。”
“帮助?帮助他们早点去死吗?!”
“我们分发邪眼武器的人可是经过精心的挑选的,他们有着想要反抗眼狩令的志向,但却又没有足够的能力在战场上发挥作用,啊对对对,就像是旅行者你的那个朋友一样,叫什么来着?哲……平……是吗?”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呵呵……”
散兵拉住了自己的帽檐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但嘴里却发出了非常诡异的笑声。
“像他们这样的人就算是努力一辈子恐怕都没有办法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而我们的邪眼给了他们这个机会,实现了他们难以实现的愿望。而且旅行者你恐怕也看到过吧?使用我们武器的那些珊瑚宫士兵们在知道了邪眼的副作用之后不但没有打算放弃使用甚至愿意付出更多的生命力来换取更强大的力量呢。”
“切……”
虽然我很想要反驳,但无奈他所说的确实是实话。
即便是在心海明确下令收缴邪眼武器之后,很多持有这种武器的人依旧不愿意放弃,这让心海跟五郎他们都非常的头疼。
“不过当然,我们愚人众当然也从中收获了好处,所以说也算是互惠互利吧?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但这其实也是稻妻的雷电将军所希望看到的景象。”
“你说什么?”
“哦?原来你们并不知道吗?雷电将军实行眼狩令的本意是为了让稻妻的住民放弃那些强烈的,不切实际的愿望。反抗军里那些被自己的愿望所反噬而倒下的士兵们难道不是绝佳的反例吗?哈哈哈哈哈。”
散兵说着说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还是疯狂地笑了起来。
而我的注意点却在别的地方:
“为什么你会知道雷电将军实行眼狩令的原因?”
明明就连社奉行神里家的绫华都不曾了解到的事情,身为外国人的愚人众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难道说眼狩令的颁布也跟你们有关吗?!”
“哦不,看起来我好像不小心把什么非常不得了的事情说出口了呢。”
散兵非常浮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但遗憾的是,你似乎没有机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了呢。”
“什么?”
就在我刚才跟他对峙的时候,周围不知不觉弥漫起了紫色的烟雾。
这让我马上就联想到了之前所见到过的祟神气息,但想要逃离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散兵那张让我看一次恶心一次的笑脸在我的面前变得越来越模糊……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断断续续地听到散兵那欠揍的嘲讽:
“哎呀,下次见到我的时候请别拖沓,直接拿武器朝我的脑袋上砍过来吧旅行者,如果你还有下次机会的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
眼前的景色已经不是那满是祟神气息的封闭房间,而是一片漂浮着大量樱花花瓣的碧蓝天空,以及一个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女性。
“这里是……鸣神大社?你是……八重神子?”
“嗯嗯,不错不错,既然能够认对地方和人,看样子脑子应该没有出什么大碍呢。”
八重神子的态度跟之前那次见她的时候截然不同,感觉话不但变多了,而且也平易近人了许多。
“所以说,是你从愚人众的手里救下我的吗?”
“对,没错哦,所以呢?不好好感谢一下我吗?”
“非常感谢您,八重神子大人。”
我毕恭毕敬地表达了谢意,但并不敢完全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毕竟……回想之前散兵对我的态度,我很难想象他居然会放我平安无事地回去。
“嗯?怎么了?看样子对我还有所怀疑吗?明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说实话,是有一点……怕你是以帮助愚人众或者类似的承诺为条件把我换回来之类的。”
“………………”
听了我的话八重神子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虽然以我的角度来看这可没有什么好笑的,从散兵之前的话里可以推断出稻妻的内部有着跟愚人众合作的人在,而且那个人的地位很高,高到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雷电将军的意志,诱导其颁布眼狩令的存在。虽然这么说自己的救命恩人有些不合适,但八重神子也是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员之一。
“好吧,你真的很敏锐,我的确是跟那个愚人众执行官进行了交易,不过,我给他们的东西绝不会损害稻妻这片土地以及在这里居住的所有人的利益,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看八重神子的表情,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
而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相信她也无妨了。
“好吧,我相信您。并且之前对您说的话多有冒犯,希望您能够谅解。”
“没事没事,而且我也不是白白救你的,而是有事情希望你能够帮我去做…………”
就这样,八重神子将她的请求,以及各种各样的情报悉数告诉了我们。
简而言之她并不完全赞同雷电将军现在的做法,并且认为需要借助我们的力量才能够彻底说服雷电将军本人。
提到雷电将军,一直以来面向他人的不过是一个极为精密的人偶,而雷电将军本人的意识则一直处在之前我曾经进入过的那个领域之中。
“自眼狩令颁布以来,被允许进入她的‘一心净土’领域内的人有且只有旅行者一人。这么说你能够理解我为什么要找你们帮忙了吧?”
“明白了,但究竟要怎么做呢?”
“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我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了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