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与您的女儿见一面吗?”

“嗯,我只是想做一个最终的确认,也有一些问题想问您的女儿。”

“好的,非常感谢。”

“嘟——嘟——”

啪嗒——

方源挂掉了电话,望着被吊灯照的昏黄的天花板,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对方消失的这十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甚至能够完好无损再次出现。”

方源起身看向身后的白板,白板的左下测有一张少女的照片,那张照片上的人正是林涧雪。

“既然对方已经自己回家,并且听惠月女士的描述,对方在这时中的十几天里并没有遭受到虐待、折磨的痕迹,而是正好相反,那个少女似乎过的还不错。”

既然如此,那么被人贩子拐卖的可能性便可以直接排除了。

方源也去见过那两个与少女失踪相关的两个人,对方都声称自己遇到了非人生物,不过老大坚信自己遇到的是一个恶魔,小弟则说是怪物。

老大说自己是被恶魔的影子伤到的,小弟则说自己也看到了一个影子,但他是被一条阴影中出现的诡异的怪物尾巴给吓跑的。

从几次交流佐证中方源大致可以确认一件事,那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谎。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人看到的其实是同一个生物或者真的只是因为毒瘾发作互砍了。

而二人被拘捕时,警察从两个人身上都搜到了小刀、指虎以及**等物品。

至于小刀上面为什么没有血迹,把小刀上的血迹洗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下来讲,方源更倾向于后者,两个人因为同时毒瘾发作,然后因为幻觉产生了暴力倾向,持刀互砍。

但是这件事显然不正常,尤其是他在事发当天晚上拍到的那副诡异的照片。

“也就是说这件事确实涉及到了怪物的存在,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之前发生的那几期出现怪物的案件也是真的。

并且那个怪物很有可能不是恶意捉走少女,而是救下了少女,救下之后还把对方带走了养着,养好了之后还把对方放回来?”

方源想到这个可能性后,虽然很离谱,但越想越觉得挺合理的。

因为从之前的几次案件中来看,假定这个怪物是真实存在的,那么这个怪物对人类其实并不抱有恶意,甚至还可以说非常的宽容。

自上个月涉及怪物的案子出现以来,在包含怪物的案件之中并未有一个人类是真的被杀死过的。

其中最严重的便是最开始出现怪物谣言的事件,一名具有精神问题的流浪者莫名其妙断了一只手掌。

虽然报纸上最后给出的原因是流浪者凡亦午生在逃债过程中遇到了债主的人,被断了一只手掌以示惩戒。

但一开始的版本是说凡亦午生想要对疑似怪物本体的少女进行猥亵才会受到这样的下场。

那个版本直到在上次与对方的见面后,方源也亲耳听到了从对方的嘴中复述了那个故事。

以断手事件为开端,后期遇到的有关怪物,并且真实性比较高的案件中,怪物出现的地点一般是比较昏暗的小巷内。

怪物所攻击的角色一般是小巷里的男性,之所以攻击对方,也是因为他们把女性以某种方式拐到小巷之中,欲行不轨之事。

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怪物伤人其实是在阻止别人进行犯罪。

种种迹象表明,如果怪物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它还在外表上一定有着类似于人类少女皮囊。

并且怪物似乎对人类社会有一定的了解,甚至本身还遵守着人类的道德准则 且一个负有一定的正义感。

真的这么推敲下来的话,这个怪物在阻止了那两个人侵犯少女之后救走了对方,一人一怪物相处了一段时间,少女被完好无损的放了回来这件事……

其实真的挺合理的。

当然了,以上这些只是方源之前的一些猜测,他一直有着关于这方面的推测,并且认为存在的可能性极高。

至于为什么,因为方源之前真的有遇到过非人的怪物。

“明天与那个少女见一面,也许就能得到一些答案了。”

方源低语着,将目光转移到白板中间偏左的一张照片上。

那是他在八月二号晚上无意中拍摄到的一张夜景……

——

沼朱彬穿好衣服,由扭曲糜烂的夹杂着血色的肉块组成的触手愉悦的蠕动着,随后重新缩回衣服里面,藏于人类躯壳的皮囊之中,不见踪影。

他稍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容,顺便点了一支类似于烟的东西。

他抽了一口,然后将烟夹在了手上,随后从鼻息中吐出一团灰色的烟云。

他扯出微笑的模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衣冠整齐,斯文败类的人类模样,沼朱彬满意的点了点头。

觉得差不多了,他离开了卫生间,看了一眼卧室床上如同尸体一般的物体,以及被染红了一片的床单,他全然没有在意,径直走到了客厅里,安下一侧的按钮,门被自动打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人,是他的两个手下。

两个手下看到沼老板出来,赶忙低头弯腰异口同声道:

“老板!”

“嗯,叫人把里面收拾一下,下次我还要用,明白吗?”

“明白!”

“行了,我有事先走了。”

“是!恭送老板!”

两个手下恭敬的说道。

一直等到沼老板的脚步声从耳朵中彻底消失,他们才直起身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手上的按钮一摁,关上了屋子的门,然后继续守在了门口。

……

我大口的呼吸着、咳嗽着。

虽然双眼被黑色的布料所蒙蔽,但漆黑的视野反倒让本就不安和恐惧的感官被无限的放大。

缺氧所造成的濒死的痛苦以及从下身仿佛被切开了一般的撕裂感直至现在还未缓过来,以至于我竟忽略了来自其他地方的疼痛。

那绵延不绝的难以忍受的痛苦从全身传递到我的大脑,它告诉了我一件绝望的事——

我还活着,至少生理上看是这样的。

这真是一件可悲的事实,我无所谓的想着。

我多么希望我现在已经死了,或者说,我为什么不能再早一点回归死神的怀抱,这样我就不用去忍受着恶魔所折磨的痛苦。

我的一切都被剥夺了,这本不该在人活着的时候所感受到的痛苦与折磨。

我惶恐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死亡的降临,往后也将如此。

因为在几分钟前,我甚至连为死亡祈祷的念头都无法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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